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音從走廊上傳來,紫楠在我身邊道︰「小主別怕,怕是穩婆們來了。」
我抓著紫楠的衣袖喘氣道︰「紫楠,你今天本就不舒服,又是女兒家,看到這些血腥的不好的,先讓采伶伺候,等孩子出世你照顧也不遲。」
一旁的五六個穩婆也符合︰「是啊,姑娘,這里有我們和采伶就可以了,姑娘大可放心,夏主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情的。」
紫楠還是不放心的道︰「小主,讓奴婢留下來伺候吧。」
采伶幫我擦了擦汗,我無力的笑道︰「紫楠,這里有采伶,你放心,下去歇著吧。」
紫楠見拗不過我,只能作罷。我雖然生孩子生的突然,但是穩婆卻是月初就備好的,倒也不慌亂。那穩婆到底淡定,淡淡道︰「小主開了才開了三指,得過一會才能生呢。」
我靜靜的躺在床上,越來越痛,采伶見我一直不停的直出虛汗,只能輕聲安慰我︰「小主別急,穩婆說這會已經五指了,小主再忍忍。」
我點點頭。雖然疼的有種想撞牆的沖動。但還是忍住沒有叫,因為我知道,如果我現在不安分,大喊大鬧,等一下生的時候就沒有力氣了。
「听說羅婕妤也要生了,皇上在瑤華宮陪著呢。」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一個穩婆悄聲說道,我雖然沒有力氣,但還是听得真切,我在心中苦笑︰祁然,你當真如此無情,就是我過著鬼門關,你也不來看一眼?
「小主,已經十指,小主用力。」幾名穩婆靠上前來,把手壓在我的肚子上,我倒吸一口冷氣,那感覺真是要把五髒六腑都拽出來。
「小主這是第一胎,難免有些困難,別怕。」采伶在旁邊細聲安慰著。
「我不要生了!」我有種想跑的沖動,奈何陪兩名穩婆死死按住「小主在加把勁,能看見孩子腦袋了。」
自從穿越過來之後,沒有多少歡愛的記憶,便驟然要承受這生孩子的痛苦,我心中早已詛咒祁然千遍萬遍,一想到他現在還在瑤華宮,我便更加心碎,疼痛一陣一陣的傳來,我的臉上根本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疼痛讓我撕心裂肺,疼痛讓我的意識逐漸模糊,握住采伶的手也青筋暴起。
「啊——」又一陣疼痛襲來,身體再被穩婆掏空之際總算听到了嬰兒孱弱的哭聲,劇烈的疼痛隨著嬰兒的出生而消失,我的心里似乎有一塊石頭落地,帶著勝利的喜悅暈了過去。
穩婆見我暈了過去,著急道︰「采伶,把孩子抱著走小路,媚姑娘會在石子路那里等你,別忘了把死的嬰孩換回來。」
采伶一聲不吭的把嬰兒放進了平日里用的食籃里,快步走了出去,從小路繞到瑤華宮的後面。只見媚兒早已在那里等候。
兩個人沒有說話,只是交換了籃子便掉頭就走,沒一會,采伶便听見瑤華宮的嬤嬤大喜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羅婕妤誕下皇子,母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