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種人,一般人看見了都得躲,第一種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反正什麼也沒有跟你拼了;第二種不怕橫的,就怕不要命的,而文雅就屬于第二種,假流氓真無賴。
別看那小臉兒粉撲撲的挺可愛,脾氣確跟爆竹一般一點就爆。
不信?可以問問住在一字巷的街坊鄰居,那個不提起文雅都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沖過去撓幾下,以平復心里的不滿。
整條街大到八十歲老太,小到三歲小孩沒有不知道她的名號,所到之處雞飛狗跳,人畜不敢近身,就連花花草草都能嚇倒一片,可見「威名」遠播。
文雅這個名字是她爺爺取的,希望她長大後能夠溫文爾雅,只可惜讓他失望了,她不僅沒有變的溫文爾雅,變本加厲的成為一個囂張跋扈的女魔頭,威懾一條街,十足的扛把子。
爺孫倆住在街尾的拆遷房里,旁邊的磚瓦房早已蓋成高樓,只剩下孤零零的他們二人住在破落的房屋,俗稱釘子戶。
有人問為什麼,她有些說不清,只記得小時候老爺子說過,這個家再破也是他們的家拆了家就毀了,固執的不肯挪動,可以看出她的固執跟執拗也是從她爺爺身上遺傳下來。
下午三點左右,一個胖子帶了一群小弟圍在她的院外。
「文雅,你給我出來,快出來,不然,不然我們就不客氣了,你個臭丫頭,也敢在爺爺我面前裝,搶了老子的地盤還敢收保護費,今個不廢了你,我這個老大讓你來當。」
一個馬仔應和︰「老大,那個臭丫頭不買你的面子啊。」
「啪」一個大巴掌打的呼過去,怒罵道︰「滾邊去,嘴巴長菊花上了是吧。」
坐在搖椅上的她不屑的撇了一下嘴角,若無其事的掏出耳勺挖起耳屎來。
氣煞外面的幾個混混,只是他們不敢進去,只能在門口叫囂,企圖激怒里面的人,放眼望去她那不大小的院子常年沒有打理早已雜草叢生。
這不算什麼,可是滲人的是雜草中還有好多不知名的墳墓,屹立在雜草的偽裝中,在這人氣沖天的一字巷中,平添出一股陰森的氣息。
正常人那敢住這里,只有那陰陽怪氣的爺孫兩人敢住,帶頭鬧事的陳偉惱羞成怒的提著棍子就要進去,沒走幾步頓覺腳下傳出「 嚓」骨頭碎裂的聲音,低頭一看一根膝蓋長的森森白骨就這麼應聲而裂,立馬嚇的臉色一白,尖叫的跑了出去,一旁的小弟早已嚇的尿流無影無蹤。
要不是她今個來例假,早就沖到廚房拿起菜刀削了那幾個兔崽子,還容得他們在那里叫囂犬吠,看著地上的脆骨,忍不住伸出小手剃了剃牙祭,貌似那根骨頭是昨天的牛骨湯剩下的,閉著眼楮她又回味了一下昨日的美味佳肴。
黃昏半載火燒雲布滿半空,炎夏竟然沒有一絲風意,文雅拿著小蒲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搖晃著,企圖趕走心里的煩躁,總覺得心底不安,好像有什麼事情發生,心里悶的慌,又覺得自己多疑也可能是姨媽綜合癥。
奇怪的是頭頂突生一片陰影,不帶他睜開眼耳邊就傳來怒吼︰「文雅,你又拿我的桃木劍挖指甲蓋。」
這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震的她險些摔下椅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就怕老爺子的脾氣,啥叫一山要比一山高,姜還是老的辣,她根本不是老爺子的對手,就她那小手段在她爺爺那,那才是小巫見大巫,一個比一個恐怖。
好歹他們家是茅山道士第三百六十二代傳人,對著院子里不斷搬進來的新「鄰居」倒也和睦至今尚未發現任何「矛盾爭吵」,還算不錯,別看這破院落,她的鄰居都是達官貴人,高級領導才能入住。
沖著茅山第三百六十二代傳人的名號,想要死的安逸那就得住個好地方,要風水好,地段好,位置好很難,所以現在他們院子的墳坑是一位難求啊,他們不是沒有錢,他們是太很有錢!他們的房子不是鐵釘子,是鑽石釘,沒人敢拔。
見老頭子發飆就跟耗子似的禁言,討好的說︰「老爺子別生氣啊,氣壞了身子不值得,年紀這麼大了火氣還那麼大,別讓人看了笑話。」語畢不忘瞄了瞄四周的「鄰居」企圖以家丑不得外揚的理由開月兌。
「哼,你這丫頭少嘴貧,今天會新搬進來一個房客,你在屋里別出門,省的沾了晦氣,要出什麼事別怪老頭沒提醒你。」看著唯一的孫女,頭痛的搖了搖頭,想當初粉嘟嘟的小女乃娃雖然張成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可是那性格活月兌月兌一個男孩惡作劇的性質,無奈的搖了搖頭。
文雅無所謂的咧嘴一笑,半長不短的秀發隨意披散在肩,巴掌大的鵝蛋臉盡顯秀氣,遠看還頗有一股大家閨秀的感覺,近看就是個假小子隨意而灑月兌,「又是哪一位鄰居啊,在這樣人滿為患,咱倆的位置都沒有了。」
「臭丫頭,回屋去,差不多快來了,動作利索點。」老爺子望著門口陸續停下的豪車,淡然的說。
「唔,唔知道了,真是討厭的資本金剝削者啊」文雅聳聳肩慢吞吞的起來步入屋內,對于這樣的排場見怪不怪。
直等「新」鄰居安頓好已是入夜十點,站在寂靜的院落老爺子看著頗為圓滿的月落,皺起眉頭,不對,今天不是十五怎會有月圓,在空氣中也感覺不到一絲風意,幾日不在院內視察大驚之下竟然看到幾座孤墳憑空出現,掐指一算,心道不好,快步走進破屋內。
「丫頭,丫頭出來。」
在屋里呆著悶氣的文雅听到老爺子的叫喚,剛想出去,腳下卻一軟跌坐在地,莫名的心里一陣驚異,想大喊救命卻發不出聲息,腳下的黑影擴散開去,一點點的吞噬這她的軀體,月光籠罩之下就像一場儀式一般進行。
久久听不到聲音的老爺子,抄起桃木劍奔進她的屋內,就看到她半個身子已經陷進黑影中,毫不猶豫揮起桃木劍朝手掌一劃,鮮血頓時噴涌而出,灑在黑影上,那黑影猶踫到鮮血竟然全部吸收,卻也不再擴散。
她有些傻楞的看著這詭異的一幕,不管是誰踫到這種事都會腦子當機。
「文雅,你別怕,只怪爺爺自己貪心把你留在身旁,陪伴我多年,你本不是我孫女,是我在十八里坡撿到的嬰孩,心里明白總要跟你一別,只是不想時日之快,你也該回你的地方了,這召喚術之龐大,不是一般人等能夠實施,只要開始不毀不休啊,我只能讓他速度暫緩五分鐘。」老爺子看著一臉迷茫的文雅眼楮已經紅了一圈,繼而又道︰「你莫不要舍不下我這糟老頭,安心的回到你那邊去吧。」
文雅有種被雷擊的感覺,長嘆一口氣無奈道︰「老爺子,你就這麼三言兩語的把我賣了嗎?雖然我不是很清楚現在的情況,不過意思就是,不管我怎麼滴今個是跑不了了是吧。」
老爺子頓了頓點點頭,隨後在身上模出一把明晃晃的的菜刀遞給她,解釋道︰「這把是玄鐵打造的利刃,造型是粗糙了點,可鋒利無比,你拿著防身,小心為妙。」
文雅一臉黑線,看著玄鐵菜刀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這哪是粗糙那簡直丟範的事,但好得也是一把玄鐵器,不拿白不拿,伸手接了過來,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老爺子,你為什麼不打造一把劍或者刀啊斧頭什麼的,為什麼是一把菜刀。」
某老頭老臉一紅梗著脖子答到︰「臭丫頭有的用就不錯了,你以為玄鐵這麼好得到,老夫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好,只夠打造一把菜刀的樣式。」
糟了,只顧著瞎扯重要的事情沒問,文雅正準備問老爺子,她會被帶到那里,微張的嘴巴還沒有吐出字眼,已經恢復吞噬的陰影迅速的吞沒了她的身軀,只留言下一片余音回蕩在外,一代街頭霸王消失在了月光之下。
一臉傷心欲絕的老頭此刻卻笑的奸詐無比,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喃喃自語道︰「小柯,我們總算把她送走了,到那邊一切都要看她丫頭的了,不過那個丫頭怎會是吃虧的主,到時候別鬧的天翻地覆才好,不過也不甘我這個小老頭的事,對你的承諾完成了,是否可以去陪伴你呢。」
空寂的屋內沒人應答,只有一陣涼風拂過老人佝僂的身軀,做出無聲的安慰,而那個已經被賣了都不知道原因的文雅抱著自己驚嚇過度的小心髒墜入無盡感情糾葛的紅塵當中。
------題外話------
搞笑,輕松,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