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由心生。大師兄的高深法力正是妖魔想要的。稍有邪念,便被趁虛而入了。多謝采兒姐姐!」雲逸朝采兒行禮道謝,余光瞥向幻兒時,突然大叫了一聲,「幻兒,小心!」
人們伸著雲逸的目光猛得朝幻兒望去,正看到凌秀一頭向幻兒撞了過去。被白綾困在體內的邪氣從體內溢出化形,張牙舞爪地朝幻兒撲去。
雲逸想要過去救援,可腳步剛移動,悲傷的皮肉就被撕扯得一陣鑽心得騰空,身子一晃,眼前發黑,穩住心神勉強支撐,才沒有昏過去。
采兒被一群尚清弟子圍著。雖然與幻兒相隔不願,卻好像隔著萬水千山。根本看不清幻兒那邊的情況,想要出手幫忙,也來不及了。
幻兒自己也沒有料到,凌秀被捆綁住之後,居然還會反撲上來,眨眼已到了面前。再想防御,已經晚了。
就在這時,幻兒左手的紫玉鐲子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芒,凝出一幅紫韻流轉的法陣,擋在她身前。凌秀的身子撞在法陣上,立刻發出淒厲的哀嚎,顫抖著,掙扎著,想要擺月兌。可法陣上紫色的電光將她緊緊束縛在法陣上,暴虐地在她的身上流竄。轉眼間,已將她化成了飛灰,連附在她身上的黑影也跟著湮滅。
凌秀淒厲的哀嚎在祭神台上空回蕩,祭神台上的人全都愣在當場,用驚懼的眼神看著幻兒手腕上的紫玉鐲子。沒有人能想到,一個玲瓏剔透的紫玉鐲子,竟然有如此霸道的力量,連幻兒自己也沒有想到。
能讓軀體和魂魄同時湮滅的法器並不是沒有。但是,法器的力量總要跟主人相匹配。只有主人的力量足夠強,才能隨心所欲地駕馭法器。如此凶殘的法器,不應該落在一個連仙籍都沒有修到的勾魂使者手里。
面對各種驚訝,懷疑,猜忌,恐懼的目光,幻兒只能緊緊閉著嘴。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她自己也不太清楚。手上的紫玉鐲子,是判天送給自己的。可是,這蠻橫凶殘的力量,跟判天溫和風雅的氣息簡直判若雲泥。這鐲子真的是判天的?
幻兒腦海中一片混亂。唯一明白的就是︰凌秀自己心中的邪念招致了妖魔俯身,但還罪不致死。連魂魄都被打散,實在是有些過了。何況,凌秀是尚清門下。就算犯了錯也該由尚清派按門規處置。現下的僵局,要如何才能收場?
「唉……本來,沒人想殺她,不料這妖孽窮途末路,居然自己找死。凌秀姑娘年紀輕輕的,便被心魔害死,還真是讓人惋惜。這也算是前世的業障吧。」采兒神情甚為悲憤,頗有貓哭耗子的派頭。兩句話就把責任推得一干二淨。
雲逸靜靜看著幻兒,沒有答話。
「本門之事,將兩位神差牽涉在其中,已是不該。如今讓神差受了驚嚇,更覺惶恐。天紂帶門下向兩位神差賠罪。」出乎意料,天紂竟然出言打破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