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夜冷星稀。
一棟氣派非凡的閣樓內傳出一些女子歡笑之聲。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大將軍,小女子吟的可對?」一名妖艷女子,一手摟住將軍的脖子,一手拿起酒杯,笑顏如花的喝到嘴中。
「哈哈哈,好,好,好。」這名將軍接連說了三個好字而不自知。
那妖艷女子櫻桃般的紅唇吻上將軍的唇,將溫熱的酒水送到了將軍口中。嬌笑連連的把玩著將軍下顎的胡須。
「咕噥」將軍咽下酒水,撫模著坐在他大腿上女子的腰肢,滿臉邪笑道︰「媚兒,你的小嘴兒依舊如此的甜。嘿嘿,這蠻腰哈哈哈哈」邊笑還邊揉捏了兩把,只弄得懷中女子「咯咯咯」的嬌笑不已。
「哎呀——將軍壞。」嬌艷女子故意拖長了尾音,那聲音酥麻妖嬈。
當他正在打情罵俏之時,一名紅衣女子,走上前給那妖艷女子的酒杯中注滿了酒,拿起空空的酒壺,走出了房間。誰都未曾注意這女子,並非侍女裝扮。
雖然是一襲紅衫,卻讓人忽視。
待那紅衣女子走下樓後,突地,屋內傳出那妖艷女子的驚恐叫聲︰「血,血——啊——啊——將軍,將軍——將軍被殺了。」
屋外一群醉酒的士兵听聞,臉上帶有些許驚慌,酒也醒了大半。抽出佩劍,沖進屋內。
隨後便听到一名男子暴怒的聲音︰「拿下這賤婢,先送進武衙,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殺害鎮守將軍。」
「你,守著將軍尸體,其他人跟我下去,看看這膽大的賤婢是否還有同黨。」
「是。」井然有序的安排,一看便知道是訓練有素的精銳部隊。
屋內——————————
地上滿是鮮血,將軍的脖子上有著一條細長的傷痕。
尸體並沒有露出恐懼的神情,反而是嘴角掛著笑,這詭異的笑容讓那名留守的士兵不禁打了個寒顫。
就在此時樓下傳出一名老人醉醺醺的話語︰「蘭兒~咯~咯~得手了沒?」還連帶著打了好幾個酒嗝。
這話頓時讓所有士兵一致的望向大廳的橫梁。
不知是誰先反應過來,高呼道︰「刺客,殺死將軍的同黨在這兒!」
一名副將軍打扮的男子只是幾個跳躍,縱身輕巧的就落到了橫梁上,直砍老人咽喉要害。
陰寒的劍氣,讓老人的酒醒了大半。一個轉身,步伐穩健的退後幾步,老人堪堪的躲過了這致命的一劍。他半眯著渾濁的雙眼,發現自己已被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嚴嚴實實。
隨後老人咬了咬牙,渾濁的雙眼也發出一絲狠勁。
抽出腰間的軟劍,便在橫梁之上與副將軍纏斗了起來。老人雖然看起來老邁不堪,步伐卻也輕盈,可畢竟他是殺手,單打獨斗陰柔有余而霸道不足,幾次都被副將軍險些逼下橫梁。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老人還是被副將軍逼下了橫梁,眼見老人就要落入大廳中士兵的劍下之時。
一名女子一襲紅衫,幾個縱身,便躍過士兵,只見她雙袖一甩,便接過落地的老人。長袖又是一用力,看似輕巧的給老人甩出了包圍。
而她就在接住老人的瞬間,為了防止她救出老人的那名副將軍,劍走下風的刺向她腰間。她毫不猶豫的迎上劍鋒,沒有任何的停頓。她本可以避開這一劍,可是如若避開,就絕對接不住老人。所以她選擇了挨上那一劍。
這女子發絲如墨,泛著綢緞般的光澤,被刺的傷口血流不止,傷口很深,在她臉上卻看不出一絲的痛苦模樣,始終掛著淡然,那是一張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臉,甚至可以稱之為丑。以那潑墨般的發絲,婀娜的身材顯得毫不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