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寧頓住了腳步,轉身回頭。
那丫頭容貌長得秀麗,臉上帶了汗珠,一張俏臉跑得紅撲撲的,煞是好看,見清寧頓住了腳步,那丫頭松了一口氣,快步走到了清寧的面前,恭敬地行了個禮,「寶月見過世子夫人。」
「免禮。」清寧疑惑地看著她道。
走得這麼急匆匆的,有什麼緊急的事情?
這寶月,是五皇子妃剛才一直帶在身邊的丫頭,顯然是五皇子妃身邊得力的大丫頭。
這會,她如此急匆匆的,難道出了什麼事情不成?
清寧想起來了剛五皇子妃臉色突變的瞬間。
這高門大戶,宴會,人多,又都是貴冑之人,出ど蛾子的人多了去。
而且,這下絆子的機會也多。
讓五皇子妃變臉。
又特意讓這寶月來追自己。
難道事情還與自己有關?
與自己有關的會是什麼事呢?
清寧下意識地就想到了蘇斐。
在這個宴會上,與她息息相關,她在乎和在意的也就是蘇斐了。
難道是蘇斐出了什麼事情嗎?
會是什麼事情呢?
讓五皇子妃變了臉色。
畢竟,以蘇斐的為人,能算計上他的應是沒有幾個。
而且,五皇子鄭衍關系不錯。
前生,他更是深得鄭衍的信賴。
今生,雖然沒有發生前生種種的事,但是,蘇斐與鄭衍兩人之間的關系還算是不錯的。
清寧心里轉了幾圈,臉上卻是半點神色都沒有顯露,臉色淡淡地看著寶月,等著她開口說話。
「找到世子夫人您就好了。」寶月微喘了幾口氣,紅撲撲的臉消褪了幾分,「世子夫人,皇妃娘娘讓奴婢來請世子夫人過去一趟。」
真的是蘇斐出事了嗎?清寧心里一個咯 ,面上卻是淡笑著問道,「皇妃娘娘這麼急讓你過來請我過去,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寶月臉色微凝,抿了抿唇,道,「世子那邊出了點小事情。」
出了點小事情,會讓人來特意請自己嗎?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情吧?清寧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下,平靜地看向寶月問道,「世子出了什麼事?」
寶月是五皇子妃身邊大大丫頭。
清寧還不至于會認為五皇子妃會故意騙她。
她是蘇斐的妻子,蘇斐是齊國公府世子又深得皇上的寵愛,幾個皇子都要拉攏他,那五皇子妃還不會蠢到給自己下絆子,而且,五皇子妃也不是蠢人,看她端莊大方,婉約溫柔,卻是能把五皇子府打理得井井有條,顯然是個有手段的。
寶月欲言又止,想了想,這才說道,「世子多喝了兩杯。」
多喝了兩杯?清寧微微揚眉。
寶月臉色有些局促,低頭說道,「皇妃娘娘說,請世子夫人您親自過去看看就明白了。」
蘇斐性格清冷,多喝了兩杯會出什麼事情?
清寧手指微握。
除非有人給他下藥。
如以前在自己家里一般,被孫氏給下了媚藥。
誰會這麼做?誰又能做到?
在五皇子府邸,在五皇子妃的生辰宴會上!
是五皇子鄭衍?清寧心里莫名的就升起一股慍怒。
難道為了拉攏蘇斐,所以要送美人給蘇斐?
清寧不知道前世蘇斐是如何成為了鄭衍的心月復。
可她清楚的是今生改變的事情太多了。
許自己的重生,改變了太多。
所以,鄭衍也不得不下此手段來拉攏蘇斐嗎?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心里想了想,清寧卻又把這個想法給壓了下去。
既鄭衍與蘇斐關系不錯的話,那鄭衍就該是了解蘇斐的為人。
他怎麼會做出會讓蘇斐不喜的事情來呢?
寶月見清寧臉色平靜,一點慌張和擔憂之色都不見,想了想,說道,「皇妃娘娘還吩咐了奴婢,讓世子夫人不要擔心,皇妃娘娘自會把事情處理好的,就算是一句流言也不會傳出去的,所以,皇妃娘娘也交代了奴婢,說世子夫人您若是累了的話,就讓奴婢請世子夫人先去休息會,皇妃娘娘讓奴婢來追世子夫人是讓世子夫人您心里有個準備。」
寶月說得模稜兩可,一張臉欲蓋彌彰的樣子。
清寧目光定定地看著她,寶月目光急切,臉色帶了一絲緊張。
看樣子似是真的擔心自己的樣子。
若蘇斐真的是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那五皇子妃剛才臉色突變倒是合理了。
又讓寶月來找自己,那五皇子妃對自己倒很誠心了。
清寧皺著眉頭想自己要不要走一趟。
「夫人,還是依五皇子妃的,我們就去等消息吧。」忍冬看了眼寶月,傾身在清寧的耳邊低聲說道。
一旁的薄荷也贊同地點了點頭。
她們兩個都深信,不管是什麼事情,蘇斐都能自己處理好。
清寧沒有出聲,微蹙的眉頭更是緊了幾分。
曾經,前生蘇斐因為被人下藥而趕出了家門。
這一世,若不是當日自己在場,恐怕,這一生蘇斐也要經歷上一世的那些。
擔心他,所以自己想去,想去看看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相信他,相信他能處理好,所以不用去。
清寧有些猶豫不決。
想著蘇斐可能被人設計了,清寧的心里又是針扎似的痛。
寶月微低著頭,沒有出聲催清寧做決定,只是安安靜靜地等著。
清寧想了半響,才望向寶月淡笑著說道,「如此,辛苦五皇子妃了。」
不管出了什麼事,蘇斐定都能處理好的,她相信他。
寶月微微一笑,低頭道,「那奴婢帶世子夫人您先去休息會。」
清寧搖頭,「不用了,我過去戲台那邊坐坐就好了。」
「是。」寶月屈膝一禮。
清寧笑了下,還沒有轉身,又見一個身著藍色比甲的丫頭疾步朝她們奔了過來,跑到了她們面前,先是屈膝朝清寧行了一禮,「奴婢見過世子夫人。」
然後不等清寧說話,就焦急地朝寶月說道,「寶月姐姐,皇妃娘娘讓你快些過去呢。」
「怎麼了?」寶月緊張地問道。
「這……。」那丫頭看了眼清寧,話又吞了回去,看向寶月說道,「總之,你快些去吧。」
寶月看了那丫頭一樣,朝清寧屈了屈膝,「世子夫人,那奴婢就先告辭了。」
說吧就提了裙裾就轉身準備往來時的路奔。
這般焦急,看來,蘇斐真的出事了。
想到可能發生了事,一簇簇的怒火涌上了心頭,清寧咬牙道,「既是世子出了事,那我還是過去看看吧。」
美人?送美人上蘇斐的床?不等蘇斐動手,她就讓那美人當那花肥去!
「世子夫人請。」寶月急色說道。
領著清寧往南邊的方向走去。
宴席已經散了,作為女主人又是今日的壽星,五皇子妃定是去了戲台那邊看戲去了的。裴氏幾乎是想都沒有想就帶了荷香和荷葉兩人往戲台的方向走去。
越是靠近戲台,鑼鼓的聲音,和戲子的唱腔越加的清晰。
裴氏卻是如熱鍋上的螞蟻,听得了那些聲音,更是越加的煩躁。
一路疾步走到了戲台那邊,踮起了腳尖環顧了一遍,裴氏也沒有能找到五皇子妃的身影。
「夫人,五皇子妃不在這邊。怎麼辦?」荷香仔仔細細找了一遍,扭頭看向裴氏問道。
裴氏皺了下眉頭,帶了荷香與荷香退到了外面。
吩咐荷香去請了這邊一個看似是主事的丫頭過來。
「見過夫人。」
裴氏想了想,問道,「這邊的戲唱了多久了,怎麼不見五皇子妃呢?我想跟五皇子妃道個謝呢。」
「回夫人的話,戲已經唱了一刻多鐘了,皇妃娘娘她還沒有到這邊來。」那丫頭恭敬回道。
兩刻鐘了,還沒有過來?
放著這麼多的客人在?
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想著不見人的沈清韻,裴氏一顆心突地沉了下去。
不知輕重的死丫頭!
裴氏心里怒罵,又是擔心得要死,「我還是得親自與五皇子妃道聲謝,不知皇妃娘娘這會子在哪呢?|
讓五皇子妃放著這麼多的客人在這里,定是大事!」皇妃娘娘應該很快就過來了,夫人,不如奴婢給您找個位置看會戲,您在這里看會戲,稍等片刻?「那丫頭恭謹說道。
一顆心都快要燒焦了,她哪里還有心思看戲?裴氏搖頭說道,」你去忙吧,我自己在這里先休息會。「
那丫頭點了點頭,屈膝。
等那丫頭離開了,裴氏立即伸手緊緊地攥住了荷香的手臂,急道,」我們先去找找看,看五皇子妃在哪?說不定能找到韻兒。「」是。「荷香點頭。
裴氏帶著荷香兩個如是無頭蒼蠅一般地找了會,沈清韻沒有看到,五皇子妃也沒有找到。
裴氏急得嘴唇都快起了泡。
裴氏坐在石凳上喘著氣,心里恨恨地想著,找到了沈清韻定要好好訓斥一頓。
休息了會,裴氏正是要起身,突是見得前面好幾個丫頭簇擁著一個婉約麗人走了過來。
裴氏定楮一看,正是婉約溫柔的五皇子妃。
裴氏只覺如是在黑暗中突見到了光明一般,看到了希望與曙光。
裴氏突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五皇子妃的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聲音都帶了幾分沙啞與急切,」皇妃娘娘,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