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次清醒的時候,也不知過了多久。
外面天氣已是聚變,寒風肆虐,又飄起了團團白。
這次她恢復些許力氣,睜開狹長的美目,看著衣服內的身體,如同粽子般的給纏了個嚴嚴實實。
努力的想撐起破敗不堪的身體,終于在一次次失敗中坐起身來。
拉開手腕上的繃帶,肌膚上涂滿了一種發出淡淡香味的藥膏,難怪她覺得如此清涼了,估計是這藥膏起到的作用。
那麼她剛才見到的白衣男子,也因該不會是夢。
那人因該是太醫吧,不過他醫術一定高明,肯定比她那個蹩腳的師父要強個百十倍。
突然蹦出的字眼,讓她微微一愣,師父?
是的,記憶深處她有個師父,又好似記憶中只有這麼一個親人。
她抱著疼痛欲裂的頭,緊蹙眉頭。
一片片模糊的印記漸漸的清晰。
她是一名殺手,被師父一手帶大。
她猶記得師父曾惋惜的說過︰你這張傾世容顏太奪目,無法隱藏,不然必定會成為傳說中的殺手之神。
她猶記得她曾經莞爾一笑的告訴師父︰既然如此,我便不在以這張容顏視人。
她猶記得她被師父看成掌心的肉,疼愛如親生女兒。
她猶記得師父告誡她,這世間只有命是最珍貴的,也唯獨命,是最不值錢的。所以我們要珍惜自己的命,必須活著,若誰想要我們的命,我們便取了他的首級。為了活我們的命,我們必須用他人的命來換。但是我們要記著,只殺必殺之人,只殺該殺之人。」
她猶記得她一臉天真問師父︰什麼是可殺之人,什麼是必殺之人。
她猶記得師父撫模她的頭滿臉笑容道︰要你命的人,十惡不赦的人,罪大惡極的人。
她猶記得師父告誡她︰能讓你心髒不听使喚的男人,是這世間最厲害的毒藥。
她猶記得她迷惑的問道︰那師父見過那種男人麼?
她猶記得師父揉亂她的發絲寵溺道︰師父的毒藥是女人,是酒。
她憶起這麼多,卻唯獨忘記了師父的臉。
用力的搖晃了欲裂開的頭,卻怎麼也喚不出別的記憶了。
她輕嘆了口氣,不在去想這些,記憶終歸是會回來的,現如今她傷上加傷,不知道還要面臨著什麼樣的危險。
知道的在多也對于如今的形式沒有幫助。
不過這些記憶也終于讓她知道,她為什麼覺得易容是一種習慣,只是她更加疑惑,既然她一直都是易容,那旬陽王又是如何知道她易容了?
她不相信這世間有誰能看穿她的易容之術。
就在她沉思之際,滿月端著托盤進來,盤里放著一碗黑糊糊的藥汁。
「小姐你怎起身了,王爺說您舊傷發作,必須好生休養。」
滿臉關懷之意,一副並不知道今日所發之事。急忙走了過來,放下托盤,找來兩個枕頭墊于她腰下,讓她舒服的靠上。
「舊傷!」她嘴角噙了一絲冷笑。
她記得在她昏迷前的點滴,也記得他說的話。
她是不是奸細,她不知道,但是她卻看到他眼里的那抹殺氣。至此一點,不是他死便是她亡。
滿月不知為何會重復她的話語,不過易小蘭的笑讓她打了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