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還真是倒霉,不過就是出來透透氣,竟然也能遇上這種事?這個人不會已經掛了吧?
做賊就做賊,竟然穿著白衣來做賊,那不是找死是什麼?所以被發現被打傷了是不出奇的,這相府的牆壁又這麼高,竟然都敢從上面跳出來,所謂笨賊,說的就是這種人吧。你見過現代有穿著白衣夜半三更入室盜竊的賊嗎?神經病的多吧。
蘇瑾搖搖頭,轉身就要離開,這人是死是活與她有什麼相干?她現在都自身難保,就不必多生事端,徒惹是非了,可是轉念一想,這人就躺在她的院子里,不管是死是活,袁蘭青等人都會揪著不放的,沒準還會誣陷自己半夜與男人私通什麼的,所以,這具尸體可不能讓人發現!
算了,不管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她就當做好事,埋了他吧!後山不正是埋葬的好地方嗎?
蘇瑾腳步一滯,站了片刻又悠然轉身,謹慎地張望了一下周圍,這才快步走到那團白影面前,蹲下來將那匍匐在地上的人翻了過來,看他的衣物倒是做工精致,用來束發的簪子是用紫玉做成,頂上還瓖嵌著一顆閃閃發光的珍珠,不由得對原先那個「小賊」的猜想覺得有些可笑。
既然不是什麼小賊,那他半夜跳牆進入相府的目的就更可疑了。
他的臉上戴著一張狐狸造型的銀色面具,只露出緊閉的雙眼和挺翹的鼻子,左手手緊捂著下月復部,鮮血把衣袂染紅了一大片,右手也握著一個小巧玲瓏的黑色錦盒。這人身份可不簡單,只是不知為何會身受重傷掉落在她的院子里,難道是因為沐羽曦住的茗雅齋是相府里最偏遠的地方,防衛力量最為稀薄?
此事有點棘手啊,隨便安葬了他只怕也是不妥當的。蘇瑾嘆了口氣,蹙著眉輕輕的把手放在他的鼻翼之下,卻因為感覺到一絲微薄的氣息而心一驚,自言自語道︰「竟然還沒死?還真是命大啊!」
這下就更麻煩了!一個身受重傷的大活人……
唉,暫時收留他吧!
蘇瑾猶豫了一下,月兌下自己的外衣墊在他的身下,用力打了個結,這是為了防止血液在拖拽的過程中繼續滴落地面,還能達到止血的作用,才用力將他拽起,一邊用肩膀撐起了他的手臂,一邊摟著他的腰,緩緩地挪移著腳步。
見他的手晃動著,那錦盒眼看著就要掉落下來,想了想,她停了步,又伸手想要把他手里的錦盒給拿起來。
沒料到她才剛踫觸到他的手指,自己的頸項卻突然被一只滿是血污的手給掐住了,富有磁性卻顯得陰森冷漠的嗓音隨著那人的薄唇微啟而傳入她的耳畔——「你想干什麼?」
蘇瑾嚇了一跳。好厲害的身手!她一直自詡在眾多同事中她是近身搏擊最厲害的那一個,沒想到這人的出手她竟然是毫無察覺也毫無抵抗之力!如果他想殺她還真是易如反掌!可是,隨即,她的驚詫便被滿月復的怒火給掩蓋了。
她好心救他,還擔心他這麼緊張的錦盒會掉落地上,才好心想暫時幫他保管,他這是什麼態度啊?我靠!還真是好心沒好報!
「你只是受了傷不是瞎了眼吧?沒看到我在救你嗎?」盯著他那殺氣騰騰的眼楮,蘇瑾也沒好氣地應道。被人掐住喉嚨的滋味真難受,連說話都變得困難。他一直不松手是想掐死她嗎?半個身子壓在她身上不算,還這麼用力掐她,嗚嗚,她快支撐不住了啦!
那人倏地松開手,似是有些詫異,女子臉上的碩大黑斑映入他的眼簾,他的眼里掠過一絲鄙夷和狐疑卻又立即平靜下來,悶哼了一聲,冷冷地說道︰「救人就救人,別想踫我的面具和我的東西!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