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非但沒有起到絲毫作用,反倒使旬陽王眸子一沉,「李君熙,你是否也想嘗嘗這牢獄的滋味?」
李君熙清澈的眸子毫不畏懼的凝望著李旬陽,「如果你放了易小蘭,弟弟無不從命。」
「既然你這麼想給她做個伴。」李旬陽眸子一挑,「把小侯爺一起押進大牢。」聲音雖是不大,卻如千斤般狠壓人心。
「李旬陽,放了他,你不是想關我麼!?想讓我老老實實的入獄——你就得放了他。」易小蘭空洞的眸子睇了一眼李君熙,他雖是男子,卻沒有功底,身子也薄弱,他都願意為她入獄,她又豈會置之不理的推他上前。
李旬陽哈哈冷笑一聲,「好一個有情,一個有義,易小蘭,既然你想如此,我便成全你。」轉身一揮袖袍,「帶走她。」
李君熙俊臉蒼白無血,一時情急,上前便是一跪,「旬陽哥,弟弟從未求過你什麼,今日的事是弟弟之錯,不該只想到醫治易小蘭的毒,卻把男女之別拋于腦後,易小蘭確實傷勢頗重,懇請哥哥,讓我幫她把毒治好,也懇求哥哥,讓我帶她受罪。」
易小蘭看著不顧尊嚴跪地的他,右手緊握,指甲瓖如手掌而不自知,一絲絲腥紅沁了出來。
好一個男女有別,這本就是她的錯,卻讓他受著。
內心止不住的翻騰。
李旬陽放下抬起的步子,沉寂片刻後,「你真想如此?」頓了頓後接著道︰「本王準許你救治她,但她卻有違婦德,打入天牢之事就不必再求。」他背對著眾人,看不見任何表情,聲音卻冰冷如霜。
李君熙依舊跪著,「那就請旬陽哥去寢宮給易小蘭施針,弟弟會如實告知旬陽哥如何施針,如何牽引毒氣。」
旬陽王冷哼一聲,算是應允了,始終未曾轉頭,直接踏著步伐往爍淵殿走去。
等旬陽王走後,李君熙才站起身子,蒼白的俊臉,滿目的愁容,硬擠出一絲笑,「小蘭,額,易小蘭,沒事的,我會幫你。」恬靜的臉龐還是那樣干淨,如謫仙。
易小蘭眼里劃過一絲心疼,她的不理智,終究是連累了他!良久才擠出淡淡的一笑︰「如此甚好。」毫不推托。
話語未落,上前的侍衛便準備押住她,她睇了一眼侍衛,眼底迸出一抹殺氣。
侍衛被這一眼望的遍體生寒,這才想起她是如何殺人,如何連眉頭都未皺一下,不禁一個激靈。
易小蘭卻也不在說什麼,抬步就隨著李旬陽身後跟去。步伐輕盈,走的淡定。
眾人好似都忘記了剛才的刺殺,無一人提及。
爍淵殿
易小蘭‘赤’果著後背,坐在檀木雕花椅上。一旁是冷峻的旬陽王,手里拿著一個牛皮袋子。
他打開袋子,里面是各種長短不一的銀針,整整齊齊的擺放在皮袋里。
簾帳外傳來李君熙的聲音︰「旬陽哥,這套針法叫七十三式,剛才我所說的穴位,前七十二針一定要一氣呵成的完成,最後一針要在度出毒氣後才能施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