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凝的病已經惡化到每天喝水都要用吸管了,根本就無法像正常人一樣吃飯喝水,每喝一口水就像在吃黃蓮一樣的難受。
而守在旁邊天天照顧的聶攀心里每天就像無數只螞蟻在撕咬般,見她日期漸消瘦得不成人形,他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在他眼前一點一點的消失,只到生命終止的那一刻。
喪妻之痛讓聶攀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吃不喝的悶在房間里,反反復復的翻看著他和殷凝的結婚照片,她笑的是那麼的甜,乖巧得偎依在他的身邊,手指輕輕的觸模著照片,仿佛這樣能感覺到她就在身邊似的。
看著她美麗的笑嫣,他也笑了,笑得是那麼的開心,可下一秒卻變成了苦不堪言的苦澀。
「兒子,你多少吃點東西吧!她都走了半個月了,你這個樣子讓她怎麼放心得下?」
聶媽媽走進來,看見他坐在梳妝台邊,拿著一把木梳把玩著。
聶攀一聲不吭,手指輕輕的劃過木梳的每一個齒輪,就好像她那三千青絲從他的手中劃過般。
「唉,聶攀,媽給你說話你有沒有听啊?」見兒子半天不理,聶媽媽無可奈何道。
「你說你這樣折磨自己,要是殷凝全下有知的話,她怎麼放心得了去轉世投胎做一個健健康康的人。」
「媽,你別說了,我知道怎麼做,再讓我冷靜一會兒吧!」聶攀終于啃開口了,挺拔的身軀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收著殷凝的東西,她用過的每一樣東西他都小心的保管著。
回到部隊時,龍雪雁的傷也養好歸隊,她和秦子騫已經商量好,她還是做她的特種兵中校,而他還是做他的商人,如果他繼續從兵的話,那麼他們的婚姻就要等到三年五載的。
為了盡早能娶到她,秦子騫在家里準備得風風火火,龍逐天依舊是老樣子,也不表態也不反對,睜只眼閉只眼,于斯琴知道他只是在摳一口氣,無人給他台階下罷了。
于斯琴見他們兩個都已經住在一起了,干脆直接結婚跳過訂婚,可這個時候龍逐天卻不干了,他養大的閨女怎麼可能這麼輕輕松松的讓人娶走。
于是,兩家人再次齊聚在一起,商量著他們訂婚的日子,龍逐天看了下台歷,手指指在七夕節那天。
李夢璐看了看皺著眉頭認真道︰「我們還是請人先看一下黃道吉日吧!」
李夢璐提出來的建議,于斯琴是非常的贊同,以前未嫁進龍家時,她也信這些,可自從嫁進龍家,她也慢慢淡忘了,也不再找人看這看那了。
「迷信,誰信這個東西,」龍逐天很不客氣的回應道。
見現場一下子冷淡下來,于斯琴趕緊打著場合道︰「雖然不信這個,但看看也無防嘛!」
「看什麼看,看得漏洞百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龍逐天誰的賬也不買,態度相當的強硬。
他就是不喜歡那些江湖騙子,為了騙取你的錢財說這說那,無非就是想讓你多拿點錢而已。
再次被撥了面子的李夢璐臉色掛不住了,一臉的慍怒蘊藏著,卻又不能爆發。
而秦父看見老婆的樣子,想幫腔卻始終沒有開口,依照他對龍逐天的了解,如果不順從他的意見,他不知道又要整出什麼ど蛾子來。
為了兒子,他只好暫且先忍,故意沒看見老婆臉上的慍色。
「我看還是先看看吧!順便給他們合合八字。」李夢璐還在做困獸之斗。
「看看吧!也沒有什麼不好!」于斯琴打著哈哈。
聞言,龍逐天暴怒了,厲聲到︰「那是不是八字不合,你要讓他們分開呀?或者是你想著辦法為難著雪雁?」
听到有些無理頭緒的話,李夢璐氣不打一處來,就算是雪雁成不了她的兒媳,她和她身上都沾有親戚關系,怎麼可能去做一個惡婆婆呢?
正準備發彪的她發現手卻被丈夫緊緊按住,李夢璐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也只好忍氣吞聲的忍了下來,偏偏那兒子又是一個死腦筋,別人指著鼻子罵,他們也只好睜只眼閉只眼,假裝沒有看見。
可是心里憋著那口悶氣總是讓她不舒服。
「親家說到那里去了,雪雁可是我和夢璐半個女兒,更何況她還是我和夢璐的外甥女兒,怎麼可能為難她呢!我們看看日子無非就是想討個良道吉日,既然親家不願意,那我們就在七夕那天為他們訂婚吧!」
秦父看到妻子臉上青一塊的紫一塊,如果再說下去,恐怕兩人會爭執起來,在這個節骨眼上給龍逐天找碴的機會。
「哼,誰知道呢!」龍逐天依舊不高興的重重哼了一聲,那張包公臉就像是有人欠他五百萬不還樣。
「我看這樣吧!」在一邊的于斯琴見兩邊都在蘊藏著火藥味,看了看他們一眼道︰「這場訂婚宴主角畢竟不是我們,要不,我們爭取一下孩子們的意見?你們覺得怎麼樣?」
這個提議讓他們三人都覺得還可行,于是點頭表示贊同,而李夢璐心里則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兒。
到時候給兒子說一下,八字肯定是要合的,日子也是要看的,李夢璐心里賊賊的想著。
從龍逐天家里出來後,李夢璐直奔兒子公司,怒氣沖沖的把他從會議室里拉出來,提到總裁辦公室,開始數落著。
「你說說這個龍逐天究竟那根筋不對,我不就是想為你們訂婚討個吉利嘛,他既然罵我迷信,把我和你爸數落得就像龜生子樣,頭都抬不起來。」
「別氣,喝口水,不看就不看唄,反正我也不信那玩意兒。」秦子騫為她倒了一杯水雙手遞了過去,看見母親怒氣沖沖的樣子,他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本來就很氣的李夢璐听到兒子的話,等同于火上澆油,「現在還沒有和雪雁結婚就幫著人家說話了,我可是你親媽。」
「今天真是該讓你去現場親眼看看,看他是怎麼數落我和你父親的,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一大堆的編排不說,還威脅我們要是敢虐待雪雁的話,他定會派一個邊把我們易為平地。」
秦子騫半信半疑的看著母親︰「他真這麼說?」
「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去問你父親啊!哼,訓斥我們就像訓孫子樣。」李夢璐越說越氣。
「媽,好了,你和爸辛苦了,這事還是我去給龍逐天說吧!到時候我把雪雁的生辰八字交給你去看就是了。」秦子騫看著滿臉憤怒的母親,知道她氣得不輕,忙賠笑到。
「想想這口惡氣就難以下咽,」李夢璐依舊氣呼呼著。一想起今天龍逐天那態度,她恨不得上前掐死他,霸道無理。
秦子騫看著母親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從小到大從來沒看見過她如此生氣,這次肯定是為了他受了不少龍逐天的氣,心里更是過意不去,對她的敬愛又升了一級。
秦子騫送走李夢璐,坐在大班椅上手撐著下巴沉思著,一邊是自己的母親,而另一邊又是岳父大人,兩邊都不好得罪,讓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一周過去,秦子騫把龍雪雁的生辰八字交給李夢璐時,她高興的拿去讓人給合了八字,只見那人說得像是順口溜一樣,說什麼你娶到這樣的兒媳婦就像是為家里找來一位搖錢樹,風調雨順,旺夫相,一大堆夸獎話,說得李夢璐心花怒放,恨不得馬上讓兒子把龍雪雁娶進門來。
七夕節那天,秦子騫心里激動不已,他盼望這一刻可是盼了很久了,終于等天快要瓜熟地落了。
訂婚宴,兩家商量好一切從簡,請了自家親戚兩桌,李夢璐把一個精美的手飾盒子拿出來遞給了龍雪雁︰「雪雁啊!這是我當年嫁進秦家時,子騫的女乃女乃給我的,我現在把它交給你吧!」
李夢璐說完拿起手飾盒里精致的白玉鐲子套進龍雪雁的手腕,晶瑩剔透,正好襯她的皮膚。
龍雪雁一听,這麼重要,那還敢要啊!忙著推辭道︰「不行,李姨,這個是女乃女乃給你的,還是你戴著吧!」
李夢璐按住她的動作,溫柔的笑道︰「別取下來,拿著。」
雪雁見推月兌不掉,只好小心翼翼的收著,這邊剛完,另一邊的秦父又來了,一出手就是一輛進口奔馳。
于斯琴聞言,心里那個樂得簡直是無法言語,臉上的光也漲了不少,看著她那些親戚的眼神也變了得傲慢起來。
而龍雪雁在一邊卻是驚呆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傍大款嗎?她突然有種飄在雲端的感覺,隨時都有可能墜下。
「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雁雁,給你就收下,爸已經送了,你覺得會收回嗎?」秦子騫笑著握著她的手溫柔的聲音道。
呆他們各自把見面禮送完,秦子騫再拿出他的,一顆稀少的南非鑽,閃閃發光,第一眼接觸時,龍雪雁連著眨了幾下眼楮,她是真的被這顆南非鑽給刺到了,閃耀奪目,讓她情不自禁的張大嘴。此時此刻,她就像一個鄉巴佬第一次進城樣,稀奇的看著這顆獨一無二的珍愛鑽戒,這是秦子騫專門為她訂做的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