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梵詩玲第二次听筱樂拉琴,但震撼力完全不比第一次少。听他拉琴,她總有一種血液沸騰,靈魂也跟著起舞的感覺。
筱樂坐在沙發上,他的意態認真而投入,仿佛與小提琴融入在一起。左手修長的手指在指板上如舞蹈一樣地按揉,右手的弓法如流水,陰柔中隱隱帶著一股剛勁。
他眼楮放松地輕閉,唇略顯緊繃地抿著,優雅高貴的氣質隨著琴聲散發開去,那張本來就帥得沒有上限的臉此刻更是帥的一塌糊涂。
那一刻,什麼毒舌都不重要了!
梵詩玲看著他,心如鹿撞,臉居然情不自禁變紅了。一曲結束,梵詩玲連宮漣仁已經離開了都沒有發現,甚至她的心還沒平伏下來。
筱樂緩緩拉起眼瞼,梵詩玲的神態慢慢映入他眼中。他放下小提琴,用他一貫平淡的語氣地說︰「梵詩玲,麻煩收一下你那個劉姥姥進大觀園的表情,很影響心情。」
「……」
毒舌還是很重要的!
梵詩玲嘴角猛地一抽,下巴都幾乎位移了!丫的,這家伙!虧他拉琴拉得那麼好,能把上帝也哄來,可是只要一說話就能把魔鬼嚇跑!
這家伙絕對是罌粟花,有著極端的兩面。
「你的聲音才影響心情。」梵詩玲恨恨地對他擠鼻子。
「真丑!」筱樂做了個嫌棄的表情,即使眼楮鼻子擠在一起但那張臉那是那麼帥,五官舒展他又繼續說︰「別站著,過來繼續拉琴。」
理所當然又毫不客氣的語氣就像在餐廳吃飯呼叫侍應「waiter,加水」。
不過梵詩玲也不在意,因為被他指導音樂,她真的覺得自己進步了很多。就像商一德說的,他音樂有十八般武藝。如果在武俠小說里,筱樂就是神經質的世外高人,由他隨便指導一下都能飛花摘葉。
見梵詩玲走過來架起小提琴,筱樂一拐一瘸從沙發上站起來坐在可滑動背靠椅上,用教鞭敲打琴譜。
「繼續拉這首曲子。」
「欸,罌粟花,其實你為什麼一直要我拉琴?」這個問題梵詩玲想問很久了,她又沒有參賽,也沒有要他指點音樂,而且他不是嫌棄她的琴聲像鬼泣嗎?!
「我喜歡。」
「……」法克!梵詩玲差點沒忍住罵出聲,這算是哪門子的回答,而且要不要回答得那麼獨斷獨行。梵詩玲還想繼續問為什麼,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憑這個家伙的毒舌程度,繼續問下去必定是自取其辱!梵詩玲只是想問,腦海里就自動出現筱樂回答「听你拉琴,自卑的人都能找到自信」類似這樣的話。
因為其他人在一個小室中練習舞步,走廊就只剩下筱樂和梵詩玲。
梵詩玲被筱樂的毒液淋得很酣暢,不過這次筱樂在噴毒液的同時,還親自拉琴示範。听筱樂一邊拉琴,一邊訓話,還看著他那張漂亮的臉,梵詩玲確確實實體會到什麼叫做鬼也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