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燦燦的用純銀做成的十分精致的五瓣蓮花,不正是自己托雲無忌帶給允兒的生日禮物嗎?背後還刻著一行字呢,「彩虹總在風雨後」,當時她之所以刻下這行字,就是為了勸勉允兒堅強活下去的。(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難道允兒落到了慕容瑛的手里?應該不可能啊,允兒在別院的消息知道的人寥寥無幾,師父不在鳳夙,服侍允兒的雅兒又是納蘭昊的人……
那丫鬟察覺到她的異狀,眼里掠過一絲得色,將那銀蓮花反轉,讓蘇瑾清晰地看到背後的字跡。當蘇瑾伸手想要搶回那銀蓮花的時候,她卻已經將它緊緊地握在掌心,縮手抵在了胸前。
「你們竟然捉了允兒?!你們把她怎麼樣了?」蘇瑾怒不可遏,瞪視那丫鬟,雙手倏地握緊。她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慌亂和怒氣。
「郡主若是想這銀飾的主人活著,就請走這一趟,若不想,大可以當什麼也沒有听到。」那丫鬟快言快語地說道,「但若有人輕舉妄動,她就必定活不過今日!燁」
那一瞬間,蘇瑾清楚地看到那丫鬟眼里露出的冷厲鋒芒,她的心砰踫直跳,略一思忖,咬牙切齒地低聲應道︰「告訴三夫人,我稍後便過去。」
她早就預計到慕容瑛遲早會有所行動,沒想到這一日竟然來得這麼早。最可恨的,是慕容瑛竟然捉走了允兒!
那丫鬟滿意地一笑,微微點點頭,退了下去,「郡主還是立即過去的好,三夫人等得,有人可等不得。無」
蘇瑾望著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門外,原本平淡的臉色陡然一寒,瀲灩水眸罩上一層濃霧,如同陰森森的無限蒼林里漫布的深色大霧,讓人沒來由的覺得渾身一顫,從心底蔓延出一股恐慌。
那丫鬟腳步輕盈,顯然是個練家子。慕容瑛八成是和什麼人聯合起來了。幸好她出門前也已經做了一些必要的準備,慕容瑛要對付她並不算易事。再說了,慕容瑛今日不一定敢要她的命,但卻有可能會對允兒不利。所以現在最糾結的,不是保全自己,而是如何保住允兒的性命!
深吸了一口氣,蘇瑾為自己打氣。蘇瑾,你一定能把允兒安然無恙地帶出來的,一定能!
那丫鬟跨出門檻的時候回頭望了她一眼,恰好對上了她的眼神,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眼神微閃,連忙加快了腳步。
蘇瑾嗤笑一聲,迅速平靜了心緒,恢復了那副淡然,將白色面紗戴上,快步走出敬林齋。清風和明月看到她忙迎了上去,喚道︰「王妃……」蘇瑾應了一聲,蹙著眉頭正要尋個理由摒退他們,卻听到一聲雖然低沉淡漠卻又好似含著千般情緒的熟悉嗓音︰「卑職拜見二皇子妃!」
是莫翼?!蘇瑾的思維猛地一滯,怔怔的抬眸望去,清如水、潤如玉的眼眸僅僅這麼一看,內里的水突然如激流洶涌,玉帶翻滾,再不復那一汪平靜。
莫侍衛給自己的感覺依然是那樣熟悉又親切,可是,若納蘭昊就是日天,那眼前的莫翼又是誰?難道有兩個日天?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她微微地有些失神,那一聲「莫翼」險些月兌口而出,余光卻瞥見不遠處的花叢里那道躲躲閃閃的人影,蘇瑾的心一沉,斂了斂眸,淺淺一笑,「莫護衛,好久不見,可是爹爹回來了?」
莫翼深深地看了眼前的白衣女子一眼,她輕紗籠面、烏絲低垂,美目流轉,竟似比上次見到的還要更美麗了幾分。他有千百句話想要對她說,可是一時間卻不知從何說起,心頭又是欣喜又是忐忑。
「是的,老爺剛回來,正在用膳,讓卑職請二皇子妃先去書房等他片刻,他用完膳便去見您。」莫翼面無表情地應道,就連那聲音都是那樣平穩無波。
蘇瑾心念一轉,笑著應道︰「麻煩莫護衛轉告爹爹一聲,就說我一盞茶之後便過去。我方才答應了三夫人,要去她那賞花呢,總不能言而無信。」
她的聲量不大不小,恰好能讓隱在暗處的人知道。那丫鬟的臉色變了變,借著竹影搖曳飛快地溜走了。趁著這一眨眼的功夫,蘇瑾連忙對莫翼無聲地說了一句話。因為背對著清風和明月,也只有莫翼一個人看得清楚。
莫翼的冷眸倏地緊縮,但隨即卻恢復了那份淡定,頷首應道︰「好吧,卑職會如實轉告老爺的。」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蘇瑾望著他的背影,心頭的疑竇更深,但緊繃的心弦卻松弛了不少。她咬了咬嫣唇,轉身往琉璃小築走去。清風和明月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的身後,心里狐疑,卻不敢問她半句。
不多時便到了琉璃小築,蘇瑾才剛停住腳,里面便走出一個提著空花籃的丫鬟,正是那個奉慕容瑛的命令為沐祈悠做偽證的小玉。袁蘭青死後蘇瑾雖然已經把解藥給了她,但她每次見到蘇瑾都不免心驚膽戰,臉色發白。此次也不例外,小玉的眼里滿是懼意,嘴唇蠕動了好幾下,才怯生生地行禮道︰「奴婢小玉拜見二皇子妃!三夫人和四夫人已經在里面等著您了。」
蘇瑾點點頭,轉身吩咐清風和明月在門外候著,便隨著那小玉走了進去。
琉璃小築內長廊蜿蜒,假山流水,奇花異草,琳瑯滿目,處處透出雅致清幽的韻味。沐相府豪華大氣,陳設講究中透著幾分矜貴自持,相比之下琉璃小築就顯得別有一番情趣。若不是心里記掛著允兒的安危,蘇瑾還真想閑庭信步,好好領略眼前這美景。
小玉把蘇瑾帶到花廳里便退下了。花廳里早已是茶香裊裊,慕容瑛正坐在木茶幾旁品著茶,那帶話給蘇瑾的丫鬟則站在她身旁泡著茶,見到蘇瑾進來慕容瑛並沒有起身,而是抬抬茶杯,笑道︰「郡主請坐下來喝杯茶吧。這可是上好的碧螺春。」
蘇瑾也不推辭,大方地坐下來,捧起那丫鬟放在自己面前的一杯熱茶,啜了一口,不動聲色地掃視了一下周圍,並沒有看到于初秋,便佯裝訝異地問道︰「四娘不是說也來品茶嗎?怎麼沒見人吶?」
慕容瑛眉一挑,應道︰「午膳後她有些困乏,等了郡主片刻便昏昏欲睡,我讓她先回去歇息了。」聞言,蘇瑾暗地里松了一口氣。她本是擔心慕容瑛想用于初秋做威脅,讓她更加不敢輕舉妄動,或是傷害于初秋,嫁禍于自己,可是沒想到她竟然讓于初秋走了,這倒更讓自己模不清慕容瑛的想法了。
「郡主您如此緊張,是真心在乎她的安危,還是擔心她月復中的孩子?」慕容瑛把那杯茶一飲而盡,輕描淡寫地問道,也不等蘇瑾回答,又略帶嘲諷地說道︰「我本來還以為郡主是個冷血無情之人,如今才知道原來您也是有弱點的。而您的弱點還真不少!」
「我忽然有些好奇,若是于初秋和允兒同時出事,您會選擇救哪個?」
她邊說邊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小小的茶杯在她的指尖轉來轉去,每每看到要掉下來的時候卻又落到另一個指間中,讓人的心也跟著那茶杯一上一下,忍不住為那小茶杯的命運擔心,恨不得上前將茶杯接住,放穩。
蘇瑾卻只是睨了一眼那杯子便移開了視線,望著那窗欄上放著的一盆菊花,淺笑著應道︰「三娘這個問題還真問倒我了,就像三娘所說的,她們都是我的弱點,我只能盡量阻止這種兩難的事發生。」
「你認為你有能力阻止嗎?」慕容瑛嗤笑道,「你沒听過世上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這句話嗎?」
「嗯,跟那句天有不測風雲差不多嘛。」蘇瑾淡然應道,「那三娘的弱點是什麼?容羽曦大膽猜猜看,難道是……沐祈悠?」
陡然听到沐祈悠這三個字,那丫鬟倒是面無表情,眼里卻閃過一絲異色,慕容瑛的神色變得難看起來,手一用力,竟然硬生生把那白瓷茶杯給捏碎了。
蘇瑾站起身來冷聲說道︰「三娘想為沐祈悠報仇,大可以直接沖著我來,何必拿無辜的人撒氣呢?你若是放了允兒,今日之事我也可以當沒有發生過。若你還是執迷不悟,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時間不多,她也懶得跟她兜圈子了。
慕容瑛也懶得偽裝了,她的臉陡然變得陰沉猙獰,眼里更滿是憤恨之色,言語中透著刺骨的寒意,「無辜?祈悠才是最無辜的!你要害袁蘭青便盡管去害啊,為何要連累得祈悠身敗名裂,下落不明?他只是個孩子啊,還是叫了你十幾年姐姐的弟弟,你怎麼能如此狠絕?長子嫡孫都被你趕出了沐家,沐家無後你才開心是不是?」
想到沐祈悠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而沐卿若又已經公告天下和沐祈悠解除了父子關系,她的心就嚦嚦作痛。這一切,都是沐羽曦這賤人給害的!這讓她怎能不恨?
「孩子?沐祈悠他若真的只是個孩子,就不會派人對允兒做出這種滅絕人性的事來;他若真的念我是他姐姐,就不會潛入皇覺寺暗殺我!他不仁我便不義,如今他不過是罪有應得,你又怎能把所有的過失全都怪在我頭上呢?而至于你嘴里所謂的長子嫡孫就更是可笑了,他該姓馮而不姓沐吧!」蘇瑾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這幾日要監考,改試卷,還請親們諒解啊,正式放假後會每日萬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