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霄錄 天翔卷 第四章 第九十四節 似故人

作者 ︰ 桓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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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手看似輕盈的動作卻充滿了不可抗拒的力量,那根套著鳧徯的繩子非常神妙,竟能夠將鳧徯體內的靈力封困,讓其使不出力量,這樣的情況與鳧徯喚出的戾魂有著同樣的效果,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術法,著實令一旁的杜亮心中大快。

「收!」

杜牛神色凝重,他控制著靈力大手,全身都在發抖,鳧徯畢竟是出名的凶鳥,雖說如今被鎖被困,但是由其靈魂中發出的抵觸之力卻仍然很大,那不願被人奴役的本性始終將那大手排斥在外。

「小天天,這樣下去,你說那臭牛會不會靈力耗干而死呢?」

夢兒在旁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不會,不過待得他靈力耗盡時,這所謂的獸靈結印便會自動消失,到了那時,鳧徯沖破大鎖,這里所有的人估計都得死。」

沈天若有所思,此時他幫不上任何忙,夢兒的綠色波紋只會幫倒忙,而這獸靈結印按杜亮所說乃是十二人布下的,多一人或少一人都不行。所以沈天在想——杜牛應該還藏有殺手 。

「啟!」

杜牛始終拗不過鳧徯,眼看靈力就快耗干,大喊一聲——

嗡——

奇異的聲音傳入每個人的心中,地面再次泛起一片黃光,瞬息間席卷了眾獸林及其方圓五十里的範圍,就如之前鳧徯忽然停止了動作般,此時的鳧徯再次受到了這黃光的影響,那大手瞬間又向前了一段,如今距離抓到鳧徯已經只要一尺之遙。

吼——

這時,一聲原始的咆哮從鳧徯的身體中傳來,同時出現的,還有一只黑色的鳥型影子,看那影子的外形,竟有六七分與鳧徯相似,而听其發出的咆哮聲就如同回到了萬古前的洪荒般,如此的滄桑,卻又透著一股無奈——歲月,總能抹去許多東西。

「碎!」

顯而易見的,那黑色的虛影乃是鳧徯體內潛藏的獸魂,雖然不如冰鸞,但是鳧徯怎麼說也是非常罕有的凶獸,並且照現在的情形來看,這只鳧徯似乎還有上古的血脈。綜合這些因素,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杜牛不得不將全部的籌碼用出來,只見他大喊一聲之後,那立在空地中間的神犬圖騰便開始出現無數的龜裂紋——

 。

清脆的碎裂聲從地下傳出來,很顯然神犬圖騰的本體便在這巨大圖騰虛影的正下方,而它正是這個陣法的陣眼,如若不然,怎麼可能可以封印鳧徯?

嗷嗚!

同樣是一個黑影從地下竄了出來,不同的是,這黑影看外形就如犬般,只是其卻是站立著的。那犬型黑影徑直朝著鳥形黑影撞去,兩個黑影撞在一起,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任何的靈力波動,就如一陣風般,消失得一干二淨,只是些若有若無的嘆息聲在空中徘徊,似乎是一個人被封印了太久,終于得到了自由所發出的聲音。

「收!」

杜牛使出了全部的伎倆,此時鳧徯已經沒有了任何防備的能力,大手沒有遇到任何阻礙便將鳧徯整個抓在手中,鳧徯本來便不算大的身體開始迅速的變小,最後化成手指般大小,飛入了杜牛的手中,曾經凶極一時的它,終究還是被活捉。

呼。

捉到了鳧徯,好長一段時間眾人都沒有說話,包括杜牛在內的十二名修士自然不必多說,他們剛才其實非常的凶險,每個人都在靈力干涸的邊緣,若不是杜牛連續的使出殺手 ,此次行動最後必定以失敗告終,而沈天以及杜亮則是各有所思。

「方才那感覺,究竟是怎麼回事……」

沈天自忖,就在剛才那片黃光泛起的時候,沈天腦中再次有一股絕望,悲哀,不甘的感覺傳來,就如第一次黃光出現般,那種極度負面的情緒令沈天感到非常的難受。

「小天天,你怎麼了!」

夢兒似乎看出沈天的臉色有些發青,不禁擔心的問道。

「沒事,只是……」

沈天話還沒有說完,很快便發現了不妥,由于神犬圖騰的碎裂,那原本封困鳧徯的陣法亦是同時化為烏有,而失去了這一層保護,四周虎視眈眈的靈獸很快便發現了鳧徯被捉走,一個個憤怒的靈力正向著此地匯聚而來。

「大家快撤!向著北線戰場跑!」

沈天未等杜牛發話,便第一個反應了過來,二話不說的拉起杜亮御空而起,但是當他听見杜牛說向著北線戰場跑時,不禁皺起了眉頭——北線戰場不是已經淪陷了嗎?

然而眼下並不是思考這些問題的好時機,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離開眾獸林的範圍,如此便可擺月兌這些靈獸——

吼!

巨熊龐大的身軀忽然從距離眾人不遠的地方拔地而起,巨熊看來並未走遠,如今忽然發現鳧徯被捉走,心中怎能不怒?

嗖——

無數破風聲劃破夜空,不過這些杜家的精英修士即便體內靈力損耗極大,在面對敵人的攻擊時亦能夠保持冷靜,此時喚出自己的命獸,並沒有費多大的力氣便月兌離了巨熊的攻擊範圍,幸運的是,在空地附近盤桓未走的靈獸只有這巨熊,其它的靈獸趕來還需要時間,而這些時間已經足夠讓眾人逃離到安全的地方。

「哈哈,沈兄,此次行動非常成功,經過多番周折,總算是將這鳧徯捉到了,家主看見,必然會非常高興。」

待得一飛到安全的地方,杜牛便放聲大笑,這在他身上並不多見,由此可知他有多麼開心,旁邊那十一名修士亦是一臉的興奮,似乎能夠為杜橫做一件事情是多麼光榮的事情般。

「杜牛,我有事情問你。」

然而,並非每個人都如杜牛般開心,杜亮此時黑著臉問道。

「亮兄,如今我並沒有時間解答你的問題,三杜早就在此安排了人手,早眾獸山下等候的那七日,等待‘玄日’的到來是一個原因,而這其間,我們死了許多人才把三杜駐守在眾獸山附近的修士全部殺死,如今仔細算下時間,按照那杜鶯鶯的手段,此時她派來救援的人應該快到了,所以我等立刻要啟程回雪天城,至于你與沈兄,家主的命令是讓你們跟隨北線戰場的大軍一同回撤。」

杜牛並沒有因杜亮黑著臉而有半點退步,事實上,杜橫在這場戰爭中交給了杜牛非常大的權利,他所說的為了將三杜的人殺死而捕捉鳧徯,雖然是一筆帶過,但是從杜橫對于鳧徯的重視程度來看,三杜自然不會在其之下,而那樣程度的比斗,死傷自然不會少,如今這十二名化虛後期修士只是明面上能夠看見的,那些在大陣中主持的修士究竟有多少沈天不得而知,但是要主持如此大的一個幻陣,所需的人力是非常恐怖的。

「北線戰場?根據戰報,北線戰場應該是三杜佔優才是,如今你如此說,莫非……」

沈天眉頭一皺,心念急轉,這杜橫不聲不響的,看來早已經準備好了計策,只是每想到此,沈天便氣不打一處來,他有種任人擺布的感覺。

「沒錯,沈兄,此事如今不方便多說,待你與北線大軍匯合後,自然會有人跟你詳細的述說北線的戰事,如今我等要告辭了,保重。」

杜牛此時非常的緊張,說完話不等沈天回應,便一抱拳,與那十一名修士一同離開,畢竟即便是抓到了鳧徯,若是在半路被三杜的人搶去,那便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亮兄,你剛才要問的是什麼?」

沈天眯著眼楮看著杜牛離開,這樣行事匆匆,沈天總感覺沒有那麼簡單。

「唉,或許我的想法是錯誤的,我們去看看錢中他們吧。」

杜亮搖了搖頭,但是卻無法掩飾他的心事重重。

沈天點了點頭,如今大局已定,也是時候去與那些主持陣法的修士匯合然後去與北線大軍匯合了,想到錢中,沈天的心中不禁有些安慰——至少這名異常崇拜自己的小修士還活著,還有幾名剩下的低階修士,而至于那些死在眾獸林以及征戰路上的修士,他們便沒有這麼好運了。

「鋒芒初現耀地伏,怒誅雙佘破重圍,沒有想到居然在此地與沈兄你相遇,實在是我沒有想到的事情。」

然而他們剛要離開時,一個聲音卻忽然傳來。

「誰。」

杜亮皺起眉頭,看著東方,那是三杜領地的方向,若是從那里來的話,必然是敵人,但是听方才的話,似乎與沈天一樣,從地伏洲而來。

「沈兄,當日與你擦肩而過,事後我細想下,才知道那是你布下的局,當時我佩服無比,發誓定要親自與沈兄你一較高下,只是沈兄忽然消失在地伏洲,卻是叫我大失所望,許多人傳說你被那逍遙三仙所殺,但是我始終堅信,以沈兄你的智慧以及實力,絕不可能那麼快的死去。」

那人說話語速很慢,而隨著他把整句話說完,他也出現在了沈天的面前,來人沈天雖然不認識,但是卻也不陌生,猶記得當日沈天與佘隼決戰完了後在道觀中躲避養傷時遇到過幾名來追殺沈天的修士,而眼前人,便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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