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七十五章匆匆三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床上的人至今昏迷不醒。
眾人看著葉于明搖著頭走了出來,一顆心都提到桑門口,桃娘子眉目一瞪緊張的說︰「葉于明,你快說啊,到底什麼情況。」
「女女圭女圭還好,就是這男人嘛,有點……。」
「有點什麼啊,吞吞吐吐的。」
「可能不會醒來,可能會醒來吧。」葉于明意味不明的嘆了一句。
「你,咳咳,你什麼意思。」躺在床上的葉文雅因本身體質驚人,再加上心里記掛著他,硬是早醒了三四個時辰,踫巧听到葉于明的話。
「你怎麼起來了,小雅。」穆青心疼的過去將她扶住。
「他,咳咳,到,到底怎麼了。」葉文雅不理,執拗的看著葉于明想要知道結果。
「武功盡廢是肯定了,只是傷及筋脈,就算百年人參吊氣,也不能讓他醒來,只怕需要聖宮的紫玉蓮。」
「好,我去取。」只要有救就行,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氣。
「哪有那麼簡單呢,小女圭女圭,這聖宮可不是好進的,知道聖姑吧,虞國的公主,宮主可是虞國的國師,這個紫玉蓮又是他們的聖藥,如何而得?」
「呵呵,我才不管,是公主又怎麼樣,是國師又如何,只要能救他,就算是神,都不能阻止我,無論是誰,都不能。」葉文雅聲音雖然虛弱可是每個字都透著一股斬釘截鐵的勁。
他們心里清楚,這個聖宮必去。
「你這個小女圭女圭哦。」葉于明也只是搖搖頭不再多言,年少輕狂,執念深,想當初的自己不也是這樣,視線不由落到桃娘子身上。
「小雅,小雅你不能啊。」桃娘子急急出聲。
「桃姨,我能,我必須能,這是我欠他的。」葉文雅加重語氣,表明她的立場不可動搖。
「小雅……哎。」桃娘子也是長嘆一聲作罷。
「桃姨我懂,無需多說了。」葉文雅輕輕推開穆青的肩,一步一步的走回房內,不看眾人擔憂的眼神。
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就算滿路的荊刺,咬碎牙也得走完,不走就輸了,起碼走了,還有希望,最壞的打算不就是死。
她不想知道自己是誰了,她也不想糾葛那麼多情誼,更不想知道她是為什麼來到這里,她只知道,這個男人,她必須得救,這個男人必須得醒。
紀辰還是沐火,她顧忌不來,也玩不好他們這一群王公子弟的把戲,心有多大,裝多大事,貪心不足蛇吞象,呵呵,說的就是她吧。
一個是風騷入骨的狐狸,一個是富家天下的雄獅,她從來都沒有看透過他們,想要什麼,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什麼,有一瞬間,或許能看到他們眼中的寵溺吧,可是有幾分摻雜著愛,猜一個人很累,去試探一個人的真心那更累。
她知道自己是特殊,可是在特殊,也不至于讓那麼多男人喜愛,以前年少,不知情滋味,總笑世人太多情,現在年歲雖漲,嘗遍酸甜苦辣,方知其中苦。
無怪乎,無怪乎,葉文雅揚天一笑,老天真會捉弄人,眼下她要做的是養好身子,勤加練功,在打听打听這個聖宮到底什麼來頭。
門口的一干人等坐在涼亭看著桃娘子,全部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們想知道我在跟她說什麼對嗎。」桃娘子掃視了一圈眾人的表情,一陣靜默,淡淡的又開口,「她是虞姬啊,真正的虞姬。」
「不可能,娘,這不可能,虞姬,虞姬不是在皇宮嗎。」淡定如穆青也忍不住驚跳了起來。
不僅穆青激動,其他人也是一驚。
「穆兒坐下。」「是,娘。」「宮里的那個只不過是替身,真正的虞姬十幾年前就消失了,中間的曲折太復雜,就不跟你們多解釋了,小雅的臉就是證明,那個圖騰跟白鳳一樣,一樣的美的驚心動魄,一樣的妖異聶人。」
桃娘子好像在回憶,又好像在透著葉文雅看著另外一個人。「那她更不能去聖宮了,既然她的離開是個隱瞞,定然有危險之處。」
「娘怎會不知呢,只是我們穆家只能輔佐她,輔佐她一切決定,那怕是錯誤,那麼這條路會死不歸路,是全軍覆滅也在所不惜你懂嗎,穆兒。」桃娘子無比嚴肅的眼神看著他。
「娘,不用你說,我也會的,我會的。」穆青淡淡的笑了,灣灣的嘴角掛著一絲堅定。
「嗯。」桃娘子點頭對著眾人說︰「走吧,大家都累了,下去休息吧。」注定今夜是個不眠的夜,一切皆有今天改變。
葉文雅的日子安定在小築里,慢慢的調養身體,不是打坐練功,就是坐在風流齊的床邊發呆,細心的為他擦拭身體,照顧他。
有時候心血來潮半夜三更跑到後山去游泳,亦或者在桃林間流連不止,她現在誰也不看,誰也不問,變得不再開朗明媚,萬丈光芒隱于身沉入心。
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總看見她的身影飄忽不定,匆匆來去,匆匆消失,只有穆青留在了院子,照顧她,也照顧她在乎的人。
柳天一因為莊中有事走了,薄偉宇也被召喚回家族,看似正常,又豈會正常,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風國六王爺昏迷不醒下落不明,皇帝震怒懸賞萬金昭告天下,現在四國可是熱鬧的很。
焰國也在找她,紀辰也在找她,很多人都在找她,就快要把整個焰國翻了,沒人找的到她的蹤跡。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與葉文雅無關,她還是那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人也慢慢的變得沉默。時間匆匆已過三年。
經過時間的洗禮,歲月的雕刻,葉文雅已經快要二十,清秀的小臉也慢慢的展開,變得清冷艷麗,脾氣已經不再像當初一樣沖動直接。
一頭烏黑的青絲夾在耳後,一攏白衣松垮的穿在身上,的腳足輕打在水面,一臉慵懶的躺在竹椅上,簡單而不失嫵媚,一旁是閉著眼自始至終沒有醒過的風流齊。
「流齊,你看這滿院的花兒,開開落落已經是三個年頭了,可是你卻都沒有陪我看過一次,你可後悔呢。」
明知道不會得到回應,葉文雅已經習慣,還是繼續說︰「三年了,是該醒來了,我已經為這一切準備了三年,你說我會輸嗎?」
「小雅。」穆青還是那個溫潤如水的男人,三年不變不離不棄。
除了風流齊還能在葉文雅心里佔一席之地的恐怕只剩下穆青,這個男人三年的陪伴,于默默守護,她怎會不知,可是他們總是不能捅破那扇窗,第一是因為流齊,第二是因為,她的決定可能會輸,也因為她輸不起,要是有個萬一,起碼穆青還在不是嗎?
「穆哥哥,你來了啊,陪我喝一杯吧。」
「嗯。」
一頂香爐,一壺清茶,幾盤甜點,葉文雅這幾年泡茶的技藝倒是見長,倒在杯中的茶水,飄香四溢,茶色深而透徹。
「好茶。」
「那是自然,好歹我跟葉老頭學了幾年茶藝。」葉文雅勾起嘴角笑了笑。
「臭丫頭,在我這里白吃白喝幾年,還在背後說我壞話。」說曹操曹操到,葉于明撫著小三陽胡,瞪了一眼為老不尊的她。
「小雅,你已經決定了嗎?」
「穆哥哥指的是什麼。」葉文雅模著杯子漫不經心的說。
「你知道我說什麼。」
「穆哥哥,你只要記得我想你好好的就好了。」
「丫頭,你不會真決定要去吧。」葉于明皺著眉頭看著三年的小丫頭張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小姑娘。
「嗯。」
「沒得退了嗎?」
「沒了。」葉文雅模了模風流齊剛毅的臉頰幽幽的說。
「哎,隨你了,小丫頭片子。」葉于明有些生氣,卻拿這小丫頭無可奈何,只好生氣的喝了幾杯的茶水。
這幾年穆青這孩子跟前跟後的照顧,處于私心,他是樂于看見他們兩人成一對,只怕這小丫頭心里太大,心思太沉,旁敲側擊無果,每每只能讓他老頭子一個人吹胡子瞪眼,人家娘不急,他替別人急什麼。
葉文雅表明上若無其事,可是面對穆青的安靜,她心里也是一陣慌亂,怕說多了讓他生氣,不說又怕他以為自己不在意。
「小雅,你不用說的,我不會留在小築,你走我也走,我說要照顧你,你忘記了嗎?」穆青勾起一絲苦笑,但語氣果決不容置疑。
「穆哥哥,你這樣讓我怎麼放心,你在小築,跟流齊一起不好嗎。」
「我知道你擔心流齊,我會安排好人照顧他,你放心。」
「我是放心不下你,而且桃姨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要有什麼事,我跟桃姨怎麼交代。」
「我是我,無需跟誰交代。」穆青聲音加重了幾分,溫潤的表情變得嚴肅認真。「何況,我娘也說過,不管你什麼決定,我們穆家只管輔佐你。」
「我說了我不需要,我的能力穆哥哥還不知道嗎,難道我這三年是白過來的?」
「小雅,我明白在,只是……。」
「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夠了,听的我都受不了了,葉丫頭,這事情穆青做的決定,你攔不得他,流齊這小子,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葉于明開口說明立場。兩人皆是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