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世邪妃,097.小施懲戒
「曦兒,我這就表現給你看!」雲無忌得意一笑,施展他那出神入化的輕功,不停地在牆壁和屋檐上跳躍著,偶爾停了一下張望兩下又再飛掠而起。愛殘璨這倒不是因為三皇子府實在太大,而是因為雲無忌本人也是個路痴,發現走錯了再回頭,所以耽擱了不少時間。
強勁的風吹得蘇瑾的發散亂不堪,半邊臉被遮掩住了,有好幾縷還擋住了她的鼻孔,調皮地在她的唇瓣上來回摩挲著,頭暈腦脹的,苦不堪言,心想,這怪老頭還真是行動派,說做就做,但也好歹先解開她的穴道再說吧?又或者,換個好點的姿勢?
這樣下去,只怕她還沒整到沐禪悅自己就先掛掉了。
正想著,身子忽然一個俯沖,失重的感覺還未過去,兩人已經穩穩地落到一棵大樹上,雲無忌將蘇瑾像放什麼重物似的一把放下來,若不是後背倚靠著那粗大的樹干,蘇瑾說不準就會從樹上摔下來了。
「丫頭,到了!」雲無忌已經開始摩拳擦掌了,「你想我怎麼整她?琰」
「前輩,可否先解開我的穴道?」蘇瑾想要看清楚,可是被點了兩處穴道,連轉個頭都不行,何況那長發覆在臉上,像個鬼一般,眼前一片黑,怎麼看啊?
「哦,我忘記了,不好意思啊!」雲無忌這才想起自己還沒解穴,干笑一聲,上前來咻咻兩下,說道︰「好了。」待看到她那仿若女鬼般的模樣,低呼了一聲,很好心地順手將她的長發給拂開了,邊嘮叨道︰「你是女人嗎?怎麼不注意一下形象啊?」隨即卻是倒抽了一口氣,狐疑地問道︰「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蘇瑾當然知道這是充血的原因,偏偏這個罪魁禍首還很無辜很關切地問她怎麼了,實在太氣人了。怪不得沒人願意當他的徒弟,他這個性子,誰不遠而避之啊。沒好氣地瞪視了他一眼,也懶得應他,兀自轉動了一下還有些僵硬的軀體,便貓在樹上小心翼翼地往下望辦。
三皇子對沐禪悅還真是一片情深,這王妃住的地方竟可和宮里那些皇妃住的宮殿相差不二。富麗精巧的宮殿整棟均由紫色的輕紗裝點著,透出朦朧夢幻的美。園子里種滿了粉紫的玉蘭,鮮甜怡人。那月門進來不遠還有一個很大的池子,中央是假山噴泉,那山頂上竟然嵌著一顆碩大的夜明珠,不少美麗的金魚在池子里面搖擺著尾巴,煞是好看。
而喜房里,在那三個丫鬟的陪同下,穿著鳳衣霞帔蓋著紅紗,安靜地坐在紅羅帳前的新娘子不正是那個沐禪悅?似是等得有些心急了,她的雙手不停地攪著,小蔥般白女敕無瑕的手指惹人憐愛。
誰能想到這副傾城容顏下遮掩的卻是那麼一顆歹毒心腸?想到沐羽曦就是這樣死在了她的陰謀設計下,蘇瑾就恨得牙癢癢的,恨不得揪住她痛打一頓。
即使今夜無法為沐羽曦取回公道,她也絕不會讓沐禪悅好過的!
蘇瑾四處梭巡了一下,看到這宮殿外竟然有兩隊侍衛不停地在巡邏著,心里冷笑。沐禪悅也怕死嗎?還是三皇子擔心會有人擄走他的皇城第一美人?
「丫頭,想到好主意了嗎?」見蘇瑾的眸光越發璀璨動人,雲無忌樂呵呵地問道,越發對蘇瑾滿意。
「我要讓她和那三個丫鬟渾身發癢,不停放臭屁,臉上長滿疹子,再月復瀉不止……總之,看起來越恐怖惡心越好。」蘇瑾冷冷說道。
「丫頭你也太善良了。她既然想害你性命,你就不能太心軟了。不如再加些令人發狂的毒粉,讓她和三皇子互相廝打,咬來咬去,你看如何?」雲無忌笑得很奸詐,雙眼更因為想到那有趣的情景而散發著幽光。
這邪醫還真夠BT的!不過,正合她心意!蘇瑾想到都覺得很爽,不由得一笑,豎起根大拇指,贊嘆道︰「前輩,好創意!」
什麼叫創意,雲無忌不懂,但見丫頭笑得愉悅,他也跟著樂,「那還用說,我這頭腦里最不缺的就是創意!若不是時間緊迫,我還能想出十幾個創意來。」
蘇瑾哭笑不得,忽然想到出來這麼久了,再耽擱可就讓人起疑了,忙催促道︰「那您還不快去?」
雲無忌點點頭,也不再多說,朝蘇瑾眨眨眼,忽然一掠而起,如輕羽似枯葉,毫無重量的一飄便飄過了那假山魚池,然後如鬼魅般掠到了那喜房的窗戶旁。
那是靠沐禪悅她們最近的窗戶,在那下手自然也是最快的。蘇瑾想,原來這怪老頭還是很有智慧的,不是那種草包,大莽蟲。
也不知他從衣袖里取出了什麼東西,蘇瑾只見他手一揮,一股白色的煙霧立即從窗口飄向沐禪悅她們,不到片刻,她們就動也不動了。雲無忌的身影在窗口一閃而逝,隨即卻在那微敞的大門前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丫頭,我的木木粉不錯吧?」蘇瑾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看到他既然這麼明目張膽更是捏了一把汗,沒想到他竟然還站在沐禪悅面前對著自己做鬼臉,扭著腰肢好不樂乎。蘇瑾只覺一群烏鴉在自己頭上哇哇地飛過,正焦急難耐,忽然听到了他的聲音,可是,定眼一看,他的嘴巴竟然連動都沒動。
「丫頭,這是月復語,沒有我這般高深功力的人可使不出來。怎麼樣?心動了吧?」
蘇瑾差點沒站穩。他需要兩三分鐘就宣傳一下自己嗎?就像想看一集電視劇,它偏偏三分鐘就插一個廣告,再有興趣也淡了。他能不能別這麼煩啊?
「少廢話,趕快動手!」蘇瑾惱怒地舉了舉拳頭,也不知道他看得見和听得見不,但是看到他悻悻然地模模鼻子,開始在桌上的酒壺里放了些東西,又在沐禪悅和那三個丫鬟們的嘴里各塞了一兩顆藥丸,正要離開,想了想又回轉,在她們身上又灑了一些什麼粉末,這才很滿意地飛身出了門外,如鷂子般地直沖上來。
蘇瑾只覺眼前一花,他已經穩穩地站在自己面前了,而院子外面的圍牆下,那些侍衛還毫無所覺。不可諱言,這老頭子的輕功還是極其厲害的。蘇瑾想,對他又佩服了幾分。只是——
「前輩,你確定你的毒粉毒藥很有效嗎?」可別只是花架子才好啊。
「你這什麼話?我雲無忌一出手,就只會成功不會失敗!明日你就知道效果如何了,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雲無忌就差拍胸口保證了,心里那個委屈啊。他容易嗎?誰听到邪醫二字不心驚膽戰?不佩服得五體投地?就只有這沐丫頭,總是質疑他的能力。
原來這邪醫叫雲無忌啊。還真是橫行無忌。蘇瑾低頭再望向喜房,見那三個丫鬟就像是睡了一覺似的,都忽然醒過來了,有一個揉了揉太陽穴,似是有些不解,但很快就被沐禪悅的吆喝給嚇得趕緊走到她身邊,好聲好氣地在說些什麼,卻被沐禪悅用力地擰住了她的手臂,痛得眉頭都蹙起來了。而另外兩個丫鬟則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噤口不言。
不用想也知道是沐禪悅不耐煩了,正拿丫鬟出氣呢,蘇瑾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又看了看夜色,說道︰「前輩,還得勞煩您將我送回喜宴的大廳去。」
「那容易!只是,你的第一個願望算是實現了嗎?」雲無忌眼巴巴地問道。
「……那得看第二天才知道啊,而且還有兩個願望呢。前輩,莫要心急。」蘇瑾眨了眨眼,嫣然一笑,眼里閃現的狡黠光芒讓雲無忌又愛又恨,恍惚間竟似看到了那個讓他找遍了天下卻再也找不到的那個人,不由得低語道︰「浣娘……」
誰?蘇瑾有些不解。正要出言詢問,雲無忌已經回過神來,一把摟住她的腰,笑道︰「丫頭,抓穩了。」人已如閃電般飛躍而起,迅雷般掠過屋檐、樹梢,只是幾個起落,待蘇瑾穩穩地落在一叢樹影後面,那喧嘩聲絲竹聲已隱隱傳入耳際。
奇怪了,怎麼去的時候好像很久,回來倒是這麼快呢?蘇瑾不明白,雲無忌去找沐禪悅的時候是「曲線行駛」,東繞繞西繞繞的,如果不是他耳力驚人,听得到附近的人的說話聲,只怕還在後院里轉圈呢,而回來的時候卻是直線,自然快了一大半了。
蘇瑾小心地探頭望去,見自己離那大殿並不遠,只隔著一個長廊,這才定下心來。轉身跟雲無忌道了聲謝,正要往前走,一團白影突然倏地不知從何處朝她俯沖過來,駭得她心一跳,臉一白,一側身,握手成拳,卯足了力氣就要往那團白影打去。
只是雲無忌更快,身子往前一躍,一伸手,那團白影已被他捉在手里,低頭看了看,驚訝地說道︰「靈狐?!」揪住它的毛發晃了晃那小身子,欣喜至極,「剛好拿回去煉藥。」
「嗷嗷……」小東西叫個不停。主人,救我啊!我是阿玨!
蘇瑾的心一動,松開手定眼一看,竟然真的是阿玨,忙一把將那小白狐從雲無忌的手里解救出來,抱在懷里低聲說道︰「那是我的寵物。」
說完,也不理那目瞪口呆仿若木頭般的雲無忌,邊撫模著小白狐的頭邊急聲問道︰「阿玨,找到允兒了嗎?」
小白狐點點頭,但是那烏溜溜的黑眼珠里卻掩不住擔憂之色。「主人,找是找到了,可是她情況不怎麼好,身上全是刀傷,又不知中了什麼毒,此時尚在城外的一座破廟里昏迷不醒呢。那些人武功高強得很,阿玨不夠他們厲害,只是打跑了他們,卻沒抓住半個……您快去看看吧,再遲可能就來不及了。」
什麼?!蘇瑾听聞這噩耗,頓覺如遭電擊,臉蛋也瞬時沒了血色。允兒好端端地怎麼會在城外的破廟里呢?還受傷,中毒?!這可怎麼辦啊?
雖然听不到小白狐說話,但從丫頭的臉上卻能看出點端倪來,顯然她是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了。雲無忌憐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說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連阿玨也看不出來的毒,怎麼辦?允兒就快要死了!她現在怎麼月兌身去見她啊?蘇瑾正急得六神無主,肩膀上卻突然被人重重一拍,不禁忿忿地瞪了過來,待看到是雲無忌,心卻突然滋生了一絲希望,一把抓住了雲無忌的手,哀聲說道︰「前輩,求您救救我的允兒吧!她中了毒,危在旦夕,也就只有您才能救她了!」
他既然是邪醫,又懂毒術,應該能救允兒一命吧!
蘇瑾眼里的希冀和哀求讓雲無忌一怔,隨即回過神來,心想,這允兒肯定是她最重要的人,不然她不會如此緊張,竟然願意求他。他的心一動,笑道︰「這是你的第二個願望嗎?若是,我就救!」
別怪他卑鄙,誰叫這丫頭總是拒絕他呢。不趁機完成那三個願望,沒準她日後又想到什麼詭計推月兌了。
好,算你恨!蘇瑾一咬牙,點頭應道︰「是!」但在心里卻不由得將這家伙的祖宗十八代給罵了一通。
「嗯,那事不宜遲,你先進去吧,我跟這靈狐去就行了。」說完,將小白狐從蘇瑾懷里揪過來,身影一動,頃刻間已不見了影子。
「前……」蘇瑾的話噎在嘴里,低嘆一聲,蹙著眉,愣了片刻,這才邁步出去,挺著腰桿徑自從那白玉小道往那長廊方向走去。她此時心煩意亂,自然忘記了自己還怕披散著長發,衣衫也有些不整。
才剛走過長廊,突然一根大柱子後面伸出兩只手來,一把捂住她的嘴,一手摟住她的腰肢,用力往那暗影里拽去。蘇瑾眼一冷,左腳猛踹向那人左腳,頭也用力撞向他,頓時听到那人悶哼了一聲,正要施展一記過肩摔,卻听到那人忍痛低語道︰「是我,莫翼!」
她這才急急松了手,但那臉卻還是凝著寒霜,沒好氣地問道︰「干嗎?」
「你的發亂了,這樣進去恐怕不妥。」莫翼的頭發被她給揪了一下,頭也不例外,痛得很呢,手往鼻子一模,更是一愣。得了,連鼻血都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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