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寶奩過來︰「棋好了,娘娘要誰陪你下呢?」
墨箴忍不住笑︰「你還會陪我下麼?」
「你明知道奴婢不愛這個!」寶奩搖頭,「琳瑯是高手,讓她陪你!」
琳瑯扶著墨箴過去︰「我哪里下得過娘娘?也是陪娘娘多了,才練出來的!要說的話,還是看娘娘和阿小姐下起來暢快!」
「是啊,阿小姐人雖小,下棋卻是厲害。」寶奩口氣有些落寞,這里已進宮半年,也不知阿小姐如何了……
墨箴想到墨,也是難受,淡淡地嘆了一口氣,對她們道︰「以後少提她吧,我沒和太後說她,要被她知道了,問起來難以解釋。」
「是。」二人輕應。
過了幾天,听說太後病了,墨箴前去探望。
太後躺在床上,咳個不停,呼吸很是難受。床帳低懸,她一只手伸在外面,上面覆了絲帕,太醫四指按在上頭把脈,一直聲吭。
「太後,皇後娘娘來了。」站在床頭的寒梅出聲。
太後扭過頭來,另只手抬了抬,寒梅便將床帳掀起。她看著墨箴,虛弱一笑︰「怎麼就驚動你了?你這身子,比哀家還金貴!」
墨箴走過去,立即有人搬了座來,她先福身︰「見過母後。」
太後輕輕頷首︰「坐吧。」說完,寒梅又將床帳放了下去。
墨箴謝了恩,坐下後問︰「母後怎麼了?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太後嘆氣︰「身子不行了!年初看著就行將就木的樣子,拖到現在,是上天垂憐了!」
太醫收回手,伏地道︰「太後身子尚健,只要好好調理,會恢復如初的!」
「如初?如哪個初?」太後一笑,收回手,「下去吧,該開什麼藥就開什麼藥!」
太醫頓了一下,起身退出,這里寒梅又和宮女將床帳完全掛起。
太醫剛走到屋中,就听說皇上駕到,他立即跪下。
墨箴也忙站起身,轉過頭,就見殿門開啟,秦非牽著嚴附美的手走了進來。
嚴附美穿著一身紫紅色,含羞帶怯地隨在秦非身邊。進門後抬起眉梢,看到墨箴後愣了一下,繼而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墨箴心里霎時不舒服。她沒和她爭什麼啊,她為什麼要這麼看人?
待秦非走近,她福身︰「叩見皇上。」
秦非看著她,大約沒想到她會在這里,愣了一下才道︰「平身吧。」
「謝皇上。」墨箴退開,看著那凳子,想說一聲「皇上請坐」。但想到是自己坐過的,便覺有些不自在,因此沒有開口。
秦非卻是撩袍坐了下去,握住太後的手問︰「母後怎麼又病了?」
「人哪有不病的?」太後道。
「太醫呢?」
「微臣在!」太醫在身後出聲。
秦非回頭︰「診過了?」
「是。」
「那退下吧!」等太醫起身,他又將人叫住,「皇後和附美都在這里,順便到外頭診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