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景區游樂場的摩天輪上,許三笑與李燕挽手觀夜景,暢訴心曲。
真正的浪漫從來無關香車美人,也不是必須一擲千金。山色層出,荷花浪漫開。只要一片真心兩情相悅,一束花是浪漫,幾根蠟燭一支手電也能浪漫,甚至干巴巴一句話都能浪漫,正如曹禺的日出第二幕中那句︰你真是個杰作!六個字加一聲感嘆,香艷美麗和浪漫便兼而有之了。
李燕紅顏如黛,眼若迷星,看著許三笑,說︰「我從小到大超崇拜的女人叫蕭落雁,不是因為她有多能干,而是因為她連我爸那樣的男人都敢愛,不但敢愛而且敢嫁,不但征服了李虎丘的胃,還拿下了他的心,家庭事業兩不誤,李虎丘這種只適合當深閨情人的江湖浪子被她教成了居家愛人,你說她厲害不厲害?」
許三笑捏著她光滑圓潤的下巴,柔聲道︰「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厲害的。」
李燕含胸低首,低聲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從今後南飛北往,咱們永不分離。」
許三笑低下頭,捧起她的臉蛋兒,溫柔的吻了上去
良久,唇分。
李燕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道︰「你的氣可真長,再親一會兒都快窒息了。」
許三笑不說話,將伊人抱起放在腿上,繼續著收復失地的動作。
李燕的小手擋在胸前,但奈何胸器凶猛,小手哪里蓋的住。她柔聲道︰「好啦,不要在這里,回家隨你想怎麼做都可以。」
許三笑張口咬住了李燕的小手。她的手白皙細女敕,像一團新鮮出籠的面團,香噴噴富于彈性,惹人饞涎。
「要死啦!」李燕將小手掙月兌出來,用力拍打著懷中男人的頭。但隨著衣襟敞開,胸前高地被男人的雙唇佔領,她的抵抗越來越弱。緊咬著下嘴唇,竭力克制著內心的沖動,「不要在這上面,會被人笑話的,別忘了你的身份。」
「白夢江要是連這點事都辦不好,還想蓋大酒店?」許三笑伸手去解李燕衣服上最後一個扣子。
李燕一邊無力的抵擋一邊說著︰「還是不行,何小妹和米粒兒都知道咱們來這里了,她們會笑話我。」
許三笑道︰「何小妹要懂得笑話你就好了。」說話的功夫,解開了最後一個扣子。
「那也還有米粒兒呢。」李燕的上半身已經失守,小手緊緊攥著褲帶。
許三笑埋頭在胸前兩團溫柔之間,陶醉的親吻著,呢喃道︰「你要是拒絕我,我現在就從這里跳下去。」
李燕白了許三笑一眼,道︰「你整個一色中餓鬼,少來這套,信你才怪。」
許三笑突然抬頭,深情凝視,道︰「記得嗎?我跟你說過的,這輩子絕不對你說半句虛言!」說著,忽然拉開門,縱身一躍!
李燕大吃一驚,嚇得花容失色,心里慌亂又後悔,「做就做嘛,你」把頭往外一探,不禁破涕為笑。驚訝的發現許三笑甩掉外套露出一身白色皮甲,展開後竟可以在空中翱翔,在那皮甲上寫了一行字,許三笑願為李燕穿上緊身裝。
李燕掩唇而笑,淚花飛揚,但那是幸福的淚水。如果這一刻的幸福要用一生來交換,她的答案是肯定的。
次日晨,白甲早早登門催促許三笑隨其進山。
山中。
昨晚與李燕痴纏一夜,許三笑精氣神都在最佳狀態,將飛蛇皮甲還給白甲,笑道︰「咱這練習的時間就不能調整調整?我有晨運的習慣,但不是在這大山里。」
白甲身上沒了白甲,卻依舊是那副淡然冷酷的樣子,接過飛甲穿回身上,道︰「宗主昨晚用上這件飛甲了?」
許三笑點點頭,道︰「還達不到你用出來平地飛起的效果,只是從高處往低處跳了一下。」又道︰「跟你說正經的呢,咱們這練功的時間能不能調整一下?」
「絕對不能!」白甲表情嚴肅,解釋道︰「寅卯二時是一天當中地氣升騰最活躍的時段,這個時候練習飛天術最有效果。」
「是嗎?」許三笑懷疑道︰「我怎麼不覺得?」
白甲不為所動,道︰「離二月二沒有幾天,宗主要想勝過馬二龍,便沒有可浪費的時間。」
許三笑道︰「這宗主什麼的今後還是別叫了,時代變了,咱們宗門也得與時俱進,你年紀大我許多,就叫我三笑吧。」
白甲點點頭,道︰「咱們可以開始了?」
許三笑表示沒有異議。問︰「關于飛天術,你還有什麼沒教我的?」
白甲酷酷的︰「今天咱們不學飛天術!」又補充道︰「這是郭大哥的意思。」
許三笑心道,**,不學飛天術你跟我扯什麼地氣升騰的時間,剛想搶白兩句,白甲卻先說道︰馬二龍的道行全憑多年苦修而得,多年前就達到上品上的境界,名義上你們境界相當,但是你的精神修養靠的是外力加身,基礎不穩。遇到勢均力敵的生死較量,當你的精神修養過度消耗,意志最薄弱時,這些外力就會隨時可能反噬。一個不小心便會讓你精神錯亂。
許三笑被說中心事,yin靈煉化不是一件容易事,尤其是那yin靈是兩位神道大術士死後留下的,幾乎可稱為神靈了。如果不是有導魂鐘抹去了那yin靈主要的自我意識,現在自己恐怕早已被那yin靈抹去自我意識,成為一具無意識的行尸走肉。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馬不停蹄,根本沒時間顧及到腦海中的這個隱患。
嘆道︰「說起這事兒來,我當時也是被動的,當時的情形yin差陽錯,我通過導魂鐘吸納的yin靈乃是郭侃和她的情人死後留下的,合並了兩位神道大術士的精神能量,我到現在其實也沒能將之完全煉化。」
「兩位神道大術士的精神意志合並而成的yin靈,若全被您吸收同化了,您又怎麼可能還只是九重上的境界?」白甲面色肅然額首道︰「不過宗主不必憂心,咱們雜道之所以被稱為邪道,便是因為咱們門戶中有些術法過于邪異。」
續道︰「比如煉化生魂這一招,便常被同道詬病過于損yin喪德,甚至有個別同門為了煉化生魂,更是不惜用投毒一類yin招大批害人,制造收集生魂的機會,但就術法本身而言其實並無不妥,生魂游離于世,無自主意識,多是困于一念不甘,每當出現時常常害人不淺,雜道的先祖們研究出這種修行方法,本是為了普度眾生。」
許三笑嘆道︰「經是好經,可惜被歪嘴的和尚給念歪了,武功和術法其實都無分好與壞,全看修行人的心術,為求道而損道,便等于入了邪道,就比如郭老師的三個徒弟,盜紫河車煉丹的做法,傷天害理,老天又豈能容得下?」
白甲道︰「修行之路本就是與天爭命,為求提升不擇手段。這一點上,所謂邪道和正道其實並無二致,龍門道宗和真言宗難道就沒有人干那損人利己的勾當了?他們當中有些人出來妖言惑眾,打著養生消業的旗號聚集信徒行騙斂財,用聚攏起的財富修造行宮,買藥煉丹,更有甚者廣收年少女弟子,宣揚雙修大道,盜取紅丸元yin,比咱們雜道也沒高明到哪去。」
輕哼一聲,續道︰「只不過咱們雜道中人一直都不願歸附權貴,而那些所謂正派宗門卻無不把歸順朝廷視作光耀門楣的捷徑,左道本無貶義,他們非要強加上旁門二字,雜道之名起自雜家學派,卻被他們污指為邪道。」
許三笑慨嘆總結道︰「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依附廟堂的便是正道名門。」
白甲點頭,「就是這個道理。」又道︰「所以術無好壞,人心也無好壞,正與邪無外乎立場而已。」
許三笑深有感觸︰「看人看事有三重境界︰第一重,黑白不分,涉世之初,天真幼稚,看不清人,看不懂事,對自己好就好,用感情駕馭理智;第二重,黑白分明,經驗豐富,心智成熟,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用理智駕馭感情;第三重,世無黑白,黑白起于心,我心若白,天下皆白,世間無對立,哪來黑與白?」
白甲神色不變,眼中卻流露出贊許之意,負手道︰「宗主身具大智慧,一定能徹底煉化掉這道yin靈。」又道︰「現在我便傳您雜道煉神術。」
所謂煉神其實分為外奪和內化兩個部分,外奪是借助招魂鈴之類的道具,以黑狗紅鯉之類的yin媒生物來儲存yin靈,以咒語和陽火徹底抹去意識後在吸收到自身上。您手上有咱們雜道至寶導魂鐘,所以不需要這麼麻煩,這外奪之術可以不必學。我要傳您的只有內化之術。
正所謂yin靈不散,就算被吸納到身上,有些強大的yin靈的意識還不能散盡,一個不好便會反而壞了宿主的精神意識,讓修行者成為無主意識,精神錯亂的人。民間多見的鬼上身,就算用最先進的儀器也查不出問題來,只好歸納為精神病。
白甲講道,內化之術的核心便是強化自我精神意志,六字真訣︰養真性,不虛偽!于空無意處見真性,才能以自身精神與yin靈往來,逐漸將之同化
許三笑擺出太極混元樁的架勢,抱元守一,心定神凝,逐漸進入物我兩忘的境地。依照白甲所授,將精神意識集中于腦海中的泥丸真神世界中,只見仙女于湖上起舞,天空卻無往日之蔚藍,而是一派yin霾,有一無面女人灰衣白發佇立在湖邊,任憑仙女起舞翩飛如何優美,全然不為所動。許三笑以無識無想意念加諸于起舞的仙女,仙女精致的五官逐漸模糊,主動去拉那無面女人,幾次三番,那女人先是毫無反應,最後也只是微微點點頭。
仙女繼續拉拽,無面女人似乎惱了,臉上突然出現兩只眼楮,放出憤然寒光。許三笑只覺得腦子里一陣冰涼,陡然轉醒。心頭升起莫名的怒意。憤然吼了一聲。睜眼一看,見白甲正關切的望著自己。
「宗主,你感覺怎樣?」
「很怪!就像你說的,那道yin靈果然還在。」許三笑眉頭緊鎖,隱隱擔憂道︰「上一次是何問魚豁出命去救了我才沒被它把我凍死,這麼長時間我主要顧著何問魚的情況,沒想到它會在我腦海中安了家,如果不是何問魚當日曾用道宗秘術在我腦海中留下一道意識始終保護著我,說不定我會被它給奪舍了。」
白甲搖頭道︰「就算最強大的yin靈經過導魂鐘也不可能還具備奪舍的自主意識。」
又說道︰「我根據你說的當日情形判斷,何問魚用自身元神氣血幫你驅散寒意,保住了你的自我意志沒有被yin靈侵蝕,而她卻元神受損,失去了大部分的精神意識,身體還被凍的重傷,以至于進入了道胎歸元之境,你得到她的幫助在與無自我意識的yin靈之間的爭斗中獲勝,吸收了它一部分的靈力,這便是你精神修養進入九重之上的原因,假如你能完全煉化這道yin靈,精神修養又何止是九重之上?」
許三笑道︰「我感覺這東西長時間盤踞在我的泥丸意識海中,似乎已經影響到了我的性格,我發現自己最近行事越來越傾向于yin狠和肆無忌憚。」
白甲道︰「yin靈之力是天地間最純粹的能量,本身是不具備自我意識的,這種能量至yin至純,與人性中的yin暗面更親近,你融合的越多,秉性中yin暗的一面就越凸顯,在咱們雜道中人看來,這算不得什麼壞事。」
許三笑豪情萬丈︰「只要不會被它控制了我,就不算太糟,這玩意我早晚全煉化了它。」
白甲提示道︰「煉化的關鍵不在于消滅,而在于同化,它跟你秉性中的yin暗面更接近,你就要更強化自己身上這方面的意志,它才會更容易跟你的精神意識融合。」
許三笑神色凝重,緩緩點點頭。忽然想到古往今來的大魔頭,有許多都曾是驚才艷羨光明磊落之輩,卻因為行事風格邪異凶厲而不被世人認可。張角、黃巢、方臘都是這樣的人物。
旭日東升,眼看已近七點鐘,白甲主動與許三笑道別,叮囑道︰「宗主不必為yin靈的事情感到困惑,郭大哥說,你這輩子注定不能獨善其身,反正是做事,只要本心是正的,不必那麼多拘泥,殺一人為救兩人便是行善,救十人便是積德,如果能救百人,千人,萬人,那便是無上的造化,一將功成萬骨枯,誰又想過,有些時候在這萬骨枯三字的背後,有幾百萬骨得以不枯?」
許三笑凝重的點點頭,道︰「郭老師一片苦心,我一定牢記住他的話。」
農歷二月初一,上午十點,歇馬鎮景區大門外的廣場上,一個中年女子手提一把大銅壺,正在擺攤賣水,自稱壺中有茶神,不用茶葉便能淨水泡茶。跟她一起的還有個黑衣大漢,竟能吞炭服火,手指點煙,眼皮子夾得起水桶。神異非凡,令人嘆為觀止,引來無數人圍觀叫好。
一位黑面和尚在一旁,手執一柄金黃銅槌,敲著一只巨大的無聲木魚,仔細看哪里是什麼木魚,竟是一只百十斤重的老黿。
另有一名算卦的先生,滿口湘南口音,算起卦來鐵扣斷金無不靈驗。在他的卦桌邊拴著一條通體無毛,金瞳紫舌的怪犬。
一時間,奇人異士齊聚歇馬鎮,風雲聚會正有時。
許三笑坐在銀色犀牛吉普車上,老遠看著。看罷多時對劉楓說︰「麻煩小楓哥讓你的小老婆往前湊湊,我再仔細看看還有什麼山貓野獸?」
劉楓的二老婆便是這輛銀色犀牛吉普車,由前蘇聯克格勃特別制造,近年又經過ziyou社中的頂尖科學家改造過,除了本身超強的通過性和速度外,更有許多特殊功能。劉楓一上手便喜歡的不得了,恨不得吃飯睡覺都在車里。李燕因此戲稱這輛車為劉楓的小老婆。
銀色犀牛一轉彎,停到廣場邊緣。
劉楓道︰「那女的手里的銅壺真夠分量,那個吞炭的大漢練的是硬氣功,那個用老黿做木魚的和尚手里的銅槌如果是實心的,便至少有五十斤重,那老黿的後背固然夠結實,這和尚的力量更是大的嚇人,敲了快一上午也不累。」
許三笑道︰「你看錯了,那玩意是純金造的,至少有一百五十斤重,這和尚一個人比那女的和那大漢加一起都厲害。」
劉楓咋舌道︰「一百五十斤?我看他拿在手里跟一根筷子似的,這和尚的功夫得有多高?」
許三笑凝重道︰「一貫道積累了幾十年,有些奇人也是應該的,這和尚一身蠻力確實挺厲害,但也算不得多了不起,真正厲害的人物是那個算卦的老頭,他一個人比這三個都難對付。」
劉楓鄭重其事的看半天,沒瞧出所以然來,問道︰「這老頭身上有什麼特別的?」
許三笑道︰「先說他帶的這條狗,我那只黃虎出自貓譜,馴獸經中還有一段犬書,這種犬便是書中名列前茅的奇犬,叫做金瞳無毛獅,三國時的烏戈國主兀突骨,身長丈二,眼有光芒,渾身鱗甲,刀槍不入、以生蛇猛獸為飯,身邊豢養一條奇犬,名叫羅剎獅,能嘯伏百獸,後來被諸葛亮給燒死了,便是這種狗。」
「還有,這老頭給人算卦的時候,之所以能百算百靈,其實是因為他在給人算卦前,問吉凶的時候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把對方給催眠,先以秘術探知對方的秘密,然後再算卦,豈有不靈驗的道理。」
接著面帶隱憂道︰「這人的精神修養極高,至少不在杜淳鋒之下,一貫道為了掌控左道,看來是下了本錢了,也不知這其中有沒有李神通的徒弟?」左道官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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