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適 童貞

作者 ︰ 森樹

今天是玉的生日,舒繡了一方絲巾給她,本打算寄給她,可是玉知道她還留在上海,堅持一定要她過來。舒答應了,城市里的人來人往,她突然適應不了。郁園是個世外桃源,她沉溺了太久,忘了都市繁華的味道。生日party是在一幢別墅里,玉有了新男友,看起來很是富裕,對她也百依百順,而她只是笑著說,不會長久,他只是在追求一個漂亮女子,很快會移情別戀,他對愛情從不認真。她突然想到適應該也是如此。

那麼一群人瘋狂的唱著,跳著,笑著,她像是走錯門的人,不知所措。她看到了同樣傻傻站著的森,一杯酒在手,無限落寞。他是被朋友硬拉過來的,想讓他享受一下生活,不只是工作。他們兩個提前走了,他們都喝了酒,森沒有開車,他們一起慢慢的走著,說著,都是她心里一直想說的話,因為沒有听眾,蟄伏了很久。時間就這樣過的很快,他們一起打開CD,他教她跳華爾茲,她赤著腳,跟著他的節奏,他退左,她進右。他橫右,她橫左。他們並腳。他進右,她退左。他橫左,她橫右。他們並腳。

森沒有上班,宿醉的他無法工作。他想送她回去,她拒絕,她似乎還沒有想過有誰可以接近郁園,他沒有堅持,送她到了車站。車子開起來,她對著他使勁揮手,突然想起,他的手帕她始終沒有繡好。于是下了車,回到了他的寓所,開門見是她,森很開心的笑了,他喜歡這個女孩。她很認真的繡著,他在研究個案,他們互不打擾。

終于完成了,也到了晚飯的時間。他們一起去吃飯,新天地,很多的外國人,那時她才知道她的英文是多麼的不好。她沒有想到會遇見適,旁邊仍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子。他和森似乎認識,交談了幾句,便坐在了一起。舒不說話,只顧低頭吃飯,還是那個女子看出她,那不是你的前女友?不是,她只是我的花匠。然後就是一些輕賤她的話,森看出他的故意,想制止,她卻讓他不要這樣做,只是說我吃飽了,我們走吧。適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怒火中燒。他立刻打電話給舒,她不接。只是說森我回去了。

舒不知道適為何這樣糟蹋她,雖然歐洲之行已過了半月,他並沒有回過郁園,她沒有得罪他,他為何這樣侮辱她。回到郁園,她沒有想到他先到一步,叫她到他房間,臉上陰晴未定。你何時認識了森,你們什麼關系?我曾經說過我出了車禍,他是醫生,我們就這樣認識了,至于我們什麼關系,我沒有義務向你交代,即使你是我的老板,也無權過問我的私事。那你們的關系不一般了?你失蹤時是不是和他在一起。是,他願意收留我,我也想和他在一起。我應該早想到的,那天醫院里看見你抱著他,我就應該知道你們關系不一般。你喜歡森?是,他長相英俊成熟穩重懸壺濟世偉大無私,你呢?自私自利驕傲蠻橫一身銅臭玩弄女**人生,你他媽的窮的只剩下錢了。你?他開始暴躁,眼楮里明顯的憤怒,顯然是喝了酒,胡亂的摔著東西。管家來問何事,被他嚇退,並且吩咐不讓任何人進來。

他抓著她的手,胡亂的吻她,她掙扎不開,他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把她摔在床上,她的第一次就這樣給了他。她沒有告訴他,只是倉皇逃竄,而適看見她狼狽離開,開始後悔,由其當他看到床單上的血跡時。他應該想到,舒並不是一個隨便的人,她是渴望愛情的,她為了愛情一直等待著,用完整無暇的自己,等待著,堅持著,篤定著。

適不知道該如何讓面對舒,慌忙的離開。他的車子開的飛快,相對論說如果速度很快就可以回到過去,他寧願自己並未這樣對她。郁園的老人們似乎知道發生了什麼,無論少爺在外面怎麼放縱不羈,他從未帶女子來過郁園,更不用說在郁園這樣對待一個女子。他們想少爺應該是愛舒的,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讓表達,所以用一種近乎殘忍的方式對待他們之間的愛情。這些經歷生活歷練的人啊,生活在他們面前沒有秘密。

舒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停的哭泣,她是有理由哭的,一個女子最寶貴的東西就這樣被奪去。可是她的心底卻慢慢的開始歡喜,突然想起張愛玲寫給胡蘭成的話,每次見到你,我都會很低很低,低到塵埃里,可是我的心是歡喜的,在塵埃里開出花來。她開始明白,或者開始承認,她已經愛上了他。不知從何時,不知這愛又將歸于何處。平凡的她愛上這樣一個像神一樣的男子,注定萬劫不復。她在房間里不停的否定肯定,不停的告訴自己不能愛他,她甚至用繡花針刺進皮膚,讓疼痛淹沒無望。可是她的心始終疼痛難忍,像是在心口劃了一道很深很深的傷口,觸及心髒。

老人們定時給她送飯,放在門口。木叔在她窗外拉起了二胡,並不淒涼的調子。海叔從天台放下籃子,里面是溫室里培育的黑色郁金香。他們就這樣安靜的守著她,那一群可愛的人們。她不在悲傷,她並不是一個人,走到他們面前,淡淡的笑著。

你們在學什麼浪漫,都五十大幾的人了?他們也笑著,臉上的皺紋成一朵花的開落。你是少爺第一個帶到郁園的女人。他們想讓她知道,在少爺的心中,她是與眾不同的。她笑的更深了,她相信他們的話。我餓了。廚房里還有飯菜,我去弄。娥姨,我來幫你,你們還沒吃吧?干脆大家一起吃。我們老了,有時候不吃也不會覺得餓。誰說你們老了?你們個個是世外高人,仙風道骨,精神矍鑠。剛才不是你說我們五十大幾了?我的意思是你們只有三十歲的心態。這還不是老了。不是……我不和你們說了,我去幫娥姨。她實在是餓了,狼吞虎咽。他們看著她,心滿意足。他們並不擔心,舒是個堅強的女子,而且她深愛著少爺,只是誰都沒有說出口,說了,也許就不會牽腸掛肚。

適在外面的世界有著不同的女人,而舒不過是在郁園里等著他的那麼一個人。素姨說她手藝漸長,開始讓她繡他的襯衣。她很是高興,用盡心思的,繡著一針一線。她想著他穿上襯衣的樣子,習慣性的挽起起袖子,看著並不一樣的安,心里會想,這不是素姨的繡法,會是誰呢?會是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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