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姐姐對二哥印象不是很好哦,可惜了二哥這一片心,縱使情深奈何無人能懂哇!唉!」鳳清羽很夸張地喟嘆道,「這也難怪,他這怪脾氣,在乎你又不懂得表現,你看到的總是他很臭屁或者狂怒的一面,自然生不起好感來。可是你若知道他對你有多特別,你就不會這麼想啦!」
鳳清羽索性停在某一處屋頂上,對著月光繪聲繪色地敘說今夜他所親眼看到的事。蘇瑾啼笑皆非,又不好打斷他的興致。雖然對那個面具男有所月復誹,但是對鳳清羽這家伙,她還是蠻喜歡的。也許是他那直來直去的性子比較討喜吧。
只是,因為逞強走了一段路,此時腳踝仍然抽痛不已,蘇瑾便很不雅地伸出那只腳,扯開那紗布,細細地輕輕地揉搓著,耳朵卻不由自主地聆听起鳳清羽絮叨的話語。事實上,鳳清羽這麼大的嗓門,她想听不進去都難啊。也不知道屋里的人還睡得著不。
鳳清羽說得正興起,一側頭卻發現蘇瑾那痛楚的神色,忙暫停陳述,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小瓷瓶,說道︰「這是我二哥吩咐我給你的經絡膏,你將它涂上去,順時針揉搓到發熱,自然就能消除疼痛。」
「謝謝!」蘇瑾笑笑,接過來,可是苦于左手還摟著那個小動物,而那個小動物正睡得香,騰不出手來涂抹。鳳清羽笑道︰「還是讓我來吧!」說完,一手握住她的腳踝,示意她將經絡膏倒些在他的掌心,便低著頭揉搓起來,那動作可真嫻熟。
蘇瑾張嘴結舌地望著,欲言又止,神情有些不自然,暗嘆這鳳清羽還真是自來熟,難道他不懂男女授受不親這個道理嗎?他可是古人啊,不是更該謹戒什麼「發乎情止于禮」之類的禮教嗎?怎麼看來比她這個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還要豪放……呃,不拘小節啊?
這兩兄弟,都不是一般的怪啊!
想起鳳清羽方才說的話,蘇瑾的心潮起伏起來。怪不得她從祠堂回來時看見那藥湯還在,原來那時他已經被鳳清羽他們接走了。仙姨用了一個時辰才將他體內的軟筋散殘毒給逼出,功力雖然恢復了八成,但身子卻還是極其虛弱的。昏睡了一覺之後他竟然破天荒地想要親自將禮物送過來,結果恰好看到她昏倒在床,允兒哭叫個不停,而房內一片血污殘疾,此時偏又有四個蒙面人闖入想要取她們性命,于是他雷霆大怒,憤而出手,以致他的傷又裂開了。
後來的事即使鳳清羽不說她也知道了,無非就是叫仙姨來為她療傷了。唉,原來自己還真是反欠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啊!自己剛才還這麼惡劣地對他,也不知道他的傷口有沒有再度扯裂?
哼,扯裂了也是活該!誰叫他就像是炸了毛的雞,不是亂吼亂叫就是發瘋地揮掌破壞公物呢?
「姐姐,還疼嗎?」鳳清羽仰頭問道,發絲微亂,五官猶如神器雕成般風華絕倫,一雙尾角上挑的鳳眼波光流轉,妖魅帶笑,看起來真是風情萬種。
蘇瑾這才回神,搖搖頭,「謝謝你,不疼了。」
「那就好。不過你可千萬別跟他說我幫你揉腳的事啊,若是他知道,鐵定又會怒發沖冠,罰我去銅人陣里受罪去了!很慘的!」鳳清羽苦兮兮地說道,那神情著實讓人憐愛。
「原來你二哥這麼可惡啊!」蘇瑾冷聲說道,「不過你放心,我和他話不投機半句多,絕不會將此事告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