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r 清晨,劉振華剛到單位,就被白靈叫到了辦公室,或許是因為兩人之間產生的隔閡,令兩個人往r 的關系一去不返,說起話來竟然顯得十分生疏。劉振華大喇喇的坐在白靈面前,眼楮盯著白靈辦公桌上的仙人掌,語氣沉穩道︰「白科長,您把我叫來,是想告訴我事情的進展嗎?」
面對劉振華的生疏,白靈並不意外,畢竟是他自己失誠在先,他嘆了口氣,將手中的一沓文件推到劉振華面前,輕言道︰「事情進行的很順利,上面已經開始著手調查李四平和韓躍了,他們倆倒台只是時間問題,這些文件上面記載著此案的細節,你過目一下?」按理來說,這些文件屬于機密檔案,外人根本無權查看,但白靈此時卻將它交給劉振華,顯然是對自己的失城表示歉意,並且做出讓步。
可劉振華卻沒有絲毫要領情的意思,他反手將文件推回白靈面前,輕言道︰「我就不必看了,也沒什麼好看的,我手上還有點工作,如果沒有別的什麼事了的話,我就先出去了。」說完,劉振華便站起身來往外走,表現的十分冷漠。
劉振華並不是一個冷漠的人,但白靈的做法確確實實的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眼見劉振華要走,白靈突然站起身來,嬌喝道︰「劉振華!」
劉振華眉頭一挑,扭過頭來看著白靈,語氣依舊是那般漠然道︰「怎麼,白科長你還有事嗎?」
白靈盯著劉振華,嘴唇微啟,想要說些什麼,可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出口。
見白靈久未開口,劉振華便不再停留,邁步踏出辦公室,劉振華當然能看出白靈眼中的濃濃歉意,但僅僅憑著歉意,是無法打動劉振華的心。
離開辦公室以後,劉振華還沒等坐回自己的位置,劉香盈便迎了上來︰「小華,我見你臉s 不好,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看著白靈很是關切的表情,劉振華覺得很欣慰,他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沒什麼,就是最近睡眠不足。」
「哦~那你以後可得注意休息啊。」劉香盈提醒了一句。
劉振華點點頭︰「我知道了。」在劉振華的心目中,劉香盈或許是這個世界唯一一個舀真心待他的人吧。
由于劉振華和白靈的關系,再加上這件案子,所以劉振華這些天對工作可謂是極度心不在焉,還沒等他進入工作狀態,電話就響了,他也毫不忌諱的當眾接通電話,當電話接通的一瞬間,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且陌生,並讓劉振華欣喜若狂的聲音。
「喂?老劉,你倒牛逼啊,畢業這麼多年了,連個電話都舍不得給我打,還得哥們我給你打,是把哥們給忘了嗎?」
在听到這痞里痞氣的聲音,劉振華y n郁的臉龐終于換上了一絲微笑,他興奮道︰「我靠!孫白,你個sb從哪冒出來的?老子倒是想給你打電話,但是找不到你的電話號碼啊,從一畢業你丫就失蹤了,老子還以為你丫去泰國變x ng了呢!」
孫白,劉振華大學時期的同班同學兼舍友,是劉振華迄今為止最鐵的哥們,以前在大學的時候,這倆人就像穿一條褲子一樣,形影不離,偷雞模狗,翻牆去網吧通宵,舀著望遠鏡偷窺女生宿舍,往女廁所扔爆竹,之類之類的齷齪事干的不勝繁舉,倆人甚至在宿舍,找了個破碗,把手指割破,歃血為盟,結拜為兄弟!可以說,這個人是劉振華的夢魘,也是劉振華的摯友!不過自從大學畢業以後,這小子就被他老媽送到國外了,從此了無音訊,是死是活也沒人知道,如今突然冒出來,可是把劉振華給高興夠嗆。
听到那熟悉的罵聲,電話那頭也很是心暖的大笑了起來︰「我去,你丫那張嘴還是那麼厲害啊!啥時候辦個ted演講,教教我們怎麼罵人唄?主題就叫《如何將髒話藝術化》。」
劉振華被這孫子逗樂了,一時間竟忘了自己還身處辦公室,毫無顧忌的哈哈大笑起來,惹得周圍人頻頻側目。劉振華笑罵道︰「髒話源于生活,生活的藝術高于一切藝術形式,這其中的哲學豈非一言一語能說清楚的?我就怕你丫學了個皮毛,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
孫白罵罵咧咧道︰「去你n in i個腿的,還真把自己當大師了,給你點染料你丫就冒充大染坊?不跟你扯那些犢子了,沒用!听說你丫現在混得不錯啊?出來聚聚?」
劉振華連聲應道︰「必須的啊,你在哪呢?南陽縣嗎?」
孫白道︰「廢話,不然我給你打電話干毛?我現在正在九零冷飲店呢,你要不現在來一趟?」
劉振華言道︰「你等著,我馬上到!」
劉振華就算想破大天都想不到,失蹤多年的同窗好友,竟然會突然給他打電話,這讓他興奮無比,隨便和劉香盈打了聲招呼,讓劉香盈轉告白靈,自己有事先離開了,然後便急匆匆的奔下樓,隨便攔了個車向著九零冷飲店而去。
等到了目的地,劉振華一眼就瞧見了坐在窗戶邊的孫白,先是打了聲招呼,然後兩步跑過去,和孫白來了個熊抱,因為多年未見,兩人這一抱竟抱了足有三分鐘,令周圍的人不禁懷疑,這倆人難道是玻璃?
等兩人分開,劉振華揚起拳頭就在孫白的胸口砸了一下,笑道︰「我靠,你丫出國呆了兩年,咋瘦成這幅鳥樣子?」以前的孫白,是宿舍里的‘高富帥’,不僅又高又帥,而且十分強壯,身材比例近乎完美,是當初班里所有小女生垂涎y 滴的白馬王子。可相隔多年再見面,孫白當初的體魄竟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瘦瘦弱弱的小身板,令人心痛。
孫白反手砸了劉振華一拳,沒好氣道︰「你懂什麼,以前的強壯男不流行了,現在流行新時代小男人!」
劉振華白了孫白一眼,鄙夷道︰「什麼小男人,我看是新時代小雞崽子,瘦瘦弱弱,哪有半點男人的氣魄,有一次我去大眾浴池洗澡,看見那些小青年身上整齊的排骨,我特麼的還以為是鬧饑荒了呢!」
孫白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ch o流,多學著點吧。」
劉振華癟了癟嘴,言道︰「我才不學呢,學那玩意有什麼用?倒是咱們別干站著了,趕緊坐下,聊聊你這幾年究竟干什麼了。」
兩人坐到孫白原先定了的位置,劉振華隨便叫了個聖代,說實話,劉振華挺土的,根本就不懂什麼ch o流,甚至連‘聖代’究竟是冰激凌呢,還是什麼,都搞不懂。他這輩子加上這次,總共才吃過兩次,上一次是劉香盈帶著他去肯德基吃的,劉振華的感覺,總的來說嘛,這十幾塊錢的聖代比五毛錢一根的冰棍,好吃不到哪去。
相隔許久的朋友終于重逢,總是顯得格外親熱,兩人一坐下,就開始不斷的打量著對方,搞得好像相親一樣。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孫白率先開了口︰「老劉,听說你丫最近在財政局上班?牛的一比啊,連你們上任科長都被你給扳倒了。」
劉振華先是一愣,隨即笑問道︰「你听誰說的?」
孫白聳了聳肩,毫不在意道︰「咱們班的同學幾乎都知道,具體听誰說的不打緊。」
二十一世紀,八卦已經淪為全民游戲了,一些簡單扼要的線索,就可以在人們的揣摩下,向事實進發,劉振華並不在意自己的私事被外界知道,反正現在他的敵人基本已經被搞定了,也就沒什麼所謂了。劉振華點了點頭,回答道︰「是有這麼檔子事,不過你丫消息倒是挺靈通啊,這才剛從國外回來,就知道這事了?」
孫白搖了搖頭,笑道︰「哪里是剛回來,去年我就回來了,不過因為一直找不到你的電話,所以沒聯系你,要不是前天我突然踫見了咱們班的烤雞王二,咱們倆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呢。」
烤雞王二也是劉振華的大學同學,此人特別喜歡吃烤雞,已經到了一種病態的痴迷地步,可以說是生活里無雞不歡,再加上他排行老二,所以班里的人都叫他烤雞王二。由于所有人都只叫他的外號,真實名字倒也就都忘了。這小子去年找劉振華辦過事,所以有劉振華的電話號碼。
听了這話,劉振華笑道︰「原來是這樣啊,我也好久沒見到烤雞王二了,那小子現在還那樣?」
孫白點點頭︰「哎~這小子這輩子恐怕就這樣了,烤雞已經成為了他生活的全部,你說說倒也怪事哈,人家都是吸毒上癮,這小子吃烤雞也能上癮到這種地步,真特娘的是個奇葩。」
劉振華呵呵一笑,沒有在這事上過多糾纏,轉而問孫白︰「老孫,你最近干什麼呢?」
孫白無奈的嘆了口氣︰「還能干什麼,上班唄,總不能一直伸手向家里要錢吧。」
「哦,那你在哪上班呢?」
「哎~我跟你比不了啊,我媽幫我走了個後門,我現在在鎮上的派出所上班,整天處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蛋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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