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兒姐姐,荷包丟了就算了……不必再特地做一個了吧?」
「干嘛又用水汪汪的大眼楮看著我,好像我欺負你似的?讓你給你的心上人做荷包,又不是逼你做苦役。知不知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你當去昆侖的機會是隨便就有的嗎?雖說你們兩個的緣分不淺,但你自己也要加把勁兒才行。听沒听說過,姻緣是一成的天命,加九成的努力?」
「頭一次听說……」
「你說什麼?」
「采兒姐姐字字珠璣。幻兒受教了。天色不早了,姐姐先回房去睡吧。我做完這個荷包也去睡。」
「那我去睡了,你別偷懶。」
采兒打了個哈氣,回屋去了。幻兒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覺得屋子真是個好東西。僅一牆之隔,就能隔斷不少不必要的麻煩。也不知判天大人對采兒姐姐說了什麼。不過,采兒姐姐的氣色倒是好多了。
低頭看著手中的繡布,幻兒實在不想繼續繡下去。不是因為不喜歡那個少年道士,而是隱隱覺得,不應該做第二個荷包送給別人。不過,迫于采兒的「婬威」,幻兒最終還是拿起了針線。
……
「怎麼和之前的顏色不一樣?之前那個不是紫底白花的嗎?這個怎麼是白底紅花的?」采兒拿過荷包翻過來調過去地看了許久,「圖案倒是一模一樣的。」
幻兒沒有說話。她沒法說出,用那塊紫色的布做底,是因為那塊布的顏色跟鎮魔塔林中那男子的眸色十分接近;更沒法說出,她將彼岸花繡成白色,是覺得那男子便如白色的彼岸花般桀驁出塵,陷淤泥而不染,處逆境而不屈。
盡管那紫眸男子害她受了三道天雷,幻兒還是將他輕狂不羈的笑意印在了心里。甚至,還想過再到鎮魔塔林去看他。他為什麼要折磨她?為什麼要恨她?她想問個清楚……不過,那荷包既然丟了,便說明他與她無緣,多想也是無益吧……
「啪」采兒用卷軸清脆地打在幻兒腦袋上︰「發什麼呆呢?馬上要見到心上人了,樂傻了?」
幻兒揉了揉腦袋。
「都準備好了,我們就出發吧?這個收好了,別再丟了。」采兒把荷包遞回到幻兒手里。
幻兒點頭把荷包踹進懷里,跟著采兒出了屋門。
「尚清城是人界清氣匯聚之地,景致應該不錯。對了,幻兒,你還沒有見過雪吧?早就听說,昆侖的雪景是天下最美的。可惜,現在是七月。應該看不到了。若是有機會,臘月時,我們一起去看。」采兒的眉宇間,蕩漾過罕有的柔情,嘴角曳著一絲笑意,念動卷軸上的咒文,打開了黃泉門。
幻兒心想,采兒姐姐想要同去賞雪的那個人,恐怕不是自己,而是判天大人吧。
「不知道此行會不會遇到什麼凶險。幻兒,你要牢牢跟在我身後,不要輕舉妄動,知不知道?」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