「你是什麼意思,不要太過分了,諷刺我解答不出來嗎?即使我現在解答不出來,並不代表著我日後也解答不出來.今天之事是我做得不對,但你也不用如此諷刺。」
藍玉煙臉上帶著怒意,朝著李圖冷聲道。
「嗯?」李圖面朝少女滿臉的疑惑,自己什麼時候諷刺她了,真是不可理喻。于是道︰「你說話時請注意你的語氣及態度,再說了,我什麼時候諷刺你了?莫名其妙。」
「既然做了,就應該敢當。還有明明是做過了題目知道了答案,還要裝出自己多天才的樣子,只要心中略一算就解答出了答案,你這樣有意思嗎,又是在欺騙何人?」
「我再次明確地告訴你,你之前出的那三道題我確實是沒有听過,也沒有事先知道了答案。還有要告訴你的是,你做不到,不代表他人也做不到,不要以為自己是天才,他人就是蠢材。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這次李圖真的怒了,冷冷地道,從來就沒見過如此無理取鬧還自以為是的人,認為自己做不到的事,他人也應該做不到,這是什麼邏輯?
「玉煙,或許是你想多了,他並沒有其他意思。天快黑,我們也該回去了。」
澹台紀出聲道,此時她也理解藍玉煙的心情,作為天驕之女在皇家學院里受眾人的追捧,教習們的賞識,自然形成了自傲的心態,如高高在雲端上的女神。但,今天卻在一個無名瞎子面前受挫,而且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那一種,嚴重損了面子及那一顆自傲的心,如同被人一腳踹下了雲端,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而且,她一直都認為李圖是已經做過了題目,事先知道了答案,卻去欺騙她。如果李圖用一刻半刻的時間去思考去推理計算,她或許還會佩服他的天賦,但她剛剛說完題目對方就隨口說出了答案,這在她看來是不可能辦到的事,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事先知道了答案。
「哼!明天我會把答案解出來,你的這道九宮格題只是需要耗些時間就能解答出來,也算不上是難題。*/.//*」
藍玉煙冷哼一聲,也不願與對方再起爭執,拿起了那張九宮格圖走下了竹樓。
李圖搖了搖頭,這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今天多有打擾,請李公子見諒。」
澹台紀也想不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的地步,兩人的關系弄得大僵,于是朝李圖欠了欠身,略顯歉意道。
「無事。」
李圖淡淡地吐出兩字,壓下心中的怒意,然後抱著古琴盤坐下來,練習指法。
澹台紀看到李圖練琴,知道這是送客的姿態,心中微微嘆息一聲,也不知道今天的到來是不是一個錯誤,于是也走下了竹樓。
清風吹來,白衣飄飄,如同仙女下凡般,美不可方物。
「莫名其妙!」
李圖壓下心中的怒意,調節情緒,心境慢慢平和起來,開始專心習琴。
一年內成為五品琴師,壓力不可謂不大,再加上他的琴藝上有諸多的缺陷和不足,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去完善,時間顯得就更倉促了,所以必須要抓緊時間去練琴。
第二天中午之時,李圖同樣在走廊上練琴。
此時,一名十五六歲的侍女來到了竹樓,朝他福了一禮。
「請問公子可是李圖李公子?」
「我就是,可有什麼事?」
李圖聞聲停下了練琴略感到意外,不知道對方來找自己是為何事,自己在檀香郡根本就沒有認識任何人。
「我家小姐讓奴婢轉告公子,因為皇家學院快要開學了,藍小姐在今天早上已經起程前往了王都,當九宮格圖解答出來,她會讓人把答案送與公子。我家小姐還說,昨天之事,還請公子見諒。」
「原來那名少女是皇家學院的學生,怪不得會如此自傲,自傲到認為自己做不到的事,他人也做不到。」
李圖听到那名少女是皇家學院的學生,心中也是一驚,皇家學院是王朝第一學院,名聲遠揚他國,那里雲集王朝各地的天才,是藏龍臥虎之地,絕不是他一個瞎子能夠藐視的。
那名少女能夠成為皇家學院的學生,顯而也是有不簡單的地方,要不然也進不了皇家學院。
李圖對那名自以為是的藍小姐心生惡感,但對另外那名一直靜靜呆在一旁淡然處之的少女,雖然說不上好感,但也不討厭,于是道︰「你家小姐是何人?」
「我家小姐是紀小姐。」
「哦,原來是侯爺府的紀小姐,怪不得。」
李圖微微怔了怔,也想不到她竟然就是檀香郡的才女澹台紀,九品琴師。
「如果李公子沒有什麼吩咐,那奴婢告退了。」那名侍女朝李圖福了一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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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老僕早早就起床,前往學府,因為今天是學府入學試開榜的日子。
學府入學試開榜對檀香的百姓來說是一件頗為熱鬧的大事,可以見證一個個天才的成長,不少人已經在學府大門前等待著開榜,看誰才是榜首,獨領風騷。
在他們看來,每榜的榜首都是了不起的天才,日後可成大人物。
參加考試的眾考生也從郡城內走了出來,在榜下焦急地等待著,不時抬頭看看學府的大門,能不能進入學府就看今天的結果如何。
檀香學府是檀香郡最好的學府,有哪個學子不想進入?但名額有限,學府也只能擇優錄取,注定有大批的學子會落選。
不少的學子此時在求神拜佛,希望自己能夠入選。
渭水河畔的竹樓上,傳來斷斷續續的刺耳琴聲,李圖在靜心地練琴,並沒有去學府湊熱鬧。考試的成績如何此時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已經被公羊傳保送入了學府,但條件是一年內成為五品琴師。
所以他必須要抓緊時間去練琴,進入學府求學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他可不想一年後被學府趕了出來。
如果一年後真的被學府趕了出來,他只能怪自己,因為學府已經給了他機會,只是他不去珍惜罷了。
此時,學府大門前幾乎是人山人海,喧鬧不已。
「听說這次入學試學府出現了一名天才琴師,小小年輕就已經成為了六品琴師。」
「我也听說了,听說那名琴師還是一名瞎子,厲害著呢。」
「我還听那些參加考試的學子說,那名瞎子在台上一曲《黍離》催人紛紛淚下,還得到大琴師公羊先生的賞識,說日後或可成為國士。」
「真的假的?我怎麼沒有听說過?」
「因為那名瞎子表現得太出色了,很多的學子都不願提起他,現在那名瞎子的名聲流傳得還不廣。」
「那名瞎子真的如此厲害,比紀小姐還要出色?」
「恐怕紀小姐拿不了樂榜榜首了,真是可惜了。」
老僕那清瘦略顯佝僂的身子也擠在人群中,焦急地等待著,听到周圍不少人在談論著自己的少爺,臉上笑容滿面,心中無比的歡喜,但听到別人說少爺是瞎子,卻是有些不高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