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寶正擁著瓔珞睡得正香呢,突然「 」大門處有鑰匙轉動的聲音。一向很警覺的他一下子就驚醒了,然後下床先一步沖到了客廳。
裝修的幾個工人根本不知道屋里有人,自顧自地走進來,然後準備放下工具各干各的事。結果都看見一個生得虎背熊腰的男子像防賊似的瞪著他們。
「你們是干什麼的?」
工頭小張有些不悅地看看他。
「昨天這里的主人讓我們重新裝修房屋,把鑰匙都給我了。你是誰?還不快出去。一會到處都是灰塵,弄髒了你的衣服別怪我沒提醒。」
原來是這樣,符寶也不多說,徑直走回臥室。瓔珞也被他們的對話驚醒了,正坐床上怔怔地看著他,也是一臉的茫然。「怎麼了?」
「走,我們回家。」符寶迅捷將被子把瓔珞裹成個粽子,緊緊抱在手上。然後三步並作兩步走出了瓔珞的別墅。
瓔珞夢里夢沖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在里面拼命地掙扎。「符寶,放我出來。你帶我去哪兒?」
符寶把瓔珞整個塞進車的後座上,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
「你現在是我的了,當然是跟我走。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這是什麼邏輯,他倆不就是上了床嗎?怎麼歸宿權就成對方的了。瓔珞慌亂地扒開被子,好好地坐車位置上,又覺得光著身子不雅,扯過被褥當衣服披上。
「我怎麼就成你的了?我還沒答應呢?你憑什麼這麼說?」
符寶已經發動了車子,撇了撇嘴,依然是平靜無波的低沉的嗓音。
「你放心,我已經佔有了你的身體,就會負責到底。婚禮等我辦完事回魔界辦。」
瓔珞又再次呆愣了,這個家伙腦子里只長了一根筋的麼?怎麼就和他說不明白呢。再努力一下。
「我們這只能算作交往,交往。離結婚還遠,很遠。」
車子陡然「哧」停住了,瓔珞的腦門差點撞到前面的座椅上,大驚。「你這是干什麼?」
轉而看看前面的那個魔,對方身上全都彌漫著陰冷的寒氣,像即將要發生雪崩的冰山一般,透露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珞,如果你這麼認為,那我們倆到此為止。你的家在裝修,去哪兒?我送你。」
「符寶,我,我不要……」瓔珞壓根沒想到符寶會這麼說,一下子嚇得語無倫次了。「你,你讓我想想。」
俯下頭,垂下眼皮,瓔珞在心里掂量了好一陣。和赤炎是沒有結果的,那還不如就和符寶一起吧!而且,對方都和他談婚論嫁了,應該是認真的,不是當游戲。只是有些念念不舍啊!炎,你不是希望我找到自己的幸福嗎?也許,符寶就是那個疼愛他的魔吧!雖然老實得過頭了點,不過還算可靠。于是,緊抿了淡紅的粉唇。
「那,好吧,我跟你回家。」
其實,坐在駕駛座的符寶心里也挺緊張的,握著方向盤的手心里現在全是汗。他並不是想逼瓔珞和他在一起。只是,他根本沒有時間像其他的魔那樣和瓔珞花前月下,你儂我儂地談情說愛。他要的就是一個終生的伴侶,可以在背後默默支持他的對象。瓔珞是男子,所以他們不會有後代,這倒是為他減去了不少的麻煩。他不是不喜歡孩子,只是,柔弱的孩童對他來說是致命的威脅和弱點。現在有大魔王撐腰,他的安全還有幾分保障,至少對手不會明著來砍他的頭。可是以後,誰能擔保以後。
「珞,你最好現在想清楚。我就是大魔王的刀和劍,跟著我你會失去很多。但是我會想方設法在我有生之年加倍愛護你,補償你。」
「符寶,我知道了。走吧,回家。」瓔珞定定地看著前面高大的背影,臉上揚起一抹溫暖的笑。這樣的男子真是少見,不過,他喜歡。符寶,真是一個寶。他堅信自己不會看錯。
「珞,謝謝你。」符寶重新啟動了車子,風馳電掣地沖了出去。他是太興奮了,一只腳踩著油門就不願松開,恨不得馬上就在自己的家里了。
赤炎覺得自己是度過了有生以來最愉快的一天。當然是和齊蕤在一起。他吃飯,齊蕤就負責給他添菜。他在楓樹林里到處瞎跑,齊蕤就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看著他笑。最後他實在累得走不動了,齊蕤就抱他回飯店休息。原來人類的有首歌唱的「只有愛情甜如密」是真的,甜得他都要融化掉了。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只是,他還有個任務,大魔王也許比他懂得多,他想問問有什麼辦法可以找到那滴眼淚。
「蕤,我並不是來人界游玩的。」赤炎將一塊雞米花塞嘴里。這是他的夜宵了。當然,還是跟雞肉月兌不了干系。
齊蕤優雅地端起一杯橙色飲料,嘬吸了一口。
「噢,說說,干什麼來的。」
「尋找自己至情至性的一滴淚水。你會覺得奇怪嗎?」赤炎拿過紙將自己的手擦了擦,認真地看向齊蕤。
齊蕤俯下頭,仔細想了一下,回答︰「不奇怪。」
見對方沒有說話,只是滿臉疑惑地望著他,齊蕤接著說了下去︰「玄帝是想讓你懂得一種東西,情。無論是親情愛情還是友情,只要真正地動情,就會有淚。」
「蕤,我也知道什麼叫至情至性。只是,還真找不到能讓我傷心得痛哭流涕的事情。就是現在天塌下來,我也不會覺得奇怪。」赤炎撇了撇嘴,拿起包裝袋將最後一顆雞米花送進嫣紅的唇角里。
「那是你沒遇到。」齊蕤想也不用想,月兌口而出。不過男兒有淚不輕彈,就算傷心也未必非得哭啊!這九天玄帝也真是閑得腦門長草,是老糊涂了吧!
「那得多久才能遇到啊?」赤炎滿臉的苦相,誰給指條明路啊?早點完成任務好上天啊!只是,那不是見不到齊蕤了。唉,真是矛盾死了。赤炎一只修長的手臂使勁地撓自己的頭,很快把頭發抓成了凌亂的雞窩。
有這麼煩惱嗎?齊蕤憂心地看了一眼赤炎。那他有空用卜術幫對方預測一下未來好了,也順帶告訴赤炎該怎麼做。
此時已經入夜了,大廳里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個人影,都是和赤炎他們一樣是來享受美味的。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地都走了個干淨。赤炎體內的藥力快要發作了,齊蕤如臨大敵,立即將赤炎拉回了二樓的客房。如果赤炎抗不過這三天極有可能會受到藥物的反噬,雖不足以傷害性命,但對赤炎的身體是有損害的。齊蕤根本不允許有那樣的事情發生,他必須好好地守著對方。
今夜是赤炎最疲累的一次。接連二天了,受藥物的催動,他幾乎陷入瘋狂似的和齊蕤糾纏和激烈地Z愛。再好的身體也禁不住這樣的折騰,所以沒等到齊蕤完全將自己的Y望發泄出來。他就昏厥過去了,當然還有一部分是因為過度地興奮。
「炎,你怎麼了?」齊蕤嚇得臉都變成了慘白的顏色。停住了身體的動作,鎮定一下心神,趕緊將耳朵湊到對方的胸膛處。心跳很平穩,應該沒什麼大事。又將一只手臂去撐開對方的眼皮,紅色妖異的眸子除了有些暗淡並沒有異樣。再探探對方的呼吸,也是正常的。齊蕤總算是放了心。用水箭術打濕了毛巾,一點一點幫赤炎洗干淨了身體,然後輕輕地為對方蓋上了薄薄的被褥。
看來赤炎的身體並沒有他想象地好,大約是化成人形後極少運動了。真是傷腦筋,他以後又有一件事情必須做了,天天帶赤炎晨跑。
沒多會,赤炎就醒了,要了一點水喝掉就嚷著要睡覺。齊蕤就順了他的意,又在額頭親吻一下作為安慰。
等赤炎徹底睡去了,赤炎才悄悄地遁走了。他要為赤炎做一件事。
飯店後面的一個人工湖泊的邊上,齊蕤開始施展水系法術抉鸞照水。一個低級的佔卜術。齊蕤從學會後就再也沒使用過。因為他從來相信命運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跟上天沒半點關系。
不過為了心愛的赤炎,試試好了。
奇蕤很快從湖面上看到了結果,雖然很模糊,不過依然能辨認出赤炎的身影,很妖艷的紅色長袍,比現在更美,更迷人。
「哼,一派胡言。」齊蕤的臉色陡然變得和周圍的夜色一樣的黑暗和陰冷。一只手迅捷地一揮,周圍十里的小石頭全飛了起來,目標直指湖面上的幻影。「咚咚咚…」平靜的水面頓時濺起無數美麗的水花,還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紋。只是隨著石塊的完全沉入,很快湖泊又恢復了平日里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