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單昕毓走了過去,坐在他身邊的空位上,雪兒則站在她的身後。
「毓哥哥,這是在商量什麼呢?為什麼都這幅表情啊?怎麼都不說了?」她當然知道是為什麼,卻還是故意的問單昕毓。
「瑩兒,大家都不明白為什麼你昨天不進攻叛賊,非要等上一夜,懷疑你是不是在給叛軍時間準備呢。」單昕毓想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實話,目光卻緊鎖住她的臉龐,不肯放過她臉上的一絲變化。
冉夢露的臉上閃過一絲俏皮的笑意︰「怎麼可能?我只是在想,我們來的陣仗這麼大,不可能在叛軍意想不到的情況下突襲,只怕在我們剛出玉陽城的時候叛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等著我們自投羅網了。我們的大軍駐扎在城外,那些想要投靠叛軍的門派自然會心生畏懼,臨陣月兌逃。這樣,就可以防止叛軍隊伍的壯大。
喝一口茶,潤一下嗓子接著說道︰「暮雲山莊地處高坡,易守難攻,他們斷不會舍去這一塊地方,來偷襲我們。我們的軍隊就沒有了後顧之憂。再者,雖然我們人數少,但是畢竟是朝廷的人。他們打得旗號雖然是清君側,卻終歸名不正言不順。那些江湖人士平時雖然自詡不受朝廷牽制,卻始終不敢正面與朝廷為敵。我們駐扎在清風鎮和沐溪鎮之間的地帶,那些人會越來越膽怯,不知道我們的用意何在。行軍打仗,士氣最重要,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們如果剛一到就貿然和他們交戰,他們憑著一股沖勁自然不會懼怕。現在我們的存在是他們心頭的一根刺,只會讓他們躁動不安,心生怯意。我們在這個時候出擊,可以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說完,她呷一口面前的茶,潤一下喉嚨,看著面前一群低頭沉思的男人。
「妙啊,貴妃娘娘思慮周全,我等自愧不如也。」邵東霖最先反應過來,不禁站起身,雙手抱拳向冉夢露施禮。
「妙啊,貴妃娘娘思慮周全,我等自愧不如也。」邵東霖最先反應過來,不禁站起身,雙手抱拳向冉夢露施禮。
數十名軍官這才反應過來,都站起來向冉夢露施禮︰「貴妃娘娘才思敏捷,思慮周全,我等慚愧。」
所有人的眼中都是心悅誠服,在沒有方才的不滿,和之前的質疑。
「好了,大家不必客氣,我也只是想得多些。既然大家都了解了目前的形式,我們商量一下該怎樣出擊,方為妙策。」冉夢露沒有絲毫自滿,揮手讓他們坐下。
「謝娘娘!」齊聲稱謝,眾人才再次坐下。
單昕毓目光幽深,她的身上到底還有多少迷?她會的自己還有多少不知道?她到底聰明到何種程度?
「娘娘,我們還要再等多久才可以出擊?」一個身材高大,面相平凡,眼神熠熠發光,很有神,一看就不是凡人。
「今天。」冉夢露唇角一勾,眼神輕快。
「今天?」那人一愣,有些疑惑。
「是啊,今天。」再次重復一遍,冉夢露解釋道,「一個晚上想必叛軍都是提高警惕,精神緊繃,這會兒他們想必剛剛睡下,誰會想到我們晚上不去偷襲,而選擇白天呢?適當的壓力會讓他們心生畏懼,縮手縮腳。但是逼急了他們會反抗的。到時候,只會徒增傷亡罷了。」
「嗯,現在要去準備嗎?」邵東霖若有所思的看著冉夢露。
「對,你們現在兵分四路,分別從沐溪鎮的盤雲山四面推進。留下一萬人馬分別據守在沐溪鎮的兩個出口,不能放過任何可疑的人。」冉夢露表情肅穆,沒有之前的俏皮。
「是!」十幾人迅速起身,雙手抱拳,「皇上,娘娘,卑職先行告退。」
所幸掌櫃的和所有的小二婢女都被支開,不然說不定會被嚇到。
「毓哥哥,我們也去吧。」淺淺一笑,看著身邊若有所思的單昕毓。
「不用著急,這一戰的時間不知道多久,先用了早膳再去吧。」單昕毓溫柔的看她一眼,笑道。
「嗯。」感受到他的關懷,也不與他反駁。
當他們到盤雲山下的時候,只剩下了幾百士兵把守山口,簡單交代一番,單昕毓將雪兒留下,抱起冉夢露施展輕功向山上掠去。
只消半個時辰,他們就听到了前面一陣陣刀劍相撞的聲音,還有巨大的喊殺聲和兩方將領指揮聲。
單昕毓帶著冉夢露順著樹林掠過去,停靠在一棵樹上。
坐在粗壯的樹干上,冉夢露好奇的看下去,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面無血色,眼神中流露出一些悲傷的情緒。胃里翻攪的難受,忍不住的想要嘔吐,卻被單昕毓及時的捂住了嘴巴。
感受到身後單昕毓的體溫,冉夢露覺得胃里好受了些,冰冷的身子也暖了些。
靠在他的身上,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喃喃的道︰「毓哥哥,為了某些人的私欲,為了某些人上位的私心,這些人都拿命來拼。為什麼?因為所謂的忠誠嗎?因為他們所許諾的加官進爵嗎?命都沒有了,要那些有什麼用處?只因為上位者的一句命令就要拿命去拼,值得嗎?」
單昕毓渾身一震,目光有些復雜,無奈的嘆息一聲︰「瑩兒,你和你這樣多愁善感?想要天下太平的唯一辦法就是四海歸一,歸一國統治。以戰止戰!」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現在國家的傳位置度是子承父業,難保後世能夠守住這份家業。世界何其的大,什麼時候在某一個地方崛起一個梟雄,你又如何知道?若是有德者居之,做堯舜之君,禪位之舉,也許還能保得百年太平。即便如此,也不可能會永無征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