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妖聞錄 章 四十八 保護費

作者 ︰ 三心木

今天白老倒沒有離開,而是中年男子將早餐送了過來。陸小井與白老進入菜館的時候,特意回頭看了一眼恭謹站在那里的中年男子,心底越發的對于白老有些好奇。

依舊還是昨天的幾樣早餐,二人吃完之後,白老就起身告辭了。

而陸小井還坐在那里不停的回味著起手式,並且在心底不斷默默地演練著十三種變化。牛斌斌來的時候,才打斷了陸小井的沉思。陸小井看向牛斌斌時,發現他已經月兌去了前倆日那整齊的西裝,而是換上了一件t。

如果只是換了衣服,陸小井還不至于過多的注意。但是前兩天牛斌斌那板正到一塵不染的西裝,實在是給陸小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今天換的t卻實在不敢恭維,上面油膩膩的有著好幾塊污垢,甚至轉過身來有幾個洞洞還能露出牛斌斌那白女敕女敕的肥肉。給人的感覺,這件衣服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清洗過了一樣。

「牛哥,你這是?」牛斌斌讓陸小井管他叫牛哥,而陸小井現在也習慣了這一叫法。

牛斌斌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後,沒有回答陸小井的問題,而是唉聲嘆氣的走入了廚房。陸小井被牛斌斌弄得是滿頭霧水,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上午菜館依舊是沒有什麼客人,陸小井趁著打掃衛生的功夫,悄悄的詢問那名頭發如同三毛的伙計,而三毛還真是他的綽號。三毛給陸小井露出了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然後告訴陸小井晚上就知道了,陸小井反而更加的迷糊了。

中午來了一撥東北到申城游玩的客人,陸小井著實忙活了好一陣子。因為這一撥人就把整個牛哥東北菜館都佔滿了,隨後一伙人足足喝了一中午,不過酒什麼都沒少要,讓牛斌斌也樂歪了嘴。

而下午的時候,牛斌斌就開始顯得愁眉不展了,直到晚上,陸小井才知道了原因。

到了晚上,菜館依舊是爆滿。畢竟牛哥東北菜館,在這附近還是有口皆碑的。不但分量足,價格也實惠,而且味道也不錯。不過牛斌斌這一下午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一直的向門口望去。

新聞聯播剛剛結束,店里來了五名年輕人後,牛斌斌的表情才有所變化。

而且這副表情,讓陸小井也很是糾結,即有些如喪考妣,又有些仿佛心底長舒了一口氣。陸小井看的很是奇怪,而且進來的五名年輕人,也讓陸小井更加的好奇。

這五名年輕人一看就不是來吃飯的,其中領頭的一人右耳有六七個耳釘,頭發染得花花綠綠的。另外四名年輕人也都是打扮各異,不過卻都有著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身材健碩,穿著黑色的背心,身上繪滿了紋身。

牛斌斌從櫃台里點了二千塊錢後,交給了為首的年輕人。

這時候,陸小井突然想起了一個名詞,那就是保護費。而這五名年輕人似乎也真的是來收保護費的,點了點錢,又順手從櫃台拿了兩包煙後,連招呼也沒打就走了。

牛斌斌在五人離開後,卻感覺有些晦氣的往地上唾了一口,隨後居然從櫃台底下拿出來了他那套西服,在櫃台就換了起來。而陸小井似乎也有些明白了牛斌斌的做法,貌似在哭窮。

而伙計和幾名熟客似乎對這也習以為常了,根本沒有在意五名年輕人和牛斌斌的舉動。依舊是該干嘛就干嘛,如同沒有看到剛才是在收保護費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菜館外卻傳來了一陣怒罵聲。牛斌斌等人听見之後,心底都已經猜到了一些可能發生的事情,站在菜館的門口後,發現果然不出眾人所料。

新開的那家翠花殺豬菜的老板,正在與五名年輕人對罵著什麼。而周圍聚集了一大圈看熱鬧的人,卻沒有人上前去幫忙。

翠花殺豬菜的老板是位年齡在二十四五左右的女生,用牛斌斌的話來說,甚為標致。穿著一件黃色的小背心和齊腰的牛仔短褲,**在外面的是雪白的肌膚。身高大約在一米七左右,既不是那種身體縴細的女生,也不是那種五大三粗的女生。給人一種健康勻稱的感覺,而此時她的手里正拎著一把殺豬刀,與五名年輕人叫罵著。

而這位穿著特別時尚,長相也算的上是上等姿色的女老板,居然有著一個特別俗氣的名字叫翠花。

與牛哥東北菜館一樣,翠花殺豬菜的店名也是取自她的名字。而陸小井之前就發現了,這附近還有許多家菜館,名字都具有這一特色。例如街口的老劉烤魚店、馬濤燒鴿子等等,都是如此。

五名年輕人似乎有些懼怕翠花手里不斷揮舞的殺豬刀,站在路口聲色俱厲的罵著些什麼。而翠花卻也顯得很潑辣,不斷的用殺豬刀比劃著什麼,一邊與五名年輕人打嘴仗。

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五名年輕人也有些掛不住了,為首的一人眼中凶光一閃,居然從兜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圍觀的眾人都是發出了一聲驚呼,而離翠花殺豬菜隔著一條街的牛斌斌,居然潛意識的往後退了數步,把身後體瘦如柴的三毛撞的險些坐在了地上。

翠花卻顯得臨危不懼,反而揮舞了三下殺豬刀,不屑的罵道︰「有種你來啊,老娘的殺豬刀比你那小破刀長了這麼多,看誰先砍到誰。你刺中了老娘,就是黑社會欺壓良好商販,持械傷人。老娘砍了你,就是智慧與美貌並存的菜館老板娘,智斗五名持械歹徒,沒準還能得一個申城良好市民獎。」

這一番話是說的圍觀人群,一陣陣的惡寒。而那名年輕人,倒還真的不敢上前了。畢竟他也沒那麼大的能耐,敢在鬧事持械傷人。如果真的把老板娘弄傷了,他也絕對會被警察收拾掉。

另外四名年輕人現在也是有些騎虎難下,但面子雖然重要,可誰也不想去吃牢飯。五人站在那里又罵了一陣,就有些灰溜溜的走了,讓圍觀的人好一陣無趣。

而牛斌斌卻喃喃自語道︰「完嘍,這伙人肯定會晚上來找麻煩的。」

陸小井卻恰恰听見了牛斌斌的話語,不過卻也沒露聲色,依舊回去忙活他自己的事情。由于今天翠花殺豬菜的意外,客人走的也格外的早。晚上十點多鐘,就沒有客人,菜館打烊了。

就在牛斌斌和伙計們都離開後,陸小井卻打開了菜館,靜靜的坐在菜館門口,看著斜對面的翠花殺豬菜。

而翠花殺豬菜似乎也預感到了今夜可能會發生什麼,依舊沒有關店打烊,而是燈火透明。只見老板娘翠花拿著一個小馬扎坐在菜館門口,旁邊放了一碟花生米,一口一口的喝著二鍋頭。

此時已經是半夜,附近的店鋪一般都已經打烊了,而牛哥東北菜館雖然沒有開燈,但是陸小井坐在門口還是引起了翠花的注意。翠花喝了一口二鍋頭後,用她那雙清澈明亮的大眼楮上下打量了一番陸小井後,又開始繼續吃她的花生米和喝酒了。

過了大約二十多分鐘,路口傳來了一陣喧鬧聲。先前離開的五名年輕人引領著二十多人,來到了街口,有倆人的手里甚至還拎著幾個塑料桶。

「汽油?」陸小井看向那幾個塑料桶,有些疑惑的猜想到。最近在菜館經常播放港劇,陸小井看多了自然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燒店。

而這些人看到翠花沒有關店打烊,反而大模大樣的坐在店門口後,也是有些愣了。晚上領頭的那名年輕人,來到了一名留著小胡子的中年男子身邊,絲毫沒有避諱翠花和陸小井的意思,開口詢問道︰「劉哥,就是這娘們。怎麼辦?」

小胡子捋了捋唇上的小胡子,看著翠花,慢條斯理的說道︰「哥幾個就是求財也不是求命,你個小娘們今天這麼做就有些不上道了。本來只不過是想給你的店門口潑點油漆,既然你這麼看不起哥幾個,那也就別怪我們。給我進去把她的店砸了!」

小胡子話音剛落,二十多人亮出了手中的棍棒,氣勢洶洶的走向了翠花殺豬菜。而陸小井自然看不得這麼一大堆男人欺負一名女子,起身也走向了翠花殺豬菜。

但就在陸小井走到一半的時候,卻又停下了腳步。因為翠花殺豬菜里面走出來了一座山,就是如同一座小山一樣的男子。

憨厚的外表,嘴角掛著憨憨的笑容。但至少二米二的身高,還有起碼三百斤的體重,讓眾人一看就擁有強烈的窒息感。而陸小井這些天,從來沒有看到過這名男子,估計一直都是在翠花殺豬菜的店里,沒有出來過吧。

不過,陸小井隨後就發現了另外一個人,一個幾乎被所有人都忽視了的人。不到一米六的身高,站在憨厚男子的背後,加上骨瘦如柴的身形,自然都被所有人都忽視了。

而陸小井與小胡子等人,分別位于翠花殺豬菜的倆端。陸小井自然很輕易的就看見了那名矮小的男子,甚至還觀察到了他嘴角的那一絲奸笑。

「大山、小山,給我們把這群蒼蠅轟走。」翠花隨手扔掉了手中的二鍋頭空瓶子,冷冷的說道。

「嗯!大姐,就交給小山了。」高大的男子憨厚的回答說,嗓音卻如同雷鳴般震耳。隨後居然大步流星的沖向了人群,揮舞起來蒲扇大小的巴掌就這麼拍去。

讓陸小井意外的是,這名高大的男子居然叫做小山,而那瘦小的男子居然叫做大山。

大山一直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嘴角還是掛著那一絲奸笑。而小山揮舞著巴掌,基本上一下一個就讓這群人都喪失了戰斗力。眾人唧唧哼哼的倒在地上,不斷的申吟著。

此時,小胡子的腸子都有些悔青了,腿肚子不斷的顫抖著。看著小山離他越來越近,大叫一聲居然轉身就跑了。

而一直沒有動的大山,在這個時候突然動了,居然飛速的跑向了小胡子。從他開跑到凌空躍起,一爪將小胡子打暈,陸小井怎麼看都感覺像是猴子。

見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翠花才收起了目光,轉向陸小井說道︰「看了這麼久,不進來喝一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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