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世邪妃 187.(1)

作者 ︰ 宇清

()一醒來就很有精神地使喚她做這個做那個的,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楚大夫為他針灸和吸毒,如果不是自己也把過他的脈,她還真會以為這個月復黑男是在裝病。愛睍蓴璩

哎,她總算明白了,她和他哪里是八字相合啊,簡直是八字相沖,還是前世的冤家,不然他怎麼會這麼熱衷于用言行舉止來打擊她呢?

蘇瑾忍著想要揍人的沖動,朝他笑了笑,自去取了一壺涼了的開水過來,站在床邊倒了一杯遞給他,笑容可掬又極其恭謹地說道︰「殿下,請喝水!」

她剛才喝的是槐花茶,雖然已經涼了的,但味道還是可以的,只是想到他體內的蠱毒喜歡陰寒之物,怕他喝了會有損身體,所以她思忖了一下,還是換了涼開水。

哼,她才不是擔心他的死活,而是擔心他如果又有什麼身體不適就會連累她。今天就已經夠折騰人了,若是接連幾天都如此,她會累死困死輅。

蘇瑾這樣對自己說,一味地想要忽略看見他臉色蒼白的模樣時那隱隱作痛的心。

「沐羽曦,你笑得太假,難看死了!」他斜倚在床上,蹙了蹙眉,盯了那茶水半晌才一飲而盡,睨著她燦爛如昭陽的笑容冷聲說道,「你是什麼性子難道我還不清楚嗎?別在我眼前裝!這只會讓我更想把你往死里虐!」

他說得極狠,聲音冰寒蝕骨,眼神陰郁的駭人屮。

蘇瑾的笑容立即一僵。

「沐羽曦,我真的很討厭你!」他又言之鑿鑿地說道,「若我有得選擇,我定不會讓你成為我的妃。」

眸子粼粼波光,看不真切里面的意味。那微翹的嘴角帶著說不出的諷刺,甚至還有一抹極易察覺的厭惡。

蘇瑾的嘴角抽了抽。她當然知道他是討厭自己的,不然那晚也不會不樂意與她飲那交杯酒,但是今晚這樣坦白又是為何?她該應他的話嗎?

「你也很討厭我吧,不然怎會因為我一時意亂情迷吻了你幾下就狠命地將我往死里打?」納蘭昊不悅地繼續說道,那語氣越發的咄咄逼人,「沒把我打死,你反而被下了毒,小命掌握在了別人手里,你現在定是很懊悔吧?懊悔錯失良機!若是當時有匕首在身,你定會毫不猶豫地捅我幾刀,是不是?」

蘇瑾沉默了片刻才應道︰「殿下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我無話可說。」

還能說什麼呢?她的確是打他了。但卻不是因為他吻她,而是因為他咬傷了她。她又不是傻子,能任憑他怎麼咬都無動于衷嗎?不過,她沒想到打得這麼狠,即使隔著頭套,他的臉也滿是淤腫。

罷了,既然話說明白了,以後就容易了。現在在他面前,她也不需要裝什麼優雅端莊,反正她再端莊,他也認為她是從青樓里出來的,她再優雅,他也看她不順眼,她再恭謹,他也能看出她絲毫不怕他,就是笑,他也嫌太假。既然這樣,何必折騰自己?

「你承認你方才真的想打死我?沐羽曦,你的心可真狠啊!」沒想到就這麼一應,納蘭昊又心血沸騰起來,立即咳嗽個不停,那雙眼楮噴火般地瞪視著她,像是要一把火把她給焚燒殆盡。

這男人的心眼可真小!都過去了的事情還死擰著不放。蘇瑾這麼想著,哪里知道,納蘭昊氣的是,這該死的女人明明很在乎他,在他脆弱的時候會拍他的肩膀會對他說她會保護他,此時卻裝作這麼冷冰冰的模樣,寧肯讓他誤會她無動于衷也不願開口否認。

她真以為他不知道她雖然服下了五毒散卻也已經解毒了嗎?

生怕他又再次咯血昏迷,蘇瑾下意識地上前一步想要去輕拍他的後背,卻在指尖要觸到他背部的那一瞬間縮了回來,沒好氣地低聲嘟噥說道︰「你若不強吻我我也不會打你,誰叫你這麼無禮?你以為我閑著沒事干嗎?」

「強吻?無禮?沐羽曦,你和我是拜了堂的夫妻,別說吻你了,就算是要了你也是天公地道,無所厚非!咳咳……」納蘭昊氣炸了,咳嗽也越發的厲害,幾句話下來,唇角又溢出一縷血絲來,看起來觸目驚心。

蘇瑾的手微微顫抖起來,手指用力抓住了茶壺的柄,生怕自己會一時忍不住氣拿起茶壺把他給砸暈過去。這人還是昏迷不醒的時候比較可愛一些,真是白糟蹋了他這張臉!

「殿下,身體要緊,多喝點水解解氣吧!」蘇瑾平心靜氣地勸道,伸手將他手里快要掉落的茶杯取了過來,又再倒了一杯水遞過去

納蘭昊一怔,抬眸望去,忍著嗓子眼里的淤血看向她,但見她毫無焦急之色,一臉平靜,如果不是那緋紅的臉頰泄露了她正在生氣,他還真被她給蒙騙過去了。

這只討厭的小狐狸!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

納蘭昊的眼神一閃,冷冷一笑。蘇瑾以為他又要發怒了,但他卻只是咳嗽了幾聲,接過涼開水喝了,然後詭聲說道︰「這水又涼又沒味道,下次加點鹽。」

蘇瑾的嘴角又是一抽,忍著氣應道︰「知道了,殿下還有何吩咐?」若是沒有她就去睡了。再這樣站下去今晚就別想睡了。

她的溫順讓,忍著淤咳頤指氣使地說道︰「光喝水能填飽肚子嗎?去拿些吃的東西進來。」

蘇瑾一愣,點了點頭,又去把那碟吃剩下的桂花糕取了過來,「殿下,許是晚了,房里只有些糕點和水果,水果屬寒性,不如吃點糕點果月復。」

納蘭昊望著那碟黃橙橙的糕點擰緊了眉頭,狠狠地瞪視了她一眼,似乎帶著怒意,帶著憤恨,帶著無法發泄的情緒。

蘇瑾只覺得莫名其妙。這糕點又怎麼惹到他了?正在狐疑之間,他頤指氣使地說道︰「喂我!」

靠!他傷的是臉是月復部又不是手,竟然還要她喂?還真是折磨人不償命啊!蘇瑾的眼里閃過一絲怒意,毫不客氣地回瞪了過去,卻見他眼里的一絲笑意稍縱即逝。

難道她越生氣他就越高興?算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把他當周扒皮,她是白毛女,終究還是捱得過去的。

蘇瑾咬了咬唇瓣,有些不甘願地坐在了床沿,本想拿筷子夾的,但是心思一轉,惡作劇的心理便起了苗頭,唇角一勾,手一哆嗦,那筷子就掉落了地面。她低呼了一聲,很是懊惱,「哎呀,羽曦實在是毛手毛腳,竟然不小心把這筷子給弄掉了,這可如何是好?」

哼,福管家不是說他有潔癖嗎?她倒要看看沒有了筷子他還怎麼讓她喂他,總不會叫她用手拿吧?

「曦兒真是調皮,想以手代筷子就明說嘛!何必弄這些小動作呢?不過,你這獻殷勤的小伎倆我喜歡……」納蘭昊展顏一笑,微張著嘴巴,用眼神示意她趕緊喂。

蘇瑾一口氣堵在了心頭。暈死了,早知道會這樣,她就不搞這小動作了,白被他說成是獻殷勤。不過,這人本來就是喜怒無常,他的心思豈是她所能揣測的呢?

認命地拿手夾了塊桂花糕遞到他唇邊,他皺著眉頭吃了,說道︰「真甜真美味!」這人怎麼這麼奇怪,像是吃藥一般的神情吃下去,卻又贊嘆說很甜很美味?不,不像是在吃糕點,簡直像在被迫服食砒霜!

蘇瑾啼笑皆非,可是他的眸光一直落在她的臉上,她也不敢笑給他看,忍得有些辛苦。到第三塊的最後一口時,他竟然毫不客氣地連同她手指一起含住,唇瓣輕柔溫軟,動作刻意緩慢,更像一個親吻的姿態。

蘇瑾呼吸錯亂了一瞬才猛地回過神,抽回自己的手,沒好氣地瞪視著他,說道︰「殿下,我的手不是糕點。」

「但是卻比糕點還要美味……」納蘭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不太自然的表情,挑挑眉建議說︰「很甜,不信你也嘗嘗。」

蘇瑾的鳳眼里滿是怒焰,被他氣的。這月復黑男還真是厚臉皮,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簡直是赤*果*果的挑*逗嘛!怕自己會忍不住打他一拳,手指上滑溜溜的,想到他剛才舌忝她指尖的動作,臉蛋就像被火燒了一般,又紅又熱。

「曦兒這是怎麼了?發燒了嗎?」趁著她失神之際,納蘭昊一揚眉,身子倚靠過來,手背在她的額上輕觸了一下。

「不是,我只是……」蘇瑾很緊張,有些結巴,不防他忽然捏住了自己的下巴,他的聲音溫柔如水——「別動……」

他越靠越近,兩人的唇幾乎就踫上,但也就是幾乎,彼此還有這麼一點點距離,呼吸纏繞,蘇瑾的心竟然不受控制猛得跳動起來。

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都不再動,這樣的姿勢一直保持了很久。

也許是被他這張帥得掉渣的臉給迷惑了,蘇瑾的眼神漸漸地迷離,居然任由他摟住了自己的腰肢。他身上的香氣很好聞,竟然燻得她昏昏欲睡。

「沐羽曦,我與你雖然彼此不喜,但成親卻是事實,不如我們……」

他的話陡然打破了這難得的溫馨而曖昧的氣氛,蘇瑾的身子一顫,這才發覺自己和他靠得這麼近,手一抖,那些糕點和碟子險些掉落地面。她忙接住了,趁勢站起來後退了好幾步,遠離他一丈之外,很戒備也很客氣地應道︰「殿下,楚大夫說了,你如今的狀況不適宜……呃,那個……行周公之禮。」

她一時忘記他是個禽獸了,差點就被撲倒了,好險!蘇瑾的額上沁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真是奇了,以前一起工作的特工很有很多帥哥,她怎麼都不曾有過被迷惑的時候呢?即使是俊美如妖孽的寧財神也沒有讓她心動,反而這麼輕易地就被他給牽引了心神。難道這人會攝魂?

他想說的,是「不如我們約法三章吧」,她竟然想到那邊去了,她這腦子也太……納蘭昊的臉沉了沉。再說了,楚華什麼時候講過這樣的話了?這分明是她不願意和自己行周公之禮而找的理由!

沐羽曦啊沐羽曦,你就這麼抗拒和厭惡我嗎?風傾玨就真的在你心里烙了印了嗎?

「你放心,即使我此時身強力壯,也不會強迫你在我身下承歡!若你是清白之身,傾城之貌,那倒是可能。」

他說得極冷,那望著她的幽深鷹眸快速覆上一層薄冰,寒光四爍,頓時,一股寒氣在周圍蔓延開,沁入身體只是無盡的冷。

但听他這麼說,蘇瑾還是暗自松了一口氣。

見她緊蹙的眉頭微微舒展,納蘭昊的手青筋凸起。看來,她真的是很厭惡他呢。

他欲言又止,她則是無言以對,兩人一陣沉默。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蘇瑾如蒙大赦般地一邊疾步往外走,一邊急聲應道︰「我去看看。」只覺那冰冷的蘊著怒氣的眸光一直如影隨形,讓她喘不過氣來,愈發心慌意亂。

「是誰?」

門開了,一個高大的男子站在那里,三十歲左右的樣子,雖然穿著一身小廝的衣物,面又略有些黝黑,卻難掩一身的霸氣。穩扎于地的腳步,輕微得幾不可聞的呼吸。他的手里捧著一碗溫熱的湯藥,一見到她便微微頷首,發出嘶啞的「啊」一聲,便再也發不出其他聲音,只能用另一只手在她面前比劃著。

莫非這個就是福管家說的聾啞小廝?!他分明是個高手啊!二皇子府里連個小廝都是武林高手,納蘭昊如此的手段和魄力,著實叫她自愧不如。

本來還在懷疑福管家怎麼讓個聾啞的過來侍候,真要有殺手闖進來豈不是掛掉了他都沒听到,此時卻終于明白了。這人必然會有他的厲害之處,不然又怎會如此淡定?

蘇瑾卻是看得懂手語的,兩三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也用手勢比劃道︰「好的,你退下吧!」那聾啞小廝眼里閃過一道異色,把湯藥遞到她手上,又比劃了一番,意思指的是想要他出現只需在門外拉響牆上掛著的那個鈴鐺即可,還有說話可以直接說,他听得懂唇語。

蘇瑾謝了,那人又施了個禮,身影一閃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這輕功也實在厲害啊,也不知道他是躲在哪個角落還是哪棵樹上去了?但蘇瑾卻是安心了不少。

關了門把藥湯拿進去,本以為納蘭昊又要奚落一番或者借機又要她親手喂他,但是沒想到她還未出聲,他就已經接過來三兩下把藥給喝光了,把空碗往她手里一塞,冷聲說道︰「我困了。」便躺平了身子閉目不語了。

蘇瑾一怔,隨即心一喜。他總算是放過她了嗎?太好了。連忙把空碗放到一邊,為他蓋上了被子,又放下了帷帳,這才拿起空碗躡手躡腳地走出去放好了,又躡手躡腳地上了那張長榻,用薄被把自己包成了一個粽子,又怕自己半夜再夢游爬上了他的床,想了想,又去取了條布帶把自己的一只手綁在了那床欄上,這才側身對著那牆壁很快地就睡了過去。

空氣中彌漫著那淡淡的檀香氣息,蘇瑾睡得很沉,沒想到她才剛睡著,納蘭昊就又睜開了雙眼,猶豫了一會兒便倏地翻身下床,掠到她面前,定定看著她。那目光放肆而直接,如果蘇瑾醒著,會感覺我毛骨悚然,頭皮發麻,仿佛月兌得光溜溜站在他面前一般。

看到她那被布帶綁著的那只手,他又好氣又好笑,呢喃道︰「沐羽曦啊沐羽曦,你就這麼怕要與我同床共枕嗎?」

說完,就很不客氣地俯身過去,把那布帶解開,掀開被子,將她抱回了自己的床上。當溫玉在懷,他滿足地輕吁了一聲。

昨日抱著她入睡,他趁機將她全身模了個徹底,並未發現半點易容的痕跡。他的易容術獨步天下,無人能超越,既然連他都無法發現,就證明她不是被人假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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