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慌忙低下頭,在他的肩上披上一件雪白的披風。
披風上面的金龍張牙舞爪,怒目圓睜,與門外的雪龍爭相呼應,隱隱的更勝一籌,似乎要飛將起來把雪龍的勢頭壓下去。
風吹,雪舞,雪白色的披風在大雪紛飛的夜晚幾乎看不清楚,上面用金線繡了金龍,在宮燈和白雪的照射下,尤為突兀,如同騰空而起的金龍,在雪地里騰飛。
腳踩在厚厚的雪地里,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每一聲都透著寒氣,每一聲都讓人心底一顫。
終于,規律的腳步聲停在月盈宮門外,單昕毓皺眉,旋即,看著地面的積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殘忍而孤絕。
「你回去吧,明晨前來月盈宮接朕早朝。」聲音深沉,帶著一絲冷厲,讓身後的小太監渾身一抖,惶恐的回道︰「奴才遵命。」
待小太監提著宮燈退下,單昕毓又站在月盈宮外良久,靜靜的看著宮內那一片柔和的光芒。
不知過了多久,單昕毓薄唇緊抿,目光決絕,輕輕抖掉身上的積雪,踏進月盈宮。
走過庭院,穿過大殿,走近那一扇緊閉的門,伸手,推開門。
眼前一片粉色的光茫,房屋內用粉色的紗包裹著一顆顆拳頭般大的夜明珠,旖旎的粉色,那麼美,那麼柔和。十幾顆裹了粉紗的夜明珠被並排懸在房梁上,屋子被一片粉色的光芒環繞,填充。
地上是用紅色的梅花拼成的心形圖案,層層環繞,美麗絕倫。
在層層環繞的紅梅中間,一個紅色的身影蹲臥其中,黑色的發絲若隱若現,許是方才睡著了,听到推門的聲音才被驚醒,眼神竟有片刻迷茫,如同誤墜花間的精靈,迷糊中帶著一絲清新,純淨中帶著一絲妖嬈。
片刻,那個身子柔軟的舞動起來,那血紅的紗衣在紅梅中間舞動,黑絲繚繞,紅與黑,極致的誘.惑,曖昧的勾-引。
腰肢柔軟如蛇,舞姿美若妖姬,紗衣鮮紅似血,水袖飄逸如仙,絕美,輕靈。
每一個動作都帶著致命的誘.惑,每一個眼神都帶著勾-引和羞怯,在紅梅中,那麼的美,那麼的夢幻。
粉色的珠光,在她殷紅的周身又鍍上一層輕粉色的光暈,如同踏著祥雲翩翩舞動而來。
這一刻,他被誘.惑了,沉浸在那個美麗的身影中無法自拔,腳步停在當地,忘記了關上房門,寒風順著門縫擠進室內,紅袖翻飛,發絲狂舞。
粉色的紗帳也來回舞動,偶爾飄在冉夢露的身上,和她共舞,偶爾遠離,為她留下獨舞的空間,配合那麼的默契,為她的美更增一分。
單昕毓回身關上房門,抬腳,走向那個妖嬈的身影。
明黃色的九龍靴,毫不留情的踏上那一片紅色的梅花上,那一片梅花只來得及釋放出最後的芳香,花瓣便散落在鋪著紅毯的地板上,紅色與紅色相交,分不清彼此。
一直走到那個身影面前,伸出手攬住她的腰肢,冉夢露順勢柔柔的躺臥在他的懷里,臉上帶著甜甜的笑,眼中帶著一絲期待,隱隱的,還有一絲慌亂。
單昕毓月兌掉身上的披風,裹在冉夢露的身上,將她包裹,伸出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膝蓋窩,將她打橫抱起來。
腳再次踏上另一邊的紅梅,終于趟過花海,身後的紅心被直直的趟出一條道來,如同破碎的紅心,看起來與這一室的旖旎那麼的不相配,那麼的觸目驚心。
披風落地,紅色的紗衣也緩緩飄下,然後是黃色的龍袍,白色的里衣,褻褲,之後是殷紅的肚兜。
冰涼的大掌在她的身上游移,帶起一陣陣的戰栗,冰與火的交融,刺激著初經人事的女子,戰栗的接受著心愛的男子的。
終于,他刺入她的體內,雖然不適,卻沒有傳說中破身的痛。
當他開始動作的時候,她戰栗著吐出愛語︰「毓哥哥,我愛你,好愛好愛你!」
單昕毓渾身一僵,下一刻,動作變得如同狂風暴雨,不再溫柔,不再顧慮的的身子,眼神也變得狠厲,冰寒中竟隱隱夾著恨意。
冉夢露終于承受不住他瘋狂的獵奪,睜開迷蒙的雙眸看著身上的男子,那冰寒的眼眸讓她如墜冰窟,那眼神中的恨意瞬間消退了她所有的激情。
一次次的掠奪,一次次的撻伐,讓她變得麻木,變得冷漠。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一個世紀一般,他終于抽出分身,跨出粉色的床幔,身上沒有一絲贅肉,皮膚雪白,身形略顯消瘦,卻沒有病態的感覺,反而讓人有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隨手扯下她精心布置的浪漫的粉色床幔,隨手擦拭一上的穢物,然後套上自己的明黃色長袍,任由頭發在充滿情.欲過後滿含曖昧的宮殿內。
轉身,走出宮殿,聲音在夜風中飄散︰「冉夢瑩,今日起,做朕的貼身女奴。月盈宮,封!」
頹然的任由自己癱軟在床上,眼眶內再次溢出冰冷的淚水,逐漸滑落臉頰,沒進頭下的軟枕。
這浪漫的環境是那麼的諷刺,精心布置的心形紅梅和那粉紗纏裹的夜明珠,美麗而夢幻的場景,是她為了今晚特意準備的,卻被他的狠戾撕碎。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她只是異世的一抹孤魂,為什麼要這樣折磨她?
原本以為自己是替別人享受了他的溫情,他的愛;卻不曾料到,自己替她承受的是她的罪孽,和他的痛恨,報復。
如果早些知道的話,她定不會愛他,定不會任由自己的心淪陷。
世界上哪里來的如果?怎會有如果?愛了,就是愛了,放出去的心怎麼收得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