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藍瑾那樣子……雲卿都不好意思說,明明平日中多麼精明月復黑的一個人,可是就能在听到她懷了身孕之後一雙眼楮都呆呆的,臉上露出傻傻的樣子,這情況一直到兩人走在大街上還沒有緩過來。
「喂,風藍瑾!」一直被他死死的盯著月復部,雲卿只覺得自己的小月復仿佛著了火一般,有種想要把肚子里的孩子藏起來的沖動,她臉頰微紅,哭笑不得的瞪了他一眼,「你別看了。」
沒看到大街上的人瞧著他們兩個的眼神十分的詭異嗎。
不是風藍瑾失態,他實在沒想到雲卿竟然懷了身孕。
不不不!應該說他一直都盼著能和雲卿有個孩子,此時願望終于成真,他竟然有種十分不真實的感覺,仿佛在做夢一般。
他少有的露出呆滯的神色,眼神從雲卿的小月復上轉到自己手中提著的灰色藥包上,緩緩的,眼底仿佛一下子被注入了無限的光華,如果不是在大街上,如果雲卿此時不是男子打扮,他想他一定會瘋狂的。
「卿兒……」風藍瑾眼底微微濕潤,此時街上的人群都成了可有可無的布景,他溫柔的握住雲卿的手,用十分感恩的眼神看她,「謝謝你!」
終于有些真實的感覺了,風藍瑾激動的無以復加,頭一次知道自己要做父親了,心里的激蕩根本就無法形容。
就像是一塊石子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下,蕩漾出一圈圈的漣漪。
雖然石頭小,可是威力很大,能讓整個湖面都震動,而他更加感動能跟自己心愛的女子誕下麟兒。那樣的喜悅比他當年中了狀元還要激動。
雲卿心里也十分高興,只是不像風藍瑾表現的那麼強烈罷了,她撫著自己的小月復,不自覺的露出了慈愛的表情。
看的風藍瑾心頭一軟,他的妻子和孩子……如果以後能辭官隱退,可以帶著家人還有卿兒孩子他們隱居山林,那樣的日子才是最愜意悠然。
忽然,一匹馬兒嘶鳴著穿過大街,驚得路邊兩旁街道上的小販連忙後退,可還是有些沒有能躲得過去,被馬蹄掀翻在地,此時雲卿和風藍瑾正走在路中央,眼看著那馬兒竟然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帶著凌厲的風勢就要從兩人身上踏過。
駿馬之上一個身著墨綠色的勁裝男子滿臉煞氣,看著馬兒即將從人身上踩過他不但不拉韁繩,反而縱馬繼續飛馳,揚起馬鞭就要甩在擋在路中央一動不動的風藍瑾和雲卿身上。
「賤民,讓開!」
風藍瑾方才太過激動,一時間竟然沒有注意到馬匹的靠近,耳邊響起小販們的驚呼和叫嚷聲。此時那一鞭子掃下來,他抱著雲卿身子一旋,躲開了那馬鞭,可是手中的安胎藥竟然被揮落在地。
風藍瑾眼底的煞氣就像是幽靈一般從黑暗中浮了出來。
那馬上之人也沒想過兩人竟然能躲開他的駿馬,不過也只是微微詫異而已,揚起馬鞭就要策馬而去。
風藍瑾如果就讓他這樣離開那就不是風藍瑾了。
沒有人看到他是怎麼做到的,眾人只看見一道黑影一閃而過,竟然比那駿馬跑得還快,一瞬間就閃身到了馬兒的前面。
馬兒受驚,揚起前蹄一陣嘶鳴,險些將馬上的人給甩在地上。
「混賬,閃開!」好不容易安撫了馬兒,那男子見到風藍瑾面容帶煞的直直站在路中央,一身白衣明明該是瀟灑爽朗的感覺,卻偏偏讓他穿出了冷魅的感覺。他就那樣直直的站在那里,沒有多少表情,男子甚至沒有觸踫到他的眼神,可是無端的就渾身發冷,竟然有種打心底冒出來的畏懼。
他抖了抖身子,想了想自己的身份,頓時又囂張起來,用馬鞭指著風藍瑾,冷聲道,「賤民,讓開!否則本公子讓你橫尸大街。」
「哦?」風藍瑾緩緩的揚起眸子,作為風絕塵的他眼楮狹長,眼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難言的冷厲和陰鷙,他的眼楮微微眯起,冷眼瞧著那男子,緩緩道,「讓我橫尸大街?恐怕你還沒這個本事!」
話里話外都是蔑視。
他揚起長袖指了指雲卿,「你的馬驚到了我弟弟,讓我小弟受到了驚嚇,現在立馬跟我小弟道歉,如果本公子心情好指不定也就原諒你了。」他學著那男子的口吻,滿口不屑的道。
「你!」男子眼神一狠,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風藍瑾,傲然道,「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誰?」
風藍瑾最討厭這種仗著家里的財力權利在外欺人的人。
有本事就自己讓對手心悅誠服!拿出家里來壓人算什麼東西?!
他冷聲道,「你是誰與我何干?本公子只知道你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懲罰!熙和十九年慶遠帝曾經頒布聖意,當街縱馬者,按律當斬!」
「哈哈!」那男子听了卻放肆的大笑,仿佛听到了多麼可笑的笑話一般,等他笑夠了才嗤笑道,「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跟我講大遠律令?本公子告訴你,在江南本公子就是律法!」
「公子!」方才賣餃子給風藍瑾的夫妻兩個看到風藍瑾竟然跟那男子針鋒相對,嚇得臉色都白了,可想到他跟另外一個公子剛剛才幫過他們,連忙小步上前來勸慰,他一臉緊張,臉色都蒼白了起來。「公子,您快走吧,那人不是您能得罪的。」
風藍瑾眼神微緩,看情形就知道馬上的人身份不同尋常,就看著街道旁邊小販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便知道了,可那夫妻竟然還不怕惹上麻煩來勸慰他。
他心中一動,卻笑道,「小哥不必擔憂,這世道總是有王法在的,別說是眼前這個公子,就是太子殿下在這里也絕對不敢說他就是大遠朝的王法!」說著風藍瑾已經把那夫妻二人推出了道路,他們兩個是江南人,在沒有對付掉眼前之人的時候,沒有必要把他們牽扯進來。
這句話他說的霸氣外露。竟有種天下舍我取誰的傲然。
看的馬上的男子心頭一跳。
他也不是沒有見識的,看風藍瑾身上的穿著便知道他非富即貴。可即使是貴族子弟也不可能養出這樣氣質出眾的人,除非是世世代代大家族中沉澱出來的貴氣才可以養成的。
可他也不是吃素的,今日這街上的事情指不定就傳到誰的耳中了,若他服了軟,以後還怎麼在江南混?!豈不是要被身邊的朋友們給笑死!
想到這里,他的眼神一寸寸的冷了下去。
「給臉不要臉,今兒個的事情你給我道個歉本公子也就放過你了,可你這賤民偏偏來觸本公子的霉頭。那就別怪我跟你不客氣了。」說著他從身上掏出一個焰火模樣的東西用火折子點燃,風藍瑾冷眼看著也不阻止,他倒要看看這人究竟是哪個府里養出來的紈褲子弟!
此時雲卿也緩步走了過來,跟風藍瑾並肩而立。
風藍瑾看到她,眼底的冷意都化成了寸寸溫柔,「你在旁邊看著就好,進來做什麼。」
「別把我當成病人,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她自然要跟他並肩作戰的,哪怕眼前這個不知名的男子根本就不是風藍瑾的對手。
她如今可懷著身孕呢,方才大夫還說她胎位不穩,想到這里風藍瑾有些懊惱,真是被這渾人氣昏了頭,他心里打定主意要給那男子一個教訓,竟然耽誤了卿兒吃安胎藥。
簡直罪不可恕!
路旁的百姓們看著馬上的男子焰火飛天之後臉色大變,有些膽小的已經收了攤子悄悄的溜走。
更多的人則是看著雲卿和風藍瑾兩個極為出色的人兒,心有不忍,想瞧瞧他們最後是什麼結局,心里還是暗暗希望他們兩個能扭轉乾坤的。
而一些人瞧見雲卿清秀白皙的臉頰之後更是臉色微變,立馬抬頭瞧著馬上的綠衣公子。
那男子一開始還沒怎麼注意雲卿,這回才算是看個清楚,他的眼楮都瞪大了,眼前這個男子一身素色的長袍,身形縴細五官精致,更加重要的是一身上好的肌膚宛若琉璃一般,在夜市微弱的燈光下都散發著瑩瑩的光芒。
皮膚細膩的連個毛孔都看不到。
男子下月復涌起一陣燥熱,玩過的兔哥兒那麼多,還沒見過這麼出色的人兒……
若是能壓在身下在他的皮膚上印下一個個動情的痕跡……那該是多麼美妙的事情!
想到這里,他的雙瞳中已經涌現出了興奮的光芒。
周邊的百姓心中暗呼糟糕,誰不知道江南刺史趙錢的獨生兒子趙赫是個出了名兒的紈褲子弟,平日中就跟江南的一些富家子弟一起瀟灑,整日不務正業,年齡早已過了娶妻生子的年紀,偏偏就是只喜歡兔兒爺。刺史大人對他全然沒有辦法,可是只有這麼一個嫡子,再不成器也沒法子,只能放任自流,如此就成了今日這樣目中無人狂傲自大的男子。
男子下了馬興沖沖的走近雲卿,卻被風藍瑾伸臂隔了出去,趙赫眉心一擰,卻不想在雲卿面前發作。只冷冷的看了風藍瑾一眼,然後便再次把目光轉到雲卿的身上。
看著兩人交握的雙手,趙赫眼底閃過一絲了然。
他微微一笑,故作瀟灑的道,「公子跟了我如何?」
雲卿微微一愣,這才反應過來男子是在跟她說話,她瞧著趙赫眼里的興奮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
「啪——」
妻子這樣被人侮辱,風藍瑾豈會再忍!
他的人,這人竟然也敢肖想!死不足惜!
他廣袖一揮,動作快若閃電。
「啊——」趙赫被打的撞到了小攤上沒有了半分形象,風藍瑾這一巴掌用了內力,直接把他的臉打成了豬頭模樣,再沒了半分風度。趙赫尖叫一聲捂住臉頰,嘴角和鼻子都流出鮮紅的液體,他身後模了一把,一手的血跡。「混賬,你敢!」
「我怎麼不敢!」風藍瑾眸子一片森然。把雲卿護在身後,不讓她瞧見這男子丑陋惡心的模樣,他暗沉的眸子掃了一圈,恰好身邊是一個賣雜貨的鋪子,他身形一動,再次閃身回來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根用荊棘藤條制成的鞭子。
趙赫眼露驚恐,躲在馬兒的身後,不住的往後退,把自己白用無一次失敗的身份拿出來,「你住手,我是江南刺史趙錢趙大人的嫡長子,你竟然敢這樣對我,我改日一定讓我爹把你抓到牢里去,然後折磨死你。」
听到是趙錢的兒子,風藍瑾眼底寒光更甚。冷笑道。
「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一個區區地方刺史竟然也敢如此囂張,豈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日我就讓你自嘗苦果!」
「啪——」他含著勁道的鞭子帶著凌厲如刀的風聲一下子落在擋在趙赫身前的馬兒身上,馬兒疼的仰天嘶鳴了一聲,竟然生生的被那鞭子劈成了兩半!
鮮血四濺!
誰也想不到風藍瑾一個看似文弱的男子竟然一出手便是這樣的血腥。
婦孺們開始尖叫,周圍的百姓看著風藍瑾的眼神也微微有了變化,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跟他保持距離。
只有雲卿依舊含著笑意,握住風藍瑾閑著的另外一只手。
從一開始,他們便知道彼此是什麼樣的人。
悲天憫人從來不是他們的風格。
對親人毫無保留,對敵人毫不手軟!
這就是真正的他們。
而此時,一身便裝的刺史大人趙錢正帶著一群官兵們姍姍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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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滴留言腫麼都木了?是不是不喜歡看江南滴事情哇?這個是有後續的啊,不過親們不喜歡的話我就加快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