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龍雪雁醒過來已是一個月後的事了,這次的手術讓她足足睡了一個月,期間,秦子騫把病房當成了辦公室,對她更是無微的照顧,一步都不肯離開,就算是開會都是利用視頻進行。
病房內除了病人休息外,醫院還考慮到家屬方便照顧病人還專門設立了休息室以及廚房。
剛開始的時候醫生建議給龍雪雁吃一些湯水之類的食物,又不能吃太多,而秦子騫就親手擔任起龍雪雁的營養食,完全按照醫囑執行著。
看著每次進來給龍雪雁換藥的小護士羨慕不已。
「你該回去了。」
龍雪雁等護士推車走出後,冷淡淡的說著,她就是看不慣護士盯著自己老公看的眼神,那樣子就像要把秦子騫生吞活撥一樣。
太恐怖了,龍雪雁渾身一顫,現在的小三怎麼這麼大膽子敢光明正大的勾引起自家的男人了。
「奇怪,我中午菜里沒有放醋啊!怎麼我聞以滿房間飄著醋味啊!」
秦子騫作勢用手不停的在眼前揮舞著,那樣子好像是真像他所說飄著一股濃濃的醋味,示圖用手讓他們揮散。
「不許胡鬧,」龍雪雁不高興的一瞪,看著罪魁禍首的男人,「我說的是真的,你整天呆在這里公司也不去,把你的秘書忙得兩邊跑,你還好意思?」
最可恨的是這些護士為了多看他一眼時不時的往房間來查看,借著各種理由,龍雪雁都感到頭痛不已,她們環肥燕瘦的身影在眼前晃著,更可惡的是今早那護士在給自己扎著針,眼神則望向秦子騫,害得自己無緣無辜的被扎了兩針,直到現在手背都還腫起呢。
「我剛已經給院長說了,以後你再也看不到她們了,」秦子騫把她的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斂上臉上的笑容溫柔似水的聲音揚著。
「可是你也不能老這樣啊!這里有醫生和護士,他們照顧得很好,更何況還有小妹和媽媽她們,你擔心什麼?你這樣荒廢工作,小心我不要你。」
龍雪雁還是狠下心趕他走,她不是不想讓他無時無刻照顧著,只是自己心里也有所顧及,她怕這種待遇享受得太多她會不顧一切的留戀,以致深深的淪陷。
「你在趕我走,」秦子騫英氣的俊臉黑了下來,「雁雁,你覺得工作和你誰重要?」
龍雪雁頭偏向另一方,她怎麼不明白他的用心,只是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那份工作她不想丟,她熱愛喜歡。
「沒有了工作你拿什麼來養老婆以及將來的孩子?」
龍雪雁理直氣壯繼續道︰「用愛嗎?你是不是覺得只要有一腔滿滿愛意就可以讓所愛的人溫飽了?」
「我知道你最缺的就是錢,可是那是你父母所給的,我知道有些話過份了點,可是,子騫,你雖是老板你可以大手一揮讓你的員工為你做任何事,難道你就沒有換位思考一下嗎?他們是否從心底接受?」
龍雪雁看著秦子騫墨黑的眼楮冷冷的盯著自己,她都听到他指關節咯吱咯吱的響聲,她說這些就是想讓他明白他們是軍婚,與平常的夫妻不一樣。
四周一下子靜了下來,良久,秦子騫冰冷的聲音︰「你就這麼不待見我?你是我妻子我是你老公,你住院身為你的丈夫來照顧,難道我也做錯了嗎?」
秦子騫冷冷控訴著,這些年已經把他的怒氣磨平,盡管對她再不滿意他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對她大小聲。
「你是不是認為我就是一個富二代,紈褲子弟的公子哥兒,無法給你和將來孩子安全感?」
龍雪雁輕輕搖了搖頭,可還是扯到頭上的傷口,讓她忍不住發現痛呼聲,而秦子騫冷漠得假裝沒有听見。
「老—公,」龍雪雁撒嬌地叫道,努力控制嗲聲嗲氣︰「我當然知道你的能力,我只是不想讓人誤會我是紅顏禍水,如果公司有什麼三長兩短,那爸爸和媽媽他們會怎麼看待我這個兒媳,不能像正常兒媳在他們身邊伺候著已經讓我很愧疚了,我不想你因為再荒廢了工作而已。」
唉,秦子騫雙肩一挎,他知道已經輸了,在她叫他那一聲老公時他的心就已經溫柔起來,他真的恨不起她,無奈的嘆息著,走過去握著她的手堅定的語氣道︰「放心吧!不要太小瞧了你的男人。」
「雁雁,你瞧不起我沒關系,但是這一刻我們是夫妻,是你選擇和你共渡一生的男人,你這樣質凝,也就等同于質凝自己的眼光知道嗎?難道你還不相信自己嗎?」
「對不起,」龍雪雁看著他道著歉,她知道游說再次失敗,她已經感覺到自己根本就逃不開他編制的網。
那張網已經深深的捆住自己,即使她是特種兵,再經過殘酷的訓練,冷漠封閉著自己,在遇到他那一刻,她已經慢慢打開一步一步走進他的溫柔網里,讓她無洗自拔,瑞士刀再鋒利,根本就無法割開這張特殊的網,他已經在她心底生了根發了芽,等她發覺時想要拔掉每根枝葉才發現,痛疼比死還要難受,她不怕敵人的子彈穿過自己的胸膛甚至是腦袋,可她害怕拔掉他種在心中的芽。
她原本想如果他不停的忙于工作,借于工作來維持著現狀,可這一刻,她發現了,那是根本就不可能。
就像所人有包括父母都相信她已經死了,就他不相信還在漫無目地的尋找著自己,甚至為了她涉險危險的邊境。
她想通了,既然大家都認為她已死又何必再去折騰呢!母親的話時不時在耳邊回蕩著︰「不要錯過一個深愛自己的男人。」
溫柔一笑道︰「我想睡一覺,你陪我睡一會兒唄。」
秦子騫笑著輕輕爬上床,拉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如果他知道眼前的女人已經為他改變了一生,此時他絕對不會這麼溫柔的笑著拉過被子睡覺而已。
多年後,龍雪雁喝著咖啡看著秘書送來的文件,龍雪雁笑眯眯的在最後一而簽下自己的名字。
她從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一天成為都市白領,喝著咖啡,安靜的坐著辦公室里,跟著他們一樣上班下班接著兒子放學。
龍雪雁瞄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下午三半了,正準備收拾一下接兒子放學,兒子四點就放學了,她這個時間趕過去剛剛合適。
剛起身就接到幼兒園老師打來的電話,龍雪雁急急忙忙趕過去,在經過秘書室時都沒有來得及交待一句就這樣沖出辦公室。
來到學校,听到老師對兒子的描述的問題,身為母親的她都羞于見人了。
兒子完全繼承了父親完美的外表和聰穎的腦袋,在家里兒子被公公婆婆寵得像個小霸王,兒子除了怕自己以外誰都不怕,所以,在幼兒園老師知道這一點時,每次秦楓小朋友一惹禍都會請來龍雪雁。
老師嘆了嘆氣,對著秦楓很無奈,因為誰都不想對一個長得漂亮可愛的小朋友生氣,更何況秦楓這小子年紀小小的對女人很是有一套。
就像現在一樣,秦楓小朋友在看到媽媽厲眼時似乎認識于自己的錯誤,過去抱著老師的腿,女乃聲女乃氣道︰「老師,我錯了。」
老師看他乖巧的樣子,心里已經軟化了,可是一想起前不久與他對話令她頭痛不已,
「小楓,你太不像話了,光天化日之下月兌女同學的衣服;」
「老師,白天不可以月兌,那晚上是不是就可以月兌了?」
某幼兒園老師聞言三根黑線齊刷刷的冒出,于是耐心的教導著︰
「小楓,你是男生,她是女生,你們身體結構不一樣,你不能月兌女同學的衣服知道嗎?」
小楓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女乃聲女乃氣到︰「是因為她身上沒有長小jiji嗎?」
這簡直就像個小流氓樣,于是,最後不看秦楓小同學期盼的眼神,狠心到︰「秦夫人,希望你多花點時間陪小楓長大。」
晚上,龍雪雁把兒子在學校的事情說了一遍,就是希望大家不要在護著這個小霸王了,好好修理一番,誰知道小楓的爺爺女乃女乃听完後,不禁沒有板著臉教育孫子,還笑呵呵的說道︰「小楓啊!以後做事機靈點知道嗎?別讓人抓到你的所柄。」
龍雪雁很是無奈,最後把眼神轉向秦子騫,希望他能幫自己說一句話,龍雪雁更沒有料到的是身為父親的他慢條斯理的喝著湯,對老婆的眼神視而不見,放下碗微笑的對著兒子道︰「兒子,等你長大成年了隨便月兌她們衣服都行,就是不準現在去月兌知道嗎?」
看吧!看吧!這就是身為人父的秦子騫是這樣教育兒子的,龍雪雁生著悶氣把飯碗放下,不高興的說了一聲︰「我吃飽了。」
一家人也沒有在意龍雪雁的情緒,秦父端著碗耐心的喂著孫子吃飯。
秦子騫在書房里忙活了幾個小時後回到臥室,看著妻子盤腿做在床上玩著游戲。
「老婆,」秦子騫坐下,大手撈過她柔軟的身子靠在懷里,看著她玩著軍事游戲專注的殺著敵人,那股狠勁似乎又回到四年前她當特種兵的時候。
「老婆,」見她專注的樣子,秦子騫再次叫道。
「走開了,」龍雪雁眼楮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顯示器,鼠標在手上飛快的操練著,敵人在她面前一個接著一個倒下。
龍雪雁看見心里就爽到暴,她和許佳兩人幾乎天天晚上都要組隊玩這款游戲,都已經兩年了還樂此不彼。
每次都是漂亮的完成任務,兩人並肩作戰似乎又回到從前的日子。
秦子騫見她玩是高興也沒有再打擾她,洗了一個澡過來再次叫道︰「老婆別玩了,睡覺了。」
「你先睡,等我殺完敵人再睡,」龍雪雁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楮楮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屏幕,讓秦子騫再次感受到冷漠的對待。
秦子騫看著她玩的軍事游戲很是無力的躺在床上,佔據著大半個床位,他知道自家老婆雖然已不再是特種兵的身份,可她的心對特種兵的熱愛線毫不減,看著她對軍事游戲入迷的樣子,有幾次他都差點忍不住對她說︰「老婆,去做你喜歡做的事吧!放心吧!家里有老公。」可是每次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怪他處私也好,他就是不想放她走,私心的把她捆在身邊。
「老婆,別玩了,都已經十點鐘了,早點睡對皮膚好喲!」秦子騫試圖去關她的電腦。
「干什麼?」看到他手伸過來準備關掉電源,龍雪雁大聲的吼道。
「老婆,是我錯了,我給你揉揉啊!」秦子騫討好的俊臉在她眼前一點一點的放大。
龍雪雁干脆關掉電腦一個漂亮的姿勢,電腦從空中落下安穩的躺在沙發上。
「老婆,你想獨佔被子嗎?」見她拉過被子蓋得嚴嚴實實的,秦子騫可憐兮兮的說著。
「寶貝兒,別氣了啊!明天我幫你教訓那臭小子,他以後要是再敢惹你生氣,我就把他抓過來吊起打。」
「你敢,」龍雪雁咻得一下掀開被子,狠狠的瞪著他。
雖然從小兒子就跟自己不親,可她一听要吊起打兒子,心里就來了氣。
「好了,別生氣了,以後教育兒子時我們都會幫你,絕對不會站在那臭小子一邊了,我還有爸媽跟你都是同一國的。」
見他這樣說龍雪雁才感覺到心里好受了一點點,一晚上她借著游戲生著悶氣,把所有的怨氣全發泄在游戲里的敵人身上。
見她臉上終于露出了笑臉,秦子騫心里就像放著煙花一樣霹靂啪啦的綻放著,其實用盡所以心思去哄心愛的人,那感覺也不錯啊!也許你們會說秦子騫賤,可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在教育兒子份上,他總是和自家老婆對著干,看著她生氣而他想盡千方百計去哄也不錯啊!甚至秦子騫還很樂在其中。
「雪雁,嫁給我,你後悔嗎?」良久,抱著懷里的溫香軟玉,秦子騫認真的看著她。
龍雪雁抬起眸了望著他,這幾年的回憶排山倒海的浮出。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梁贏在听到她申請轉業時,驚訝和憤怒交替著。
龍雪雁微微一笑,神情嚴肅道︰「我已經決定了,請大隊長批準。」
「就因為我們拋棄了你,你就做這樣的決定?」梁贏沉痛的問到。
龍雪雁抿唇不答,試問一個熱愛部隊的,為了祖國為了那面旗子,她無怨無悔的沖鋒陷阱,每次都是冒著生命危險過著子彈從耳邊飛過的生活,可是這些她從沒有怨言。
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到最後拋棄她的人確是她最熱愛的人,而那個要與共渡一生的人才是她真正的良人。
梁贏悶著不說話把她帶到烈士碑面前,這個即神聖嚴肅即令人悲傷的地方,埋葬著烈士的鮮血。
「你看看他們,你再看看你自己,你對得起你這身軍裝嗎?你配得上說你當過兵嗎?」
「站在你前面的那烈士犧牲時才二十歲,當時他們是去救人質,可是敵人太狡猾了在人質人身裝有定時炸彈,眼看就要爆炸了,他用自己的身軀救下了他們,把損失減到最低。」
「你左邊的那位,他犧牲時才二十五歲,為了救災不得不把正在和新娘拜堂成親的他叫回來,而他在救災時為了搶救一位80歲的老人被掉下和水泥磚給砸死,他的妻子至今未改嫁,而他是家里的獨子,留下一對父母和新婚的妻子,甚至和妻子堂都沒有拜完。」
——
「部隊是曾拋棄過你,這一點我也不否認,在他們執行任務回來時唯獨你沒回來,我們也讓人找了三天三夜,認為你是犧牲了。」說到這里,梁贏停頓了一下看了龍雪雁的表情繼續道︰「你心里有氣,這我知道,可是你確拿著你的前途開玩笑,為了一個男人拋棄了部隊。」
龍雪雁看著眼前的墓碑,一個挨著一個敬禮,最後她來到那位二十五歲的烈士面前踫的一聲跪了下去,失聲的大哭著,放肆的大哭著。
一千著對不起,一萬個對不起在心里默默的說著,是她辜負了他們,辜負了所有人對她的期望。
這一刻,她只能用眼淚來宣泄著復雜的內心,她有多麼的不舍離開他們。
再見了部隊,再見了戰友,她不再是那只讎鷹,父親心中的讎鷹,上司驕傲的兵,女特種兵本來就少,可她不但是一個女特種兵還是男特兵的隊長,試問一個女人努力做到這個程度,要費多大的勁,她所有的努力在她跪下的那瞬間沒了。
十年的軍旅生涯在這一刻結束了。
她辜負了他們。
同樣也辜負了自己的努力。
她的心在痛,似刀絞般的疼痛,讓哭得斯心裂肺,肝腸寸斷。
親手折了她的翅膀,從此後她再也飛不起來了。
痛苦在心中蔓延著,就像是樹騰一樣纏滿她全身。
當她摘下衣領上的五角星時,龍雪雁痛苦的閉上雙眼,五角星在她手中心緊握著,甚至被五角星割傷了手心都沒有查覺,鮮血一滴兩滴從她手心流著。
她走了,沒有歡送儀式,甚至被訛傳為孬兵。
四年了,她不敢回娘家,她不敢面對龍逐天的眼神。
期間,秦子騫幾次拉著她回娘家,可每次她都只能在龍逐天不在家時偷偷的回去,父親雖然沒有指責她,可龍逐天的無聲無息對龍雪雁來說已經是無法承受指責了。
龍雪雁不得不承認這幾年秦子騫對自己真的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兒子小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他帶大的,模範丈夫,女乃爸的稱號,這些都是秦子騫用實際行動贏來了,所以,從小兒子和自己都不親,兒子誰都不怕就怕她,甚至看到自己都躲,現在兒子能叫一聲媽媽,能和自己說得上幾句話,秦子騫在中間做了不少的功課。
要問她嫁給他後悔嗎?龍雪雁也很矛盾,後悔嗎?好像也沒有那麼強烈,要是不後悔,可心里總是空空的,好像丟了心愛的玩具。
梁贏說她你為什麼要回來?既然已經選擇了就讓她永遠埋葬這里,也好比在他心中每當想起她時不自覺的想一孬兵兩個字。
梁贏問她︰「你為什麼要恢復記憶,既然已經選擇為什麼不選擇永遠的失憶,」這樣他也不會想到孬兵兩個字。
面對梁贏的質問,龍雪雁無言回答,面對著生死出入的兄弟姐妹,龍雪雁覺得自己真像一個怕死的孬兵。
她快速的逃離,逃得越遠越好。
其實,梁贏在最後還是為她轉業的去處作了安排,A市公安局重案組的老大,可是她沒有去,龍雪雁覺得已經不配穿上那身衣服了。
所以,轉業後,她跟著秦子騫學著商業知識,每日每夜用工作麻痹著自己,逼著自己忘記曾是特種兵。
她只有把自己累得像只狗一樣才能不會傷心痛苦,只有累得暈倒,才會忘記短暫的痛苦。
秦氏原本就涉及地產生意,因為龍雪雁沒日沒夜的努力,秦氏地產迅速成為A市的龍頭。
商界對龍雪雁又是一個傳說,有幾次秦子騫給她開玩笑說︰「他要退居幕後做個專職女乃爸和為妻子洗手做飯的丈夫。」
「嗯,準了,正宮的位置是你的了。」
龍雪雁豪氣的一揮手,笑盈盈道。
曾經的放棄得來很多人的鄙視,可是今天她同樣創出自己的事業,雖然是秦家,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那是她自己得來的。
人生本就是這樣,有得有失,這就是生活,曾經為了放棄哭得肝腸寸斷,可今天的她被幸福滿滿的包圍著,兒子有公婆幫忙帶著,也沒有什麼不好。
龍雪雁對著秦子騫眨眨眼,調皮道︰「你猜。」
秦子騫墨黑的眸子認真的盯著她,大手把她額前的碎發輕輕撇到耳後,這一刻,他讀懂了妻子眼神中的意思。
翻身覆上她的身子,低沉的嗓音︰「老婆,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