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暫且可以擱置在一邊,現在要緊的是,我到底應該往南走,還是應該向北去。
一般遇到這種兩難的抉擇時,我都習慣扯一朵淺芷,數它的花瓣。我略微環顧了下四周,沒有淺芷,甚至連野花也沒有。
這下又不太好辦了……
「阿黃!」困惑之時,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熱情而奔放的從身後飄來。
此等凌亂的音色,一听便知,是小黑的。
不曉得是不是前段日子太倒霉的原因,這回終于時來運轉了一次。
我激動的掉了個頭,朝不遠處的小黑撲了上去。
喵生,難得一摯友。總是在你最需要它的時候,驀然挺身而出,這也算是一種幸福吧。
小黑傻傻的愣在原地,停了好幾秒,緩緩道︰「今天吃飯了嗎?」
在秦畫家過了好多天不愁吃喝的日子,似乎都已經忘記了,從前流浪的生活。
我意味深長看著瘦弱的小黑,很用力的點了點頭。
「自從你住進了秦畫家,我就常常來這里看你。但是窗戶實在太高,總是什麼也看不見。不過,我還是會經常來,因為這兒是距離你最近的地方。」小黑那雙黑色的眼楮,好像閃著什麼光,不知道是不是陽光太烈的緣故。
「呵呵,其實距離的遠近是相對的。比如說我在地球上,覺得整個球的任何地方都很近,可是卻離我的家很遠。你知道太陽系嗎?你知道九大行星嗎?你知道柯伊伯帶還有海王星外天體的矮行星嗎?你知道有一顆矮行星叫做鬩神星嗎?你知道鬩神星還有一顆衛星叫做戴絲諾米婭嗎?那里才叫遙遠。所以即使你遠在地球的天邊,我也覺得你離我很近。你明白嗎?」
小黑似乎被我亂七八糟的天體行星相對論,搞的暈頭轉向。尖尖的腦搖晃的像秦畫家,掛在客廳牆上的鐘擺,黑色瞳孔無限放大,盯著我的目光像是在看著一個怪物。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你不明白就對了,誰叫你天生長著一條這麼短的尾巴。」
于是,小黑更加糊涂了,無辜又委屈的看著我,道︰「你說的這些跟我的尾巴有什麼關系?」
我昂著頭,小小的自豪道︰「關系大了去了!你確定要听我給你科普一下,短尾巴的原理嗎?」
「額……你說吧。」
「好,那我們就從基因學開始講起……」
「那個……阿黃,你今天吃飯了麼?」
「嗯,吃了。」
一陣風起,我自然的緊了緊毛發,世界仿佛一瞬間安靜了下來,而世界仿佛又一下子少了些什麼?
「對了,阿黃。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出來找一條狗。」
「狗?什麼樣子的狗?」
「很黑,很二,名叫二黑,體型跟我差不多,一周前從這扇窗戶跳出來。額……就這些。」
「我好像是見過來著,可是,我一直覺得它是只貓呀?」
「貓?小黑,你不會尾巴短到,物種都分不清楚吧?」
「要不,你跟我去看看?」
「嗯,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