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更衣室里,她將布簾拉上,這就伸手拉下了背上的拉鏈,解開腰帶,將裙子月兌了下來,仔細的看了看陸綺藍的裙子的構造,然後開始往身上套。
沈佳禾才將裙子套上,正背過手去準備拉上後背的拉鏈,門簾忽然被人掀開,她嚇了一跳,一片雪白赤/果的後背正對著那人,賀鼎豐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問︰「需要我幫忙?」
「不!不需要……」沈佳禾連忙搖頭,臉也紅的幾乎要爆炸。
她連忙轉身,面對著賀鼎豐,窘迫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怎麼可以這樣不打聲招呼就拉開門簾?若是被別人看見了,那可就完蛋了!
才想著,那人已經走了進來,這狹小的更衣室里的空氣變得十分的曖昧,他揚手放下了門簾,一片幽暗之中,他的呼吸迎面而來,擠得沈佳禾後退無路。
他高大的身子橫在了眼前,看著賀鼎豐對她抬起了雙臂,沈佳禾連忙就往後躲,雙手不自覺的就護在了胸前……
他這是要做什麼?!
賀鼎豐並沒有抱著她,而是穿過了她瘦小的身體,雙手落在了她的後背上。
原來,他只是幫她拉拉鏈!
隨著那緩緩的拉鏈拉上的聲音,沈佳禾心跳才舒緩了幾分,因為害羞,她滿臉通紅,不敢抬眼去看他,生怕生命中最後一次和他相見,只會讓他在心里狠狠的嘲笑她。
賀鼎豐鎮定依舊,事實上他總是如此,不讓人發覺他的意圖,也從不讓人窺視他的心事,他緩緩的拉著,漫不經心的在沈佳禾的耳邊吐氣︰「好像,你很缺錢?」
「沒有。」沈佳禾不敢抬頭,小聲的咬著牙說。
他的懷抱輕輕的圈著她,那麼的近,近到她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
十年來,沈佳禾就連做夢,都在祈求上天將這個毀了她一生也愛了一生的男人送到她的眼前,可當他真的就在眼前了,卻發現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愛你,你卻不知道,而是你明明知道我愛你,卻不肯給我一個機會。
听著那拉鏈的聲音滑到了盡頭,沈佳禾連聲說︰「謝謝你,我可以走了麼?」
「不可以。」他冷冷的說,雙手順勢一緊,將她抱在了懷里。
沈佳禾痛苦的抬眼,看著他,早已羞紅的臉上,一雙清澈的大眼蒙上了薄薄的霧氣,他的懷抱是那麼的緊密,為什麼?
「我給你錢,做我的情人!」賀鼎豐說,他的聲音低啞,听來十分平靜。
可有誰知道,在這故作平靜之下,是壓抑了十年的沖動。
他甚至激動的想要流淚,只是他不能,就在半個小時前,他才將鑽戒戴在了陸綺藍的手上,念著當年沈佳禾寫給他的話,完成了完美的結婚儀式。
他的身體和靈魂,從今以後都不屬于他自己,可沈佳禾瘦小的身子就在眼前,他忽然很害怕。
怕這一轉身,就是咫尺天涯……
他曾經為了逃開她,不惜漂洋過海,如今他終于狠狠的傷害了他,應該喝著香檳高興的唱著《征服》來慶祝這歷時十年的完勝,為何,卻是那麼的不忍。
沈佳禾听見賀鼎豐這句話,憤怒的揚起了小巧的臉,他竟然說,給她錢,讓她做情人?
這算什麼?
是對她十年思念的補償?
還是對她忍辱負重養育為他養育多多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