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雪雁見許佳態度如此固執,只好先放她一個月的假,隊里一下子少了兩員大將讓她頭痛不已。
星期六龍雪雁早早回到市里,許大志吩咐她代表著全隊來看聶攀,看著床上躺著一絲不動的聶攀就像死人一般,而許佳且是不停的給他說話,才一周的時間,龍雪雁明顯的感覺到許佳已經憔悴很多。
看著她如此的折磨自己,龍雪雁有些余心不忍,「許佳,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他一輩子醒不來你怎麼辦?」
換去一身軍裝的許佳一身淑女打扮倒顯得幾分小女人的氣質,只見她微微一笑道︰「如果他一輩子不醒,我就給他講一輩子的話。」
「唉,」龍雪雁唉了一聲氣沒有再說什麼,倒是聶媽媽開始勸著許佳,「佳佳,聶媽媽知道你是好一個好女孩,從小你就喜歡跟著攀兒後面,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攀兒,可是他已經結婚了,盡管那個女人心腸再壞,但是改變不了他們是夫妻的事實啊!聶媽媽心里很想你成為我的兒媳,可是我也不能自私耽誤你一輩子啊!你還有大把的青春,還有你的夢想要實現,如果你真想為攀兒做點事情的話,那聶媽媽求你幫攀兒扛起槍吧!」
許佳一愣,抬起大大的眼楮看著聶媽媽,她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聶攀最大的夢想就是做好一名軍人,對呀!她現在更應該為他扛起槍,來完成他未完成的夢。
「可是聶媽媽,你一個人照顧得過來嗎?聶伯父要上班,你這里又沒有輪換的人,如果我走了,要是殷凝來對他下手怎麼辦?」許佳還是心有余悸擔心著。
說起殷凝,聶媽媽挨聲嘆氣,「殷凝怎麼會一下子變得這麼快,以前攀兒在部隊時,她把我們二老照顧得比她親生父母還要好,脾氣又好,從不會給我們使臉色看,怎麼突然轉變得像是陌生人樣。」
龍雪雁听到聶媽媽的話眉頭皺得更緊了,「聶媽媽,那你有沒有發現她在攀聶出事前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舉動?」
聶媽媽想了想,搖了搖頭道︰「沒有,就是大年三十那天,她說出去見一個朋友,結果一去晚上都沒有回來,攀兒出去找她,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龍雪雁听後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抿著唇沉思著,在走的時候她把許佳叫出來,輕聲道︰「你趁這段時間暗中調查一下殷凝,我總覺得這件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
許佳聞言,正要反駁,卻看見龍雪雁認真的神色,于是點了點頭。
離開醫院後,龍雪雁干脆回了趟家,看著家里無人,龍雪雁一個意識在腦海中產生,于是悄悄潛伏進書房,找到龍逐天的保險櫃,幸好在部隊里學過開保險箱的辦法,沒兩下就打開了保險櫃,心情特別高興的她,雙手合攏祈禱著。清澈如水的眸子再次睜開,心髒也隨著保險櫃門拉開而懼烈的跳動著。
猛地拉開,並沒有看到戶口本,保險櫃里也沒有放著重要的東西,唯獨只放了一個泛黃的信封在里面。
龍雪雁有些失望的望著保險櫃足足愣了十秒鐘,拿著信封在手上翻看了一下又放了回去,正準備關上時,卻對那封信封浮現了好奇,為什麼一個保險櫃什麼都不放,而唯獨只放了一個信封,究竟是什麼東西如此重要?
出于好奇,龍雪雁小心翼翼的打開信封,看著泛黃的紙張很明顯有些年代。
逐天︰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不再人世,我的女兒雪雁是我唯一的牽掛,她在這世上已經沒有其他的親人,我走後把雪雁托付給你,所以,我在這里拜托你幫我照顧雪雁長大。
謝謝!署名玲瓏。
龍雪雁震驚得手上的紙什麼時候掉到地上她都不知道,腦子里一片混亂,她不是龍逐天和于斯琴的親生女兒,她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不可能,不可能。」雪雁連連受打擊後退著,看著地上泛黃的紙張就像見了仇人樣,眼楮瞪得大大的。
于斯琴待自己如親生母親一樣,甚至勝過于親生母親,而龍逐天更是對她寵愛有加,小的時候她要什麼,他就會給什麼,從來不會對自己說一個不字,這麼好的父母怎麼可能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打死她也不相信那個玲瓏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全身一片冰冷,心也開始懼烈怦怦的地跳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龍逐天和于斯琴不是她的親生父母,那她的親生父母是誰?
這個玲瓏和龍逐天又是什麼關系?龍雪雁翻遍保險櫃,卻再也找不到蛛絲馬跡,就像斷了線的風箏,翻遍了整間書房毫無信息。
「逐天,是你回來了嗎?」下班回來的于斯琴听到書房的聲音,暗然欣喜,走的腳步也加快了。
書房的龍雪雁听到呼喚聲,立馬從震驚中驚醒,也不知道老佛爺是否知道這件事情?很快恢復了原有的神色,裝成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樣,在書房里隨便拿了一本軍事書籍,出去時正好在門口踫到于斯琴開門進來。
「媽,你下班回來了。」龍雪雁微微一笑叫道。
于斯琴一愣,很明顯沒有想到會在書房踫見一個月不見的大女兒,不過也有些驚訝,她怎麼會回來這麼早?
「我今天下午你到醫院看了一下戰友,順便回來拿了一本書,平時沒有事的時候翻來看看。」
龍雪雁當然知道于斯琴在瞧什麼,于是笑了笑,揚揚手中的書道。
「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于斯琴收起疑惑的目光,慈愛的眼神打量著多日不見的女兒,雙瘦了,而且還比以前黑了。
「媽,我餓了,今天晚上煮什麼好吃的呀!」龍雪雁上前抱著于斯琴的手臂撒著嬌,暗暗的觀察著兩人的長相,也不知道是看多了的原故,她越看兩人越像母女。
「你呀!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你已經忘記這里才是你的家呢!」于斯琴不滿意的抱怨著。隨著進廚房開始洗菜做飯。
「媽,看你說到那里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回來就會和爸吵架,況且這段時間部隊太忙了,我已經有三周都沒有回家了呢!」
龍雪雁有些委屈的說著,連大年三十回家都被趕出來,她還回來做什麼?只會為自己平添氣而已。
于斯琴邊洗著菜邊和雪雁聊著天,看了一眼滿臉很委屈的雪雁,于斯琴也唉聲嘆氣的切著菜,她不知道為這事勸過龍逐天多少次,可是人家就是油鹽不進的人,她也沒有辦法啊!
「媽,你就幫幫我吧!讓我回來唄,你看我好久都沒有吃到你做的菜了,」雪雁撒嬌道,一邊幫她洗著米。
「你以為我不想你回來啊!我天天做夢都在想,可就是你那父親那 脾氣一上來誰都勸不听。」于斯琴一臉無可奈何道︰「你也是,天生跟你父親一樣的性子,一個比一個 ,我真是造了什麼孽,遇到你們這對父女。」
「那你得要去問問閻王老兒,他為什麼要把我投胎到你們家啊!」龍雪雁調皮的眨眨眼,看著母親額頭上漸漸浮現的魚尾紋,真是很難想象把自己養了三十年的母親卻不是親生的,也不知道她是否知道這件事。
于是,龍雪雁開始旁敲側擊的問道︰「媽,你再給我說說當初生我的過程唄。」
于斯琴看了雪雁一眼,有些疑惑的問道︰「干嘛呢?」突然,眼楮瞪大的看著她的肚子,震驚的問著︰「你該不會是有了吧?」
于斯琴的話讓雪雁嬌羞不已,低著頭臉紅得像炒熟的蝦子樣,「媽,你說什麼呢!」
「雪雁,不是媽說你,你既然認定子騫,媽是沒有什麼意見,但是婚前這種事情你還是得做好預防措施,不管男人對你再好再甜言蜜語,都不要讓自己失去理智知道嗎?你要是婚前搞出什麼未婚生子,你想想你父親他不瞪鼻子上天了,不把你活埋也會要了你半條命,更何況未婚有育吃虧的總是女人,你和子騫住在一起,我不反對,但是你一定要記住媽的話不要讓自己受傷害知道嗎?女人要學會保護自己。」
于斯琴語重心腸地說著。
「還是媽對我最好了,你真是我親媽。」龍雪雁撒嬌道。
于斯琴輕哼了一聲,「我不是你親媽,誰是你親媽啊!個傻妞兒。」
雪雁從于斯琴的一言一語中,並沒有察覺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難道她不是她親生女兒這件事情于斯琴真的不知道嗎?
那爸和那個玲瓏又是什麼關系?
種種疑惑讓雪雁不解,但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問出,照此看來于斯琴根本不知道那件事情,難道自己是龍逐天和外面的女人生的,蠻著于斯琴偷偷把自己抱回來認祖歸宗的嗎?
龍雪雁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輕拍了下臉蛋,真是想太多了,她怎麼可能是私生女呢?
「你在干什麼?」于斯琴看著龍雪雁古怪的行為,不解的問到。
「只是突然間覺得熱,想用冷水拍下臉嘛!」雪雁隨便找了一個借口道。
「媽,你和爸年輕的時候感情肯定是很的對不?」在雪雁揚著好奇寶寶的臉望著于斯琴。
于斯琴看著雪雁足足五秒鐘,她怎麼覺得今天晚上雪雁像是在抽什麼風?但還是微微一笑道︰「那當然了,你爸雖然脾氣壞了點,但他對我真的是很好,從來沒有伴個嘴,也就是為了你和雪麗,偶爾伴幾句。」
听著于斯琴的話,龍雪雁更加的郁悶了,照這樣說他們感情這麼好,按理是不會出現小三兒的啊?那自己又是怎麼蹦出來的?關于自己的身世一團迷,龍雪雁更加的想知道她究竟是誰的女兒?父母究竟是誰?
可是越是往下探,她越是害怕,害怕要真是與自己想象的一樣,那豈不是對于斯琴的打擊很大。
在家里吃完飯不多一會兒,龍逐天就回來了,原本熱熱鬧鬧的家一下子落入冰窟,而龍逐天像是沒有看見她似的,完全當成了透明人物。
雪雁叫了他也不回應,連哼都不哼一聲,黑成一張包公臉,活像是被欠債似的。
有些自討沒趣的她,給于斯琴和小妹打了一聲招呼,開著車去了秦子騫的家里。
一路上心事重重的她,幾次差點被車撞,如果不是她閃避得快,後果真是很難想象。
好不容易把車子開到秦子騫的別墅,看著冷秋秋的房子,燈光都沒有,突然間雪雁覺得好孤單,像是被全世界遺棄般。
給秦子騫打了打電話,響了半天也沒有見人接,把電話隨手扔到沙發上。最近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讓她措手不及,隊里一下子少了聶攀這個助手更是讓她忙得不亦樂乎。
突然間,她好想有一個結實的肩膀讓自己靠一下,她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
回到房間洗了澡,再次給秦子騫打了電話,電話依舊響到無人接听,「搞什麼?」雪雁有點火了,把手機扔到床上。
本來心情就很煩燥的她,現在更煩了,突然間她覺得想找個人說說話都沒有,這幾年在部隊,除了戰友那些同學早已被她遺忘,不是她故意,而是每次聚會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參加,久而久之,他們也不再叫她了。
正在她煩燥時,床上的是手機屏幕開始一亮一亮的閃著,拿過來一看是許佳的電話。
「許佳,怎麼啦?」
「隊長,我去暗中查了殷凝,最近她老去那個叫富仁醫院,我也跟到醫院去打听了,可是他們那里對病人的資料保密得相當嚴,根本就沒有問出什麼來。」
「富仁醫院,那不是有錢人的私人醫院嗎?」龍雪雁更加疑惑了,那家私人醫院是出了名的好,但藥費也是出了名的貴,殷凝那有那麼多錢去私人醫院燒錢。
「你先別急,慢慢再查查看,看看她最近和一些什麼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