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大背包的範巧言,正無奈的爬著山。她心想,天殺的,為什麼學校要建造在這個鳥不生蛋、雞不拉屎的山頂上呢?
突然間,有台高檔的保時捷在她身邊停了下來,拉下了窗戶。她看向車中的人,驚喜的發現,居然是現在當紅的實力派歌手蕭立。
她開心的正想找個紙條,請他簽名的同時,蕭立開口︰「妳是學校老師吧?上次開幕慶典上,我們見過的。上車吧,我順道載妳一程。」
她滿懷感激的上了車。她看著旁邊的蕭立,想著,上次學校開幕時,因邀請來實力派歌手蕭立與偶像劇天王影爵,造成開幕儀式上人山人海,沒想到,他居然還記得她。
「雨這麼大,怎麼自己爬上山呢?」蕭立微笑的說。範巧言無奈的聳聳肩膀︰「沒辦法車壞了,送修中,出租車司機又只肯送我到山下,只好自己爬上山。」
車上,播放的音樂,不是他自己的專輯,而是,極為懷舊、披頭四的yesterday。
範巧言放松了心神,輕輕跟著哼唱了起來,身旁的蕭立,用贊賞的眼神,意示著她,繼續唱著。
很快,抵達了學校的停車場。
範巧言仍然忘我的唱著歌。蕭立停好車,沒有開口說話,只是轉過身、看著她,聆听著她的歌聲。
外頭,陰陰的天氣,微微下著小雨,坐在車中的兩人,在歌曲停止的空檔中,眼神對視…
範巧言尷尬的開口︰「不好意思,這首歌我也很常在車上播,所以我把你的車當成我那個破爛的老爺車了拉。」蕭立微笑,還是沒有說話。
「你也知道,最近學校剛開學,我壓力很大,所以才會失態…」範巧言解釋著。
她最近壓力的確很大,因為她其實只是一個很單純的宅女,或者說腐女。她沒事絕對都宅在家,看看宮斗文、念念書,當然,偶爾也發表個幾篇小文章,娛樂一下大眾,默默之中,也累積了不少粉絲。
但是,她的媽媽總認為她是個標準的無業游民,半強迫的,透過關系把她送進這間學校當老師,而且還是當表演課程老師。
天殺的,她雖然具有國外傳播科系博士學位,但她主修為言詞修飾,跟表演課程根本是兩碼子事。上課的第一天,就被學生嗆說課程無聊、內容空洞,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幸好,學校的董事可是她干媽,馬上調來偶像劇天王影爵與她合開課程。她只需要照本宣科、講講學說理論,實務教學部份交給影爵就行了。這安排,同學們才看在影爵的面子上,願意繼續修這堂課。
蕭立默默的听著她的牢騷,放松的躺在高級車座椅上。
「相信我,妳會越做越好的。」他安撫性的伸手,模了模她左邊的發絲。範巧言被這突如其來的親昵動作給嚇到,全身僵硬的不知道回什麼。
「妳的電話給我吧。」蕭立伸出手。範巧言征征的看著他,反射性的拿出自己的手機來交給他,只見,蕭立在上頭按下自己的電話號碼,播打出去,隨即,結束通話。
「現在,妳有了我的電話。我以後這時間也會來學校,需要幫忙就打給我。」他把她的電話,放回她的手上。
「怎麼舍不得離開拉?可是我要遲到了。」他開了車門,撐了雨傘走下車,紳士的繞到另一邊,接了傻在那頭的範巧言。
兩個人,撐著一把小雨傘,彷佛戀人般,走進學校里。
***
「女性的嬌喘聲,響徹了雲霄,她身上那頭野獸,也快馬加鞭的沖刺了出去」看著屏幕的歐陽文文,朗聲的念了出來,並附帶了一個白眼。
歐陽文文,是範巧言自小的死黨兼損友,也就是她干媽的女兒。所以,歐陽文文自然也被安插在學校中,擔任舞台表演的老師。
範巧言一走進辦公室,就被死黨給抓進了她的專屬辦公室。
「真不是我在說,這麼爛的梗,沒人在用了拉,妳是才思枯竭成這樣喔!身為你的頭號忠實粉絲,真的完全看不下去。」她持續翻著白眼。
範巧言忍不住回嘴︰「沒辦法呀,我又沒有經驗,只能學習其它人的寫法,再加以改良…」
「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妳還在學習守身如玉那招喔。」再次,翻了白眼︰「拜托,妳都快二十八了。不要古代文章寫多了,自以為活在古代封建社會中。現代摩登的生活,只要注重安全,與正確的用套,健康的性生活才是王道。」
歐陽文文甩了甩她秀麗的長發,看了看,失神的範巧言。其實,範巧言長的相當的甜美,白皙的皮膚,襯托著小巧紅色的朱唇,身形嬌小,但胸前卻相當有料,完全是可以成為宅男女神的那種人才。
只是,需要她開竅才行。
歐陽文文敲了敲她的頭。範巧言抱著沙發上的抱枕,無奈的開口︰「誰不想呀,但老天爺就是不送幾個極品帥哥給我。如果送來了,我一定把他吃干抹淨,連骨頭渣渣都不剩。」
範巧言不是沒有戀愛過,只是,可能小說寫多了,對男主角的要求也頗多。
通常交往不到幾個禮拜,對方可能因為她懶的出來,而失了連絡,不然就是被她多如雞毛的要求條件給嚇跑,總而言之,要符合她心目中完美的男子不多見。
但,她心中也希望,能夠談場驚天動地的愛情。不,或許更正確的說,能夠更豁達的看待男女關系。
過去她與文文也在美國念書過,見識到美國開放的男女關系,與外放式的**觀念。她們的室友米歇爾,常常會呼喊著寂寞,然後,上酒吧去,帶了一個男人回來,愉快的度過幾個周末。膩了,就換了一個新的。
她先前的男友,是某大學醫學系的高材生。某天,她一時興起想買幾個甜甜圈給他吃,但走到他實習醫院外頭,卻發現他與一個女人,正激烈的擁吻著。她質問著他,他卻淡淡的說,那女人只是炮友罷了,妳才是我的女友。
範巧言永遠記得他的語氣,彷佛出軌這件事情,是稀松平常不過。
那時,歐陽文文也告訴她,成熟的人可以把性與愛分開,性純粹是滿足身體上的愉悅,跟愛一點關系都沒有,要懂著享受,不要綁住自己的身心靈,只為了一個男人。
「性與愛真的能夠分開嗎?」她喃喃自語著。
歐陽文文端了杯咖啡給她︰「當然可以,只要拋開中國傳統觀念,性是愛的最高境界,只把它當作一種一個活動,純粹的享受兩個人香汗淋灕的親密感時,妳就得到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