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坐多久,夏珂和域狡就回來了。夏珂依舊向我笑了笑,然後在旭俞耳邊幾句,就離開了,離開時,笑著向我道「小師弟,師父走了,以後只能喚你,王姬殿下了」
我心神一震,胸中涌起血氣,連忙將之壓了下去。看向旭俞,他似乎對夏珂的這句話有些不快,但是卻沒有說什麼,任夏珂說完,向他作揖後走了。
「旭俞,我不想找什麼答案了。域狡速帶我去隱門」
「你我走到今天這一步,不都是你親手策劃的嗎,封卿,怎麼能忘記我們當初的承諾呢,忘兮那孩子還在亡巫山等著你呢」
旭俞掩去笑意,一臉冰冷的看著我。我無力申辯,因為當初我做錯了一件事,那就是不應該放任自己失去那段記憶,以至于現在無力反駁。
旭俞站起來,將我拉起,勾起她的嘴角,笑道「習染,我們一起去尋找答案,這里是第一站,下一站在忘川,听說那里彼岸花已經燃燒了」
無力倒在旭俞的懷里,這一切還真是開始了。域狡背著我和旭俞前往忘川。
都說計劃趕不上變化,此時我明白了這個道理,那麼以後的事怕是會一點一點月兌離我的計劃,直至和計劃成天壤之別。那麼現在我必須找的記憶了,然後修補計劃。
我動用听風者的力量,開始排查記憶中的事。
封卿,這個名字,是師娘送與我的名字,就像習染一樣只是一個代號。但是封卿卻只有師父師娘和當初在師父師娘身邊的小僕人知道,那麼小僕人就是小二,但是我為什會忘記他,難道師父師娘也插手此事了。
月牙墜,飲源,禮物。師娘這就是答案麼。
我無力的睜開雙眼,眼前漆黑一片。旭俞的氣息傳來,他握著我的手,很溫暖,也給了我一些安全感,畢竟剛剛失去眼楮,有些不適應。
忽然耳邊的風聲停了,一陣荼靡花香刺進鼻子。忘川,只有這里的荼靡花才會是這樣的味道。旭俞拖著我下了域狡的背。域狡低吼一聲,顯然他不是很喜歡這里,而且還有些憤怒。
旭俞扶著我,在我耳邊講述忘川的情形,和子這里發生的事,那段被我故意洗去的記憶,就這樣從那淡淡的聲音中沖出來狠狠的刺進我的腦袋。
「我醒來了,你卻失蹤了,育神果發揮了他的效力,讓我得到你我的孩子。我當時竟然沒有一絲後悔,反而躲在一個小山村里。」
「她長得很可愛,但是卻只能躺在玉床上,靠著布梗草續命。听說你也需要它,你的妹妹四處找的它,也在續著你孩子的命,你會不會狠心一點將它搶走呢」
「听說在魂族的請陵園,也有一棵布梗草,你的爹娘一直和魂族的族長,但是有什麼用呢,那棵草也在續著魂族族長妻子禾吾的性命,又怎麼會送出去呢」
「你的妹妹為了得到布梗草竟然挑撥了魂族和煞族的關系,你明白的煞族現在的族長不就是倉孤神君我們的大師兄兌昀嗎。但是曦憂罔顧師門之情。」
「你一定還知道格物帶走欲語之事吧。欲語,又名玉伽雍熙,是憶川玉伽的人。同時她還有一個名字,第五旭熙。奈家是上古的神族,藏家為了得到玉伽家的支持,好爭奪奈家的神玉奈落開啟奈何橋。你知道為什麼。」
「你的母親,女阿,忘川忘家王姬,又名忘婀,是忘家最後一脈。她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女那,又名忘娜,和你的情況一樣,需要得到布梗草續命,而當時藏家恰有一束布梗草,但是卻不願借,因為當時有一個人同樣需要那束草。當年她為了得到布梗草竟然罔顧道義,偷了布梗草,救她的妹妹。」
「但是報應不爽,她的妹妹不但沒有被治好而且病情加重」
「不要說了」我低著頭,腦袋里亂成一團。
旭俞的聲音如魔障再次響起,看來他想在今天將一切挑明,那麼以後,沒有以後了。
「母親嫁給父親,帶著多少情意呢,父親又如何想那次政治聯姻,但是母親還是去世了,因為我無意間將師父的三生石遺落在母親的房間。」
「我借著師父的三生石,查了很久才知道其中的原因,所以我瘋狂的想要報復,並且制定了一系列計劃,但是師父卻出面封印了我的記憶。」
「直到師父的三生石被格物偷出,她想用三生石消去我的記憶,卻不想讓我找回了那段記憶。格物不是送了你三個夜明珠麼,里面有一顆怕就是我的,而其余兩顆」
我模模懷中的夜明珠,壓住體內的不適,繼續听下去,因為我必須知道一切,然後去找那個禮物,只有這樣我才能得到答案。
「藏家一直守著關于女那得秘密。上古時期藏家一直是忘家的家奴。這樣說封卿明白麼。傳說玉伽家現藏著一束布梗草呢」
布梗草是上古時期都很難得到的神草,傳說是當年的鈞天之主兩鏡夕陽的心血所化。玉伽家是修羅王的遺族,很可能擁有,那麼這次聯姻。但是藏氓娶了欲語又有何用,除非欲語身懷布梗草。原來如此,這個局是誰在操作,母親麼。
我忽然不想再考慮了。我要去東雪找到那件東西,禮物。我掙扎著要出去,離開,旭俞握住我的手臂將我狠狠的禁錮在懷里。淚水打在我的臉上。
「昕冉,我不恨你。」
「我的母親在那一夜說的最多的就是,不恨不恨。因為母親心中一直有一個人。我找到了你,無論如何一點都不恨你。昕冉有什麼好,那個人有什麼好,但是她卻要了我和母親的一生。」
我覺得我錯了,我不應該招惹一個有心的人,更不該招惹一個專心得人。
「旭俞放我走好不好」
「不,我從來沒有束縛你,不論是封卿,習染還是昕冉」
旭俞放開我,輕柔的抹去我眼角的淚水。然後,離開我,一點一點離我而去。她的氣息消失了,敖華山上的木蘭香似乎也淡了。
眼前漆黑一片,我卻不知是哭是笑。
「域狡,帶我去吧,你都听到了,那麼以你的性子,嗜酒的原因就是師娘所說的那個神秘的禮物吧」
域狡仰天長吼了一生,然後一道靈氣將我托起,耳邊的風聲呼呼而過。既然開始了,就要學會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