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的眼波一閃,緩緩松開了手。愛睍蓴璩
納蘭昊中毒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雖然因為痛恨他硬是點了自己的穴道逼自己與他共寢所以明知道他討厭吃蝦蟹都故意弄了一鍋海鮮湯,但也只是想惡心惡心他。就算他真的喝了那海鮮湯,也最多不過是月復瀉而已,怎麼可能中毒?
難道是那宮里送來的藥茶?可是,她分明已經辨出了里面所有的中藥成分,雖然是大補之藥,也最多讓他感覺有些不適,咳嗽加劇而已,絕不可能中毒的,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錯?
蘇瑾越想越覺得蹊蹺,正在失神之際那福管家已經將她從那裴將軍身上扯了起來,幾個膽大的侍衛一擁而上,想用繩子綁住她的手腳,那福管家卻冷聲說道︰「不必綁了,若是她逃走便落了這謀害皇子之罪,明日天一亮我們便去皇上那告狀去,沐右相即使再只手遮天也是無濟于事!」又瞥了她一眼,帶著一種淡淡諷刺的神情,「何況王妃聰明得很,斷不會做出這糊涂事來。」
蘇瑾懶得理會他那帶刺的話,只是凝眉淡然問道︰「殿下如今怎麼樣了?這中毒是何癥狀?轢」
話音未落,剛被自己的手下攙扶起來的裴易峴憤恨難平,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拽住了她的發髻,用力地將她往後一扯,右手一揚起便朝她的臉頰扇了過去,怒罵道︰「你這吃里扒外的賤人就是欠教訓!」
眾人始料未及,蘇瑾更是猝不及防,待反應過來,臉上已是***辣的痛,偏偏那發髻還被他拽在手中呢,裴易峴的舉動讓蘇瑾好不容易壓抑下去的怒火再次轟的涌上心頭。
怒視這攻其不備的暴力男,蘇瑾忽地嫵媚一笑(當然在別人眼里卻是極其恐怖的一笑),趁他一怔之時,左手已經急攢成拳,一個回環朝著他的眼角用力地打了過去,右手則趁他吃痛的那一刻一個手刃砍過去。裴易峴「啊」的一聲松開了手,伸手去捂眼,卻不料蘇瑾再次一腳朝他的月復部踹了過來,眾人只听「砰」的一聲重響,裴易峴的身子便落在了牆角,塵埃四濺,嘴角滲出一絲血來翦。
眾人嘩然,裴易峴則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蘇瑾將發上的天蠶絲輕輕扯下,看似無心的將絲線纏到了五根手指的末端,望著裴易峴冷聲說道︰「事情尚未搞清楚就蓋棺定論,口臭不自知還亂放臭屁,是將軍就可以胡亂欺負人了嗎?謀害皇子是罪,羞辱和掌摑皇子妃難道就不是罪?待洗清了我的冤屈,我定要你向我磕頭認錯!否則,大家盡可到皇上面前論個公道!」
她面如寒霜,神態決然,竟是讓人不敢正視。就連那想要為自己將軍出氣的那些侍衛都忍不住連連倒退了幾步。
暗魅也被她這出人意料的表現給驚呆了,眼前的女子穿著一身紅衣,就像一朵盛開的棗花,又像一只高傲的鳳凰,還真是與冪星公主以及玄女門的姬雪靈迥然不同,難怪她盡管長得難看,也還是深深吸引了主子。
「你……」裴易峴的一只眼楮睜不開,渾身上下無處不痛,又被她這一連串的搶白一激,顫巍巍地伸手指了指蘇瑾,一口氣順不了,竟然氣得暈厥過去,場面更是一片混亂。
眼見著赤狼小隊的隊員已經對沐羽曦深惡痛絕,個個都一副恨不得殺死她的激動模樣,暗魅忙沉著臉拽住蘇瑾的手臂,將她帶離這重新形成的包圍圈,「王妃,請吧!」
蘇瑾不悅地甩開他的手,卻發現他其實並沒有心思鉗制她,「我自己會走!」便昂著頭,很淡然地走到了前面。經過那安管家的時候,卻听他冷冷地威脅道︰「你最好祈禱我們殿下安然無事,不然,我定要你替他陪葬!」蘇瑾沒有應聲,仿若未聞、目不斜視地繼續往前走。
安管家一怒,掌風忽起,就要拍打過來,卻被福管家攔住了,低聲勸道︰「你莫忘了,主子昏迷前說過不準動她的!」
「你明知道她狼子野心,心腸歹毒,還要護著她麼?」安管家咆哮道。
「我只知道听從主子的命令!」
一句話就讓安管家沉默下來,福管家揮揮手,示意大家繼續走,自己則走到了蘇瑾面前。
「福管家,若是我說我真的沒有下毒,你會相信嗎?」蘇瑾忍不住問道,心中因為那句「主子昏迷前說過不準動她」而掀起了萬丈狂潮。
納蘭昊本該第一個懷疑她的,現在她確實是最大的嫌疑人,為何他還要護著她?
暗魅的聲音不帶一絲情緒,「在下相不相
信無關緊要,關鍵是殿下和皇上相不相信。殿下吃了你做的的海鮮湯之後就突然吐血暈厥,你能作何解釋?殿下此時還昏迷未醒,連楚華公子都一時手足無措。若不是在下極力勸阻,並讓裴將軍封鎖了消息,此時你就不是關入柴房而是直接進天牢了!」
看來,他也不相信。唉,怪就怪她是貼身服侍二皇子的人啊!蘇瑾暗暗叫苦,隨即卻是怔了怔,不對啊,納蘭昊明明……
眉毛一挑,蘇瑾滿眼狐疑,「殿下不是沒有喝過海鮮湯嗎?怎麼會是喝海鮮湯中毒呢?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他不是只吃了些涼拌拉面嗎?
暗魅的臉一紅。事實上是他見那海鮮湯看起來色香味俱全,覺得扔掉可惜,就叫小廝把海鮮湯放在了膳房留著自己享受一番,只是自己才剛喝了幾口的時候,殿下突然鬼魅般地出現,一記掌風就將他連人帶碗掃到了一邊,然後,匪夷所思的事情就發生了,一向厭惡喝海鮮湯的殿下面色不虞地盯著那海鮮湯看了半晌之後,竟然連喝了三碗,唇角還露出一絲愜意的微笑來,看得他是目瞪口呆,還以為是錯覺呢。再然後,殿下就命令他馬上隨他回頤和軒,說有事情吩咐他去做。可是沒想到,才剛回到頤和軒,殿下才剛坐下不久就出事了!
想到那洶涌而出的血和主子那痛苦的表情,暗魅的心就如被刀子剜割一般,眼神也越來越冰冷無情。
「殿下喝了,而且一口氣喝了三碗,然後就中毒了,你作何解釋?沐右相和皇後一直希望殿下死,他明知你是他們的棋子卻還是對你毫不設防,你就是這麼報答殿下的仁慈的嗎?」他的聲音開始夾著怒氣。
蘇瑾很無語。看來,此時如何解釋都是沒用的了。自己還真是倒霉透頂啊!嘆息一聲,不再言語,任由心情不爽的暗魅時不時用冰冷的目光戳她幾下,心里越發憂慮納蘭昊的安危。
那柴房就在膳房後面,幽暗又冷清。暗魅沉著臉從懷里掏出一顆夜明珠照明,先走了進去仔細察看了一番見並沒有不對勁的地方才「請」蘇瑾進來。看到他高舉在頭頂的夜明珠,蘇瑾暗自咋舌,這二皇子府看來挺富裕的,管家都隨身帶著夜明珠啊,雖然比風傾玨的那顆小很多,只如紅棗般大小,但光亮卻是毫不遜色。
這福管家倒是深思熟慮之人,考慮到點燈的話怕被她燒了柴房,所以就用夜明珠來引路,哼,這納蘭昊身邊沒有一個是善茬的!
借著夜明珠的光芒蘇瑾四處察看了一下,這柴房倒是寬敞,一邊放著整整齊齊的柴木,一邊則堆著用麻袋裝著的木屑,中間靠牆處則是高高的稻草。地面似是剛被人打掃干淨的,並不是想象中那種髒亂。那離稻草堆至少還有一米多高的地方則有一個單葉木格子窗。此時烏雲密布,沒有月光,所以不知道月光能不能透過窗欞照進來。
門口的右邊也有一個窗戶,卻是用木條交叉盯住了,只是做通風之用而已。但不管怎麼來說,都已經很不錯了。她還以為是那種又彌漫著發霉的氣味還不時有老鼠出來歡叫的柴房呢。
「王妃盡管安心在此呆著吧!柴房外設了陣法,一般人進不來,而裴將軍即使再恨不得將你撕成碎片在殿下未醒之前也不敢輕易進來的。但若是查出真是你下毒的話,我第一個殺了你!」暗魅的俊臉滿是冷峻,黑眸里鎖住了所有的光明,是燃燒的冰,或者凝結的火。
主子便如同他心底的神祗,若真是她下的毒手,他絕不容許她活著走出二皇子府!
「有勞福管家了!」蘇瑾笑了笑,走到那稻草堆旁,把散落在地面的一些稻草鋪整齊一些後便很自然地坐了上去,背靠著那稻草堆抱膝坐著,閉上了眼楮,神色安然。
柴房里一片靜寂。暗魅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才收回,轉身就走,只听 當和 嚓幾聲,柴房的門被鎖上了幾道大鎖,不多時,腳步聲也漸漸遠去了。
蘇瑾緩緩睜開眼,觸目卻是一片黑暗。福管家把夜明珠給帶走了,當然就沒有任何光亮了。臉上***辣地痛,蘇瑾撫上去,因為察覺到那片紅腫而苦笑起來。這生活還真是越過越不讓人順坦啊,昨夜還是洞房花燭夜,今夜則睡到了柴房來;白日才剛被人襲擊,晚上又被人當成了下毒凶手關了起來,還要不要讓她活啊?
唉,算了,就當是來柴房體驗一下吧,好過和自己不愛的人躺在同一張床上尷尬的好。蘇瑾這樣安慰自己,反正焦急也是沒用的,隨遇而安吧!
只是下午睡得太久,現在竟然毫無睡意,蘇瑾在黑暗中靜默了不知多久,越發覺得無聊,就低低地哼唱起歌來︰「看不到的臉龐/總會有一些遺
憾/有些話爛在心不敢忘/用一倍的奢望來換雙倍的絕望/怎麼忍心看你離去的方向/舊時光那陽光睫毛上/都是為你畫過的夢像/別人笑不去想/我就為你而倔強……」
那是一首叫《陪我去流浪》的歌曲。辦好養父的葬禮之後她請了一個月的假,把養父的骨灰送回了他的老家,然後在那里住了大約一個多星期的時間。那個時候,她天天都听到隔壁鄰居放那首歌,所以便學會了。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知道了那個秘密,養父為何要收養她的秘密,這才發現,自己欠了養父那麼多,那麼多,而這些,卻再也無法回報了!
那一夜,她抱著養父的遺像,不停地哼唱著那首歌一邊流淚,直到天亮……
後來,每次听到這首歌便會想起那總是對她苛責和嚴厲的養父,而今夜,她更是想念他那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慈愛,唱著唱著,終于忍不住淚流滿面。
聲音逐漸地低了下去,最後,被哭聲掩蓋,蘇瑾痛快地大哭了一場,反正無人听見,也沒人會理會。
「爸爸,我想你了!」
「風傾玨,我恨死你了!我是沐羽曦有錯嗎?就因為這狗屁身份就能招惹你這麼無情對待嗎?去你的賀禮,去你的
在現代,雖然也是一個人,因為工作的關系也不算安逸,但是因為有一群好朋友好同伴,她還是算幸福的,可為何,老天偏偏要讓她來到了這個歷史上沒有存在過的朝代里,要她替代沐羽曦活下來?為何要讓她才剛嘗到愛情的滋味就飽受被背叛被利用的痛苦呢?
哭了一場,蘇瑾抽泣著擦干了臉上的淚,嘲笑道︰「蘇瑾,你是越來越差勁了,事情又沒有到了絕路你哭個什麼勁呢?」
好了,哭了一場,反而覺得渾身像是虛月兌了一般,睡意也漸漸涌了上來,蘇瑾嘆了一口氣,靠著那暖和的稻草堆正要睡去,黑暗中卻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嗓音——「沐羽曦……」
蘇瑾的心陡然一跳,難以置信地轉頭望去,訝然說道︰「是你?!」
(作者的話︰這幾天都要為孩子復習準備段考啊,所以有些力不從心,本來想著今天加快情節的還是打消了念頭,但星期日之前一定會加快很多的,還請親們諒解啊!本文喜劇收尾,親們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