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兒」胤禛在喚了我幾聲之後,終于回過神,斂出笑意地望著眼前這位最愛的男人,搖頭嘆道︰「胤禛,我真的很開心,老天爺既然放我回到你身邊,那我就要好好珍惜,不再錯過…」
他盯著我,淡淡笑問︰「真的?」
我點點頭,沉溺在幸福的漩渦里不可自拔︰「嗯,若曦永遠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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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紛揚揚的大雪已經下了三天三夜,依然沒有半點停歇的跡象,這天,我獨自一人走在厚厚的積雪上,眼望著天地間的一片白色,正在回憶當年八貝勒府,第一次在雪上行走,不知跌倒了多少次,雪是軟的,難免會踩到石頭,抬頭仰望,白雪隨風飛舞旋轉,好看是好看,可惜一落掌心便化了……
低頭看了一眼,身上所披得的這件大紅色兔毛斗篷,雖然暖和卻藏著一絲哀傷,就這樣慢慢的踩下去,腳後全是我的印子,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這時一雙溫暖的大手及時扶住了我,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他那一身灰色的衣袍,「謝謝」
「……不用」非常有磁性的聲音
抬頭望去,原來是他︰「四阿哥吉祥」
「不用多禮……若曦……姑姑……」
「原來四阿哥還記得我啊?」
「記得小時候,姑姑最疼我和承歡,不是嗎?」他定定地看著我,笑得有些苦澀︰「今兒雪多,小心路滑」
「嗯」我點了點頭,相望一會兒氣氛異常尷尬,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
許久他終于打破了這場沉重的氛圍,難掩心中憂傷的說道︰「外面風大,注意身子,我送你回去吧…」他在前,我在後,踱著步子緩緩跟隨,我見他心里像是藏了太多的心事,身為長輩本該安慰他的,卻不知從何下手︰「什麼事令我們的四阿哥愁眉苦臉呀?」
他眉頭緊皺,側過身來對我長吁一口氣道︰「有時候我真羨慕皇阿瑪…看見你和皇阿瑪在一起,就讓我想起…蕙兒…如果時間可以倒流,那天我就該好好看著她,惠兒不離開也就不會有今日的結果…我真後悔,千錯萬錯都是弘歷一個人的錯,為什麼要帶走我最愛的女人不可…老天爺,你回答我啊…還我蕙兒…」他痛哭流涕的跪倒在地,盡管雪是冰冷刺骨的,對于失去最重要的人來說什麼都不重要,任他盡情發泄內心的痛苦吧
我低垂著頭,心里猶如被細針密密麻麻扎了一層隱隱作痛,或許,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解決之道,我能做的只有︰「人死不能復生,想開點吧,今生無緣,來世必會相見」
他傷心了一陣,面色逐漸恢復正常,站起對我淺淺一笑道︰「謝謝姑姑關心,弘歷沒事」
我幽幽嘆道︰「唉…但願你能早日走出悲傷」
「姑姑,」他眸里帶著滿腔熱淚,一團團飄下的雪落在臉上,瞬間融化之後,順著臉頰淌下,實在分不清哪些是水,哪些是淚︰「弘歷告退」說罷,悲慟的轉身離開。
雪沒完沒了的下個不停,眼楮被它晃得有些生疼,而且還刺激著我的整個面部神經,手指上突然添了幾滴熱熱的…
一模才發現,原來是自己的眼淚,不知何時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