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雅醒來的第一件事是找桶亂吐了一通。
昨晚的一切猶如倒帶一樣又放了一遍,忍不住又想吐,只是吐出的只有一些酸水,抹了抹嘴角,虛月兌的趴在床上動也不動。
滿地花花綠綠的腸子再加上殘肢斷臂,簡直可以演恐怖片了,難為她那時候還面無表情的手起刀落,當她倒在紀辰懷里的時候看到了沐火眼里一閃而過的厭惡,有些陰郁的想是不是「她」原來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可是不管她怎麼用力想,腦袋中還是一片空白。
「哎,煩躁。」葉文雅微微的嘆口氣。
「怎麼了。」紀辰從門口進來就看到背對著他的人影,唉聲嘆氣的說話。
「沒什麼,就是覺得有點餓了。」葉文雅翻過身子看著他,可憐巴巴的說。
「要來一份炒大腸嗎?」
「嘔嘔嘔。」葉文雅忍不住沖過去扶著木桶干嘔,「我再也不要吃腸子一類的東西了。」
他只是開個玩笑而已,這丫頭至于嗎,不忍心看著她虛弱的趴在桶上,打橫抱起她的身子放到自己腿上,朝著外頭吩咐︰「來人,去廚房做點清淡的米粥。」
「是。」侍女恭敬的點點頭,轉身出去。
迎面而來的沐火有些憂心的看著紀辰懷里的她,看著她嬌小的身軀偎在他的懷里,怒氣沖沖的說︰「你干嘛抱著她,快放下,快放下。」
「不放。」紀辰看也不看跳腳的男人,輕輕的撩開她的發絲露出她小半邊臉,緊閉的雙眼因為緊張睫毛不斷的顫動著,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這個小丫頭。
「你。」沐火一怒就想沖過來,搶過她的身子。
紀辰單手一個橫推,直接掃過他伸出的手,更加用力的緊了緊懷里的人兒,如果昨天沐火沒有害怕,或許他還有機會跟他一比高下,但是現在他沒有這個資格跟他競爭,她心里應該明白,昨日她倒在了他的懷里也能看到她的眼角掃向了止步不前的男人,眼里的失望不言而喻,你喜歡上了他嗎?雅兒。
這麼大的動靜死豬都會被吵醒,葉文雅本來想假裝睡著蒙混過去,她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沐火,沒辦法圓目一睜慵懶的說︰「怎麼這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你怎麼躺在他的懷里睡覺。」
「哦,那又怎麼樣?」葉文雅無所謂的說。
「你,那你可以躺到奴家懷里來啊。」沐火語氣一轉,妖媚的拋了一個眼神過去,如果是平常這丫肯定會暴走,但是他也知道是平常,等了老久不見暴走的聲音,抬眼看去對上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眸,心里不由一震。
「不用了。」不想看他眼里的驚異,葉文雅淡淡的說。
沐火有些慌張的看著她,「呵呵,殿下你這是怎麼了。」
「沒怎麼麼,我只是有點累了。」
「我幫你看看。」沐火說完就想靠近。
「不用了。」葉文雅搖搖頭對紀辰說︰「昨天城外的東西叫人去清理了。」
「恩。」紀辰淡淡的點點頭。
「呼,那就好,被人看到可不好。」葉文雅放心的呼出一口氣。
「下官求見殿下。」
「進來吧。」
鄭冕面露喜色的走進,朝著她就是一拜,激動的說︰「殿下,殿下,昨日按照您的指示將軍們共繳獲了剩余的五萬兩糧餉,清點了一下劉權的家底,總有剩余十萬兩白銀,跟一些古玩字畫。」
「還真能賺錢。」葉文雅不咸不淡的說︰「把這些錢全部留著,重建滁州吧,改建的建起來,該抓的抓起來,現在你是這里最大的,有什麼搞不定的,也別客氣全部抓起來一刀宰了拉到,省的那些人覺得你好欺負。」
「是是,謝殿下。」鄭冕雖然不同意她打打殺殺的一套理論,經過這些事情他也明白,有些時候非常手段是必要的。
「恩。」葉文雅點點頭說︰「明日我就決定啟程離開。」
「殿下,不多留時日?」
「不了,夠久了。」她淡淡的看著艷陽高照的天氣幽幽的說。
「是,殿下。」鄭冕點點頭,畢竟她是一國殿下,事務繁忙在所難免,在做過多的挽留,還耽誤殿下的事情可就不好了,微微鞠了一躬,恭敬的說︰「下官替滁州百姓感謝殿下出手搭救。」
「行了,你下去忙你的吧。」最受不了古人文縐縐的一套,葉文雅揮揮手示意他下去。
「是,殿下,下官告辭。」
房間內又剩下他們三人,沐火看著她說︰「我們什麼時候決定回去,殿下怎麼沒有通知。」
「你先回去,我答應小辰辰這邊的事情好了,幫他去處理私事。」葉文雅眼神飄忽不敢跟他對視。
「殿下,我也……。」
「你回去吧,帶著他們回皇都去吧。」她急急打斷他的話,心意已決的說︰「本宮讓你先回去就回去,其他無需多說。」
沐火身子一僵,難以置信的看著她的果決,性感的薄唇緊緊的抿住有些微顫的說︰「是,殿下。」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為什麼一個晚上的時間她會變得快,難道只是因為他不是第一個走過去的人嗎,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不質問……
「這樣好嗎?」紀辰淡淡的問。
「恩。」葉文雅點點頭,蜷縮在床腳,有些出神的望著地毯。
他是她第一個遇到的男人,那樣妖嬈媚人,又有點小肚雞腸,還是個愛吃醋的小男人,性格更是愛記仇。
她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他,也不能更不會去假裝沒看到他的眼里的厭惡跟態度,說她自私也好,害怕也好,她就是不願意去探究那份厭惡的原因,讓彼此冷靜後再見面吧,或許真的這麼久以來的相處她真的喜歡上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