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可不想成為帝都所有女子的公敵,我自個兒走路沒長眼,我怨得了誰?」鳳清幽想也不想便拒絕了,讓他跟著回去還了得,依著她爹的性子,還不趁機撮合他們。
「姑娘這話何意?」
鳳清幽微微蹙眉,譏誚地看著他一臉無辜的模樣,道,「普天之下,哪個閨閣少女不知道風流恣意的寒王尚未娶妻?誰的閨房枕頭下沒有寒王的畫像?為了見寒王一面,又有多少姑娘不惜擠破了腦袋?」
這話原是很花痴的,被鳳清幽說出來,諷刺意味深重。
就像她重生回到以前,她如今是鳳庶女,而他蕭祈寒也還沒有能登上那九重寶座。
時間就是這麼奇妙。
可以讓刻骨銘心的愛情變成仇恨,又能把仇恨變成陌生。
他們以前無論是愛過還是恨過,現在在蕭祈寒這里,都只是陌生人而已。而那些酸甜苦辣,也只有她才明白,她才記得。
那跌入萬丈懸崖的痛,也痛不過失去孩子和看著鳳家一百五十余口滿門抄斬來得撕心裂肺。
她用生命和青春,終于看透了一個愛過的男人。
代價太狠了點。
太狠了點。
這一輩子,她再也不賭了。
帝王無愛。
帝王無情。
「哦?看來姑娘也喜歡本王?那隨本王回寒王府如何?」
鳳清幽低眉斂笑,素手芊芊不著痕跡地推開了蕭祈寒的手,「只怕我福薄命淺,配不上王爺,況且,要我這樣一個廢人進王府,王爺不覺得佔地兒了麼?」
鳳清幽微微卷曲了手,以至于指甲嵌入掌心,卻也不覺得疼。
好似只有這樣,才能緩解一點心里的痛。
隨他入府嗎?
做他的什麼?
侍妾?還是陪睡丫鬟?
哼,蕭祈寒,即使就算你要娶我,我肯嫁,你還娶得起麼?
經歷過那些事之後,鳳清幽自認為自己再沒有那樣的度量去容忍蕭祈寒和柳青嫵,若是今天蕭祈寒執意帶她回府,查清她的身份,娶了她,她可不能保證,那快要溢出心髒的仇恨,會不會讓她將蕭祈寒碎尸萬段,正如誓言那般,要他求生不能,求死無門。
蕭祈寒垂下眼簾,看著還在一滴一滴下落的鮮血,微微蹙眉。
「怎的流血了?方才撞到了哪里麼?」
「我沒事,多謝王爺關心!」
這下該輪到蕭祈寒笑了,「真是個有意思的女子,本王還真有幾分喜歡你了,你是哪家的姑娘,本王陪你回去如何?」
微微湊近女子不在乎的臉龐。
邪惡的輕輕撕咬女子白玉耳垂。
直到滿意看到鳳清幽憤恨驚怒的神色,這才掛起慣常笑容。
「即使姑娘不說,本王也能查出來,你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到時候可由不得你嫁不嫁了,姑娘是聰明人,知道本王的話是何意思……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