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離別，終須離別，當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離開帝都的時候，慕容清婉再也控制不住的掩面而泣，肩膀不停的聳動著，那強自壓抑的哭聲讓听到的人心有戚戚。
就在這時，一股淡淡的龍涎香味道將她團團包圍了起來。
「好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哭朕會心疼的，如果你想他們了，朕帶你去大燕即可，別哭壞了身子，嗯？」
溫潤的語調，帶著一絲誘哄，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擦拭著她臉上的淚，卻像是怎麼也擦不干似的，一時間，那好看的眉微微的攏了起來，可是眸子里卻是充滿了無可奈何。
平生他最害怕的便是女人的眼淚。
伏在他的肩頭，慕容清婉的淚落得更凶，這一刻，她允許自己最後一絲軟弱，就讓這個男人寬厚的肩膀承擔她這一刻所有的傷和痛，從明天開始，她會收起所有的軟弱變得堅強。
目視前方，軒轅曜的眉早已擰成了深深的川字型，薄唇微抿成一條直線，沒有再說一個字，只是那手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動作僵硬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不知道哭了多久，終于哭的累了，慕容清婉緩緩地抬起了頭，卻在看到他那滿含興味的目光時微微的側過了身子。
「怎麼？哭夠了？朕還以為今晚這皇宮都能淹了呢。」
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她，軒轅曜一臉戲謔的說道，唇角微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看起來該死的邪魅。
心頭一震，慕容清婉連忙垂下了頭，「請皇上恕罪，臣妾失儀了。」
「朕都說了，只有我們兩個人在的時候，你可以直喚朕的名字。」
將她垂落下來的一綹發絲挑到鼻前輕輕一嗅，軒轅曜又笑了起來，那笑容之絢爛一時間如春回大地遍地生機。
「臣妾不敢」
慕容清婉輕聲說道，閉上眼楮的時候，一道無聲的嘆息就這樣緩緩地逸出唇間。
曾經，她也曾直呼過他的名諱，可是她得到的是什麼？被禁足惜福宮中足足三月。從那之後，她依然會喚他的名字，卻是放在了心里。
「朕說你可以就可以，婉兒，你知道嗎？朕還是比較喜歡以前那個無法無天將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你。」
湊近她的頸間，軒轅曜深深的吸進了一口氣，當那股淡雅的馨香充斥著每一寸感官的時候，他一臉陶醉的閉上了眼楮。
「皇上，臣妾突然想起宮中還有一些事需要料理，臣妾告退。」
倉皇的推開他，慕容清婉一迭聲的說道，隨後也不管他同意與否就這樣跌跌撞撞的沖出了殿外。
如血般的夕陽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雙眼微微眯起，看著她的背影，軒轅曜突然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卻分明沒有半點溫度，拿起一旁白色的絲絹，他仔細的擦拭著剛剛踫過她的每一根手指，隨後一臉厭棄的將絲絹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