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沒有生氣,反而感謝藍月的坦誠。他摟住藍月道:「過去的就過去吧,你能我和說這些,我很滿足。誰沒有過去?就讓它塵封在你的記憶寶盒里,待到老去的時候慢慢回憶吧,哈哈。」
看著沈桐沒個正型,藍月也「撲哧」笑了出來。她隨手抓住沈桐的,鼻尖湊到沈桐跟前,道:「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和你以前的女朋友發展到哪一步了?」
沈桐疼得直告饒,愁眉苦臉地道:「姑女乃女乃,年輕的時候不懂事,做出一婿格的舉動也能理解,快放開,你要是把他給弄壞了,你以後可就要守活寡了。」
「守活寡我也願意！你們這些男人一見到女的就把持不住,疼死你活該。」藍月假裝生氣地道。
看到藍月生氣的樣子,沈桐內心又燃起了熊熊烈火,如狼似虎地撲到藍月身上,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猛烈攻擊。
第二天早上,倆人睡到十點多才起床。今天的天氣不錯,倆人洗漱完畢到三樓的餐廳吃了點早餐,便開著車上街逛商場去了。
沈桐身上帶著不少現金,底氣很足,只要藍月看上不管價格多少,立馬打包付款。藍月十分懂事,不僅給母親和沈桐買了,還給沈桐的父母也買了幾件,讓沈桐心里暖融融的。
走到買童裝的地方,藍月卻愣在那里,久久不肯挪步。沈桐走上前去,關切地問道:「藍月,你怎麼了?」
藍月失神地喃喃道:「我想我父親了。」
沈亡著藍月坐到一邊的座椅上,道:「既然你想他,你應該去見見他啊,畢竟那是你親生父親啊,再大的仇恨能比得過血濃于水。」
藍月不理沈桐,指著一邊三口之家道:「我記得我小時候也是這樣,我騎到父親的脖子上,然後我母親在後面跟著,給我買了好多好多好看的衣服。再後來,就沒有再後來了。」藍月長大了,雖然對父親只記得支離破碎的片段,但此刻她實在是太思念父親了。
沈桐能夠理解單親家庭的藍月,于是道:「我記得你和我說過,說你父親和你弟弟在省城,要不我們現在去找他?」
藍月使勁搖了搖頭,淚水落了下來。
沈桐不忍心藍月如此悲傷,他繼續道:「該面對的終究要面對,你現在已經是成年人了,我想你母親也不會干涉你的自由。來吧,給你母親打個電話,她肯定知道你父親的聯系方式。」
藍月抬頭看著沈桐,晶瑩的淚珠懸掛在臉頰上,她哆嗦地接過沈桐的手機,卻沒有勇氣去撥打電話。
見藍月有些難為情,沈桐又道:「你要不想與你母親說,可以問問你姑姑啊,她肯定清楚。」
在沈桐的再三鼓勵下,藍月撥通了姑姑家的電話。
自從父親和母親離異後,爺爺女乃女乃先後病逝,父親帶著弟弟就遠走高飛了。姑姑嫁到了外省,很少與家人聯系,五六年前回家探親,去了藍月家。她並沒有埋怨藍月母親,反而寬慰藍羽秋放寬心態,臨走時,留下了家里的電話。
也就是那一次,藍月了解到父親的生存狀態。父親在省城的一家小學教書,沒有再婚,僅此而已。
姑姑家的電話已經深深地印在藍月腦海里,她曾經幾次撥打過,但對方一接通,她就匆匆掛了。這些年來,她的心依然牽在父親那一頭。
「喂！找誰啊?」接電話的正是姑姑李建梅,藍月沉默片刻,鼓起勇氣道:「是姑姑嗎?我是藍月。」
「哦,是藍月啊,姑姑還正打算給你打電話了,快過年了,過年後我打算回去一趟,去看看你。」姑姑李建梅听到佷女第一次給自己打電話,心情不免有些激動。
藍月另一只手死死地攥著沈桐的手,腳尖踢著椅子腿,道:「姑姑,你身體好嗎?」
「好好好,硬朗著呢,你母親好嗎?」李建梅眼眶已經濕潤,對于弟弟不幸的家庭,她始終難以釋懷。當初,她並不知道讓人羨慕的兩口子突然到了離婚的局面,幾番追問,弟弟始終閉口不說,就說是沒有感情了,過不下去了,就離了。
李建梅從女人的直覺分析,事情並不會如此簡單。可執拗的弟弟這麼多年來都守口如瓶,不肯告知原因。她私底下也悄悄打听過,可得出的結論千奇百怪。好好的一個家,就這樣拆散了。
對于這個可愛的佷女,李建梅還是很喜歡的。可無奈相距太遙遠,回去一趟也不容易,親情自然就淡了許多。人到中年,最難以割舍的就是那濃濃的親情,這些年她的思鄉情結越來越濃烈。
藍月放下心理包袱,盡量保持正常情緒道:「我媽身體很好,你也要多加注意身體,等過年時我過去看你。」
寒暄過後,倆人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還是女人心思細膩,李建梅在那頭嘆了口氣道:「藍月,你該去看看你父親了,這麼多年了,沒必要去記恨他,他也有他的苦衷,你作為小輩的,多去關心關心他,讓他也能夠感受到父愛的溫暖。哎！造孽啊。」
李建梅話里有話,藍月沒有追問,道:「姑姑,我知道了,我給你打電話正是想要父親的電話和地址,我想去看看他。」
「好好好,你見了他不要去講以前的事,他現在也難啊,哎！」李建梅又一個「哎」,充滿了淒涼和悵惘。
拿到地址,掛掉電話,藍月卻不知該如何面對多年未曾謀面的父親。他到底還記不記得我?還能不能認出我?他過得好嗎?弟弟應該上高中了吧?一連串想要知道的答應在腦中盤桓。
對于藍月復雜的家庭,沈桐作為外人也不好插嘴,但看著藍月六神無主的樣子,心里也不是滋味。他道:「有些事情你應該勇敢地去面對,你沒有任何錯,你父母親也沒有錯,老天爺故意把這個家庭弄成這樣,我們無能為力。作為晚輩,你應該退一步,走吧,我們去買點東西,看一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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