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夏從C大畢業後就進入這間凌時工作室,至今兩年有余,收入不算豐厚,圖個安樂愜意罷了,倒是交了陳凌這個好友,算是難得。從高三那年開始,涼夏已少有能夠傾心交談的朋友,大學四年也只交了同宿舍的蘇珊一人,只是她現在成了名人,連她都鮮少能見到。
涼夏也不清楚,為何陳凌對她青眼有加,打從進入這里,陳凌待她就一直很好,掏心掏肺。然而涼夏卻瞞了她一件秘密,也是因了這份心思,涼夏總想在其他方面彌補自己的不夠坦誠,任何工作,從不推諉。
陳凌說要親自去送畫稿,涼夏可不敢應。陳凌那性子,這次順利過關便罷,若是再被退回,定然是要討個說法不可,一言不合既有可能與人爭執起來,這案子不是黃了。
盛景是這幾年來相對穩定的大客戶,若是這回丟了就少了一大筆收入,她那個做老板的不把掙錢當回事,不是要他們這些做小工的喝西北風。
于是,三日後帶著畫稿,坐在盛景會客室等待的人,依舊是沈涼夏。
這一等便是一個鐘頭,涼夏有些心焦的看看表,下午還要趕回去給那幾個準備藝考的孩子上課的。
「秘書小姐,能請你把這畫稿轉交給歐總嗎?」涼夏雙手捧著文件袋,遞到秘書面前。
秘書有些為難的看著涼夏,微笑了笑,帶幾分歉意,說︰「抱歉,沈小姐,今天要看畫稿的不是歐副總,是肖總,他特別交代要請設計者也一起留下來。」
「可是我已經等了一個鐘頭,我還有要緊的事。」
「對不起,沈小姐,請您再耐心等一會兒……」
說話間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涼夏聞聲回頭去望,看到那個人的一霎那,腦中便是一片空白,耳邊只有嗡嗡的鳴響,一如十九歲那年的第一次相遇。
那時,司涇北也是在眾人中間,她卻一眼就瞧見了他。只那匆匆一瞥,她便移不開目光,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後來蘇珊曾把這一幕當作笑話講給司涇北,幾個人都笑作一團,唯有涼夏燒紅了臉。司涇北便一手攬了她的肩,讓她靠進他懷里,低笑著說,其實那天,我也看到你了。
司涇北向來內斂淡漠,六年前,卻會用充滿溫度的眼神看著她笑,不若此時,眼風凌厲,一片寒霜。
「肖總,這是凌時工作室的沈小姐,來送畫稿的,已經在這里等您一個小時了。」秘書小姐走上來,恭敬的對肖涇北介紹涼夏。
對上他漆黑如墨的眼眸,涼夏不自覺的捂了捂胸口,似是想要壓制里面幾近瘋狂的躁動。
「沈小姐,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原來最令人心寒的遠不是當初的分離和冷漠,最簡單的幾個字便已將彼此阻隔在千里之外。這樣生疏客氣的稱謂就是宣告,她,于他而言已經不具任何意義,不過是「沈小姐」,路人一般,與張小姐,李小姐,並無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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