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很毒辣,空氣里是沉悶的喧囂,葉景恬戴著耳機,在人群里看網球比賽,全身都是被擁擠的人群悶出的汗水。譚嘉很喜歡其中網球隊中的一個男生,巴巴地帶她過來。
她的分貝因為那個靦腆的付可陽而徹底爆發,葉景恬曾問過她,「你喜歡他什麼?」
她笑得沒心沒肺,「就是喜歡了,還需要什麼理由?」
葉景恬因為這樣的坦白而微微眯了一下眼楮,喜歡麼?
她看著天空有些失神,突然肩膀一陣鈍痛,麻麻地疼。
周圍的人似乎在尖叫,葉景恬的耳邊還是阿信性感撩人的嘶聲裂肺,她睜著一雙干淨的眼楮看著向自己走來的男生,第一次明白所謂狗血這東西真是生活的調味劑。
那男生穿過人海而來,一身白色的運動衫,頭發略濕,俊朗的臉上是溫和的笑意。
她看不到絲毫的歉意,不由得冷了臉。
「對不起啊!」他撿起地上的網球。
她看著那個萬眾矚目的人,突然頭腦一熱,一句話就從嘴里溜出,「你故意的。」
那男生只是笑,眉眼里盡是頑皮,「對,我就是故意的。」
她突然失去了言語的能力,竟然這樣坦白。
「我叫紀皓冬。」他朝她伸出手。
她神色略僵,因著那笑容的誘惑,鬼使神差伸出了手,他嘴角的弧度真的讓人覺得熟悉,只是那個人從來沒有笑得這麼溫暖過.
葉景恬從校醫室里出來,看著那倚靠在牆邊的男生,他低著頭,柔軟的頭發遮住了眼楮,卻顯得他氣質異常溫和干淨。
他發現了她,回頭來看她,眼楮里有著笑意,「我來賠罪,你放心,這幾天你需要用左手的地方都由我來代勞。」
她和那個人一樣,是個左撇子,因為這同樣的習慣,還被許徽然笑話了很久。她突然有些生了悶氣,一張小臉漲紅著瞪他,然後轉身就走。
他趕忙追上來,語氣討好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同你說說話。」見她仍然不理他,他突然急了,有些羞赧,道︰「我和你修同一門公共課的,你大概沒有注意到我,我……我注意你很久了。」
葉景恬有些愣住,這算是告白嗎?臉頓時有些潮熱,她抓著衣角,腦海里突然顯出一張冷漠的臉來,她頓時一陣心驚,丟下男生落荒而逃。
這件事傳了開來,旁人都知道了物理系的才子紀皓東和中文系的葉景恬好上了,一時鬧得有些沸騰。每當葉景恬從教室出來,總有細碎的聲音傳來,「哦,是她啊!」「紀皓冬的女朋友?」……
這樣持續了一個星期,她有些生氣,跑到物理系那邊找他,一見面就質問他,「你!你去說清楚!那些人胡說八道,我不是你的女朋友!」
紀皓冬笑,眼楮亮亮的,「為什麼要澄清,我紀皓冬就是對你有心思。你可以拒絕我,但是不可以阻止我喜歡你。」
她一下子愣住,心想離了葉景安,她還能遇到第二號無賴的人物。
她不喜歡他,這是她心里確定的答案。可是,令她驚訝的是,她拒絕他那麼多次,他也居然有耐心同她一直耗。
「葉景恬,你今天不喜歡我,明天不喜歡我,但是你總有一天會喜歡我,只要你還沒嫁給別人,我就不會放棄。」他站在那女孩子倉皇的背影後喊道,目光堅定。
不是沒有交過女朋友,他長得好,高中時暗戀他的人也很多,可是沒有一個人能夠讓他一眼就放進了心底。他猶記得那天上午,鈴聲已經響了,葉景恬一身素裙,像精靈一般跑進了教室。旁人也許只注意到她的狼狽,她卻從那雙微慌的眼楮里看到不一樣的東西。他愛她,愛得毫無征兆,也毫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