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如此,那深眸卻是一眨不眨地凝視著蘇瑾!
血氣沸騰得厲害,若不是他還殘留著一絲理智,那嗜血的沖動早就讓他轉身把她嵌入懷里,咬破那如玉頸項,將那香甜的鮮血吮*吸個夠……
「沐小姐!」暗魈一見蘇瑾平躺在水中,不由得一驚,掠過去一看,見她面容平靜紅潤,不由得松了一口氣,說道︰「她體內的寒毒已經全解了。」
急急伸手想要把她抱起,手才剛踫觸到她的衣袖卻又迅速縮了回去,猶豫不決,顯是被暗魅那句斷手指給駭住了。
「糟糕!主子的蠱毒又開始反噬了。」暗魃瞥了一眼蘇瑾,看到主子那頭銀發眼神一暗,示意暗魈和暗魅上前去牽引住他的注意力,自己則不由分說地欺身向前,一記手刃打在正與暗魈和暗魅激烈纏打著的他的後頸上,他的身子一軟,不情願地暈厥過去,那雙眼楮還圓睜著,那兩行血淚觸目驚心。
他的臉色已經呈現深碧,渾身如墮冰窟,而最可怖的,還是他月復部那詭異突起,翻浪倒海般地游走個不停,那長長的觸角搖晃著,發出嗤啦嗤啦的聲響媲。
暗魅也上前一步,捏開他的嘴巴,把僅剩的兩顆凝香丸塞進了他的口中,運氣讓藥丸融化,可是他的唇角的血卻仿佛怎麼也止不住,這讓暗魅焦急起來,「主子將寒毒吸入了體內,這如何是好?」
「暗魈你速去請雲前輩過來,就說主子的蠱毒又發作了,若是他問個究竟你就說不知道。」暗魃不愧是最冷靜的那一個,果斷地吩咐道,「暗魅,你快把主子送到听濤閣,換了衣裳點燃檀香……」
「那你呢?」暗魅驚異地問道。他不是說有要事需向主子稟告嗎?
「我先把沐三小姐送回沐相府。」暗魃說完,轉身將蘇瑾從水里撈起,那縴弱的身軀沒什麼重量,輕飄飄的讓他擰了擰眉。
平時見她精神奕奕的,動怒的時候就像只小狐狸般張牙舞爪,沒想到她竟然這麼瘦。若這風更大一些,會不會把她給吹走?
下意識地低頭一看,她的全身被熱水打濕,玲瓏曲線畢露,尤其是那傲然寒梅若隱若現,挑引著男人的神經。暗魃臉一紅,不敢再看,施展輕功,騰躍而起,稍縱即逝。
沐羽曦寒毒才剛解,不及時更換干淨衣裳只怕會染上風寒,主子身邊一律全是男僕,並無侍婢,別說找不到為她換衣的女子了,就是想找套女子衣裳也找不到,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先把她送回茗雅閣的好。
見暗魃抱著那丑顏小姐離開,暗魈愣了愣,自言自語道︰「暗魃就不怕被主子責罰嗎?」不但踫了,還抱了……
「你我不說,主子怎會知道?你真是蠢得無可救藥了。」暗魅甩了個大白眼給他,怒道,「你還不快去請雲前輩?」
暗魈這才回過神來,吸氣提身,身形如雁般掠出水池,風也般地往另一個方向疾馳而去,心里暗暗祈禱雲前輩可不要喝得爛醉如泥,怎麼叫也不醒才好啊。
暗魅也抱起主子,飛也似地往听濤閣沖去。
夜深了……
…………
暗魃抱著蘇瑾飛掠而去,待來到牆外,卻突然停滯了腳步,騰出一手在臉上一抹,頃刻間變了一副面容,再從袖子里取出一塊黑紗覆了面,這才噌的一聲跳到那棵大樹上,正要躍下地面,卻看到那間主臥室的屋頂上破了個大洞,不由得苦笑一聲,暗道這主子不是自詡最淡定沉穩嗎?怎麼也學那宵小之徒破壞人家屋頂了?
這麼大一個洞,若是下大雨的話就糟糕了。這沐羽曦醒來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想到她笑著將身子靠過來,見自己急急躲避忍不住得意一笑的那一幕,暗魃的眼里閃現出一絲笑意。
正在此時,蘇瑾蹙了蹙眉頭,重重地打了個噴嚏。這聲音在這靜寂的夜里格外清晰,不遠處的一個房門便吱呀一聲打開了,允兒睡眼朦朧地走出來,狐疑地叫道︰「誰啊?」四處察看了一番,又跑到蘇瑾門前看了看緊閉的房門,這才放心地回去歇息去了。
暗魃的身子伏在層疊樹影里,若不是急中生智將蘇瑾壓往那粗大的樹桿,讓樹葉將兩人的身影給遮掩住,只怕就會被允兒給發現了。見允兒回了房,他忙將蘇瑾像麻包般背起,一個彈跳,從樹上躍回高牆,再一躍,竟然直接從那巨大窟窿中竄了進去,須臾之間便穩穩地落在房間一隅。
把蘇瑾往桌子上一放,讓她平躺在桌子上,暗魃四周梭巡了一番,一看到衣櫃便飛奔過去,打開櫃子翻找起來,胡亂拿了一套干淨衣物就急撲回來,正要解開她的結帶,手卻一僵。
她畢竟是未出嫁的大家閨秀,他若是看了她的身軀,豈不是壞了她的名節?何況她還是主子看中的女子?未來的皇子妃?
早知道他就將允兒給綁進來了,現在該如何是好啊?
蘇瑾只覺得渾身發涼,不由得又打了個噴嚏,嘴里發出一聲無意識的不適呻*吟。暗魃一驚,模了模她的額頭,見並未發熱,這才稍稍放緩了心。遲疑地喚了她幾聲,可是她卻還未醒來,暗魃愈發的心思糾結。
若她此時醒來,他便可以悄然離開,不必做出對不起主子的事來。若她遲遲未醒,一直不換衣物的話,難道就讓她晾在這桌子上一晚嗎?
算了,也顧慮不了這麼多了,他為難地看了一眼蘇瑾那濕漉漉的衣服,自言自語道︰「沐小姐,情非得已,還請見諒,我絕非輕薄之人,此事你知我知天地知,絕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你放心。」
說完,將那干淨衣物中的腰帶拿起,牢牢地綁在自己的雙眼上,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模索著要去解蘇瑾身上的衣物。手指輕勾,微微一扯,那蝴蝶結便倏然解開,他三兩下將蘇瑾的外衣和褻衣月兌掉,只剩下那濕漉漉的肚兜時,他卻不知如何下手了。
要解開肚兜就會踫觸到她的肌膚……
想到那如玉的肌膚,那殷紅的粉唇,那瀲灩水眸,暗魃只覺得一股熱流從小月復下涌起,渾身發熱,雙手竟然因為激動而戰栗著。他深深吸了口氣,竭力寧定心神,手往上舉,觸到她的頭頂後才緩緩下移,大掌***她的發際,在頸項後模到那結帶,小心翼翼地解著。
他的手指觸到那柔軟的發絲和滑膩的皮膚,心跳愈發地快了,那俊臉已是通紅如血。對于一個血氣方剛又沒經歷過情*愛之事的男人來說,這無疑是最甜蜜也是最難受的折磨。手微微顫抖著,那個結竟然怎麼也解不開,反而好像纏上了她的發絲,越解越實。
早知道他就不蒙上眼楮了,這樣瞎模會浪費很多時間的,唉,他不會是越幫越亂了吧?
因為外衣的扯開,那原本被蒙面人塞進懷里的鳳凰神鞭也跟著露了出來,可惜暗魃看不到,所以神鞭被連著那外衣和褻衣被甩到了地上。被浸濕了的神鞭接觸到冰涼地面,竟然漸漸地閃爍著光芒,那鞭身上的鳳頭眼里隱隱有光彩流轉,波紋微漾,那鳳凰好像要活過來似的。
暗魃的身上本就被蘇瑾的濕衣裳濡濕了一大半,此時熱汗淋灕,更是如浸在水中再撈起那般模樣,比披散著長發如落湯雞般的蘇瑾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幾滴汗水從他的頸項間滴落,正滴在蘇瑾的鎖骨中間,順著那胸部的溝壑蜿蜒而下,驚起一抹清涼之意。又好幾滴……
蘇瑾本就覺得鼻子微癢,接著有兩塊溫暖的物件在她的頸項間撓來撓去,有些酥麻,那異樣的感覺逐漸讓她從昏睡中緩緩蘇醒過來,卻又覺得渾身酥軟,不願意睜開雙眼,本以為是小白狐又在她身上作怪了,可是待那溫熱液體不停濺落在肌膚上再涼涼地往下流時,她卻猛地恢復了幾分神智。
小白狐不是不在茗雅閣嗎?她睡著覺,然後蒙面殺手偷襲,然後蒙面人出現,再然後……
就在暗魃把那個該死的結終于解開的那一瞬間,蘇瑾也倏地睜開了雙眼,瞪視著他,冷聲喝道︰「你在干什麼?」
乍然听到她的聲音,暗魃心一慌,縮回手,連連後退了好幾步,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正手足無措之間,蘇瑾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肚兜都被解開了,不由得勃然大怒,一手將一旁的一件衣裳扯過來遮掩住那一大片泄*露的春*光,邊羞紅著臉急掠過來,一腳掃去,手也不閑著,閃電般扇了過去。
他兩次救了她,他們也無意中做了些親密的事,但這並不代表著他能在她沒有意識的時候霸王硬上弓!
也難怪蘇瑾會認錯,都是蒙面人,暗魃和那本尊的眼楮又有些相似,乍然間認錯也是難免的,何況是這種混亂時候?
「想不到你居然是這種不要臉的下三濫的男人,我真是看錯你了!」
她 里啪啦地說了一句,手比腳更快,暗魃只听到處有暗風襲來,下意識地往右邊一閃,恰好迎上了她那狠狠的一巴掌,頓時,臉上一片***疼痛。
「我……」他急著要解釋,視線不小心落在蘇瑾的肩膀上,立即惶然側頭避開,那面紗和腰帶都被這一記巴掌給打落了。
「原來是你?!」蘇瑾的身子一顫,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鳳眸,心中也掀起了驚濤駭浪。原來這蒙面人竟然是莫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