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高樓林立,伯瑞大廈銀色的玻璃幕牆散發著一股井井有條的感覺,兩排楓樹上的葉子時不時得落了下來,落在門口那輛保時捷豪車上。
一群衣裝革履的人從樓中緩緩的走了出來,已經是晚上十點了,眾人剛剛開完會議,臉上都露出了疲憊的神色,時不時的看著腕上的手表。
「 」地一聲劇烈的響聲打破了眾人的思緒。待回過神來看時,門口那輛保時捷的車窗被砸了個大洞,落了一地的碎玻璃碴,車子發出了報警的聲音,整條街都響著刺耳的聲音,路上的行人驚愕的駐足在路上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就在這個聲音響起的同時,一個帶著黑色口罩的身影迅速的竄進了黑暗的街邊花壇中,一雙明亮的眸子打量著人群中那個重心人物,他有一張好看的令女人迷戀的臉龐,修長健壯的身材因穿上了西裝後變得更加的有魅力。
躲在遠處的江橙知道,那是伯瑞地產董事秦石宏的大兒子秦澈,在報紙和電視上經常可以看見關于他的緋聞,在她的眼中,只要是秦家的,沒有一個是好人,都是自己的仇人。
秦澈眉心緊鎖的听著大廈保安小心翼翼的匯報,瞥了一眼車子,走到了跟前才發現車窗的玻璃是被棒球棍打破的,而且那個慌忙的肇事者還將東西落在了車旁,安靜的躺在了碎玻璃碴上。
江橙躲在花壇中被萬年青的綠葉遮護著,所以在漆黑的夜晚不仔細看的話是不能被發現的,她緊張的抓緊了手中的葉子,眼神惡狠狠的盯住了在車旁的秦澈,幸災樂禍的等待著看到他驚悚的表情。
她之所要打爛他的車窗,就是想將那只在路上被碾壓死的老鼠扔進他的車內,那鮮血與五髒六腑的感官刺激激發了她的報復心,若不是在閣樓中看見那張報紙,她也不會這麼極端。
江志和一直小心翼翼的照顧著不太肯說話的江橙,也不敢問她過去經歷什麼,怕再次的刺激到她,可是躲在閣樓上不肯見到陽光的她意外的發現了上個禮拜的報紙,那幾個墨色的大字幾乎令她昏厥。
「水城夫婦郊外出游,一家三口意外命喪郊區。」
意外?江橙看見那張火燒後的現場圖片眼淚無聲的落了下來,報道從來到尾只是在強調車內的設計不合理,至此車門打不開,卻一個字沒有提有警察介意調查,好一個意外,按照秦家的勢力與手段,要是偽造成意外車禍根本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
報紙還給了一個男人大幅的特寫,那個男人就是秦澈,離鶴輝生前是伯瑞地產公司的高級會計師,所以公司在媒體的面前還做做樣子給他開了追悼會。
在江橙的眼里看來,這一切是多麼的虛偽,這群丑惡的嘴臉在照片上展露.無遺,尤其是特寫鏡頭的那個男人,最令人厭惡。
秦澈看著已經面目全非的車沒有絲毫的動容,沒有江橙想象中的惡心與懼怕,他冷峻的眸子中掠過一絲的驚訝,他看見車座椅上那只死狀極慘的老鼠了,那上面的血跡幾乎將座椅上的真皮染上鮮紅。
身後小心圍觀的職員小聲的捂嘴偷笑,誰都知道秦澈家世顯赫又年輕有為,在外面有不少的女人圍著他轉,而且在外面有各色的情人,他們交頭接耳的猜想一定是秦大少爺在外面惹的風流債,人家來報復了。
「處理掉吧。」秦澈漠然轉身對正在咧嘴驚奇的助理說道。
他竟然會這麼的冷靜,江橙心里萌生了失望,身子不自然的動了一下,秦澈覺得自從自己從大廈中走出來時一直有一道凌冽的目光投向自己,這種目光讓他背後生出了一股的寒意。
秦澈憑著直覺望著花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在黑綠陰影中發現了那雙清澈的眼楮,小東西,原來在那里,秦澈嘴角輕揚,他為自己發現了她的身影感到高興,心里的好奇一直鼓舞著他想看到這個膽大人的樣子。
大廈的保安看出了秦澈眼神中的意味,悄無聲息的像捉老鼠一樣的出現在花壇邊,從江橙的背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從萬年青中生生的拽了出來,瘦弱的她根本抵擋不住。
「過來,過來,小賊。」保安邀功似的將江橙拖到了秦澈的面前。
江橙自我保護意識的露出了凶惡的目光,她很討厭陌生人的肢體接觸,而這個目光正被對面的秦澈捕捉到,他心底暗暗的驚訝,這個瘦小嬌弱的身體怎麼會有這樣的眼神?
「你是誰?」秦澈饒有興致的看著掙扎的江橙,一只手想解開她的口罩,憑他自己的直接,口罩的後面定然會有一張驚世駭俗的臉蛋,而那樣的臉蛋才會配上她眼神。
江橙不想被別人看見自己的臉,尤其是自己的仇人,就在秦澈的手抬起來的那一刻,她朝著保安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這一咬,保安喊疼的松了手。
江橙瞅準了機會,往後退了一步,冷笑了一聲看著秦澈,「不要知道我是誰,因為我會殺了你的,你只配死在我的手中,對了,還有你的家人。」
秦澈心中暗暗的驚訝,只愣神了一下,她就像一尾魚一樣快速的竄到了黑夜的人群中,直至消失不見,只留原地發呆的秦澈。
「總經理,要不要報警?」保安捂住了被咬傷的手臂抑制住氣憤的問道。
秦澈回過神,擺了擺手,簡單的說了句︰「不用了。」
他原本也是猜想是哪個女人想引起自己的注意用了這種手段,可是當看見她的落寞的身影時,秦澈心里很確定,這是一個很有故事的女孩子。
小毛賊,咱們還會相見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