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海平姊妹相約結伴去了歐洲。那思短信里貌似不經意的提過，其後便坐看未央如何行事。未料未央一如往常，接連數日按兵不動。「有話要說」的話只怕沒那麼容易就咽回去，那思轉念就明白了︰未央不過是想做得吃相好看一點，別嫂子前腳走，後腳就約人老公。
這幾天未央方便時都是直接電話那思，不用短信那麼麻煩。那思照例只是接听。說著就來了。電話響，是未央︰「我這方便，你沒事吧？好。不是我有心要招你不痛快，是真的好想听听你的初戀故事。「湘兒」人就這麼音訊全無了？就為這家族精神病史的事？」那思︰「這事說起來，回回都淚飛頓作傾盆雨的，我不愛說，你也別招我。」「呀，也是呵，我從未見你哭過，錯過只怕沒下回。剛才還只是想听听故事，現在倒想看著你說了。見見吧，就算給紅袖個加班加點倒水點煙擦擦淚的表現機會好不好？」「你想看也得我樂意，哭那麼難看我憑什麼呀。」未央︰「誰哭不難看？你笑著還行。不哭不笑繃住了跟陳道明還有一拼。」「會說話的你算一個！拿我當孩子是吧，就這麼哄我？那我也不想說。」「別鬧了，照個面吧，地方你定。我也知道個有這病的人，家族精神病史的。就想听听你跟「湘兒」的這一段。」听了這句話，那思感覺有異，當即松口。約了一家常去的茶社二樓的情侶座，方便說話。
那思先到，一會兒未央也到了。放下小手包，短風衣月兌了搭一邊。黑色高領的薄毛衣修身款的牌子貨。蜜蠟的大項鏈子幾圈的繞著，眉眼也畫了。面對面的坐下。橙地兒碎花的頭巾扎著沒動，還沒到能動的時候。病後頭發還沒長齊全。那思側身斜眼審視著未央︰「是收拾好了約的人吶還是約了人後現收拾的？動作夠快啊。」未央不接茬︰「不是說女為悅己者容嘛，算你喜歡我，好吧？」那思︰「慢著，算誰喜歡誰？」「愛誰誰！好看嗎？」「別說，你再端著點，李小路她媽就是你親姐姐。」未央︰「什麼時候要能把這頭巾摘了就好了。」「頭巾好啊，摘它干嘛。藝術院校的形體老師範兒。」聊挺久。說到「湘兒」不告而別這，座中泣下誰最多？那思眼淚是如期而至。未央瞅準機會坐過去，挨那思身邊斜倚著給那思擦擦淚，完了順手又在那思臉上哄著似的輕拍了兩下說「好了，你也出來吧，別總沉浸在里頭了。」那思語氣恨恨的︰「這可都是你成心招得我！」說著伸手在未央上就捏了一把。算是體罰。「怨我招你，我不好。好了，好了呵。」未央說著胸前貼著那思又臉踫臉的蹭了蹭。那思不失時機的︰「我跟湘兒的過往故事這就翻篇了。不知道跟袖兒的故事要不要打這就開個頭呵？」「袖兒？」未央稍感意外的會意一笑。隨機道︰「人們都需要有個好故事而好故事都是有個好開頭的。」稍頓了下挺淡然地說︰「那思呵，我想你吻吻我，多少年了？我已經不記得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了。」說著眼中似有淚光。未央放下眼簾，遮住那百感交集的眼神，微蹙眉頭些許矜持的揚起臉來……未央問得最多的是「湘兒」日常舉止言行的有異常人處。完了那思付賬。未央先出門，分頭走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