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18
「醒了嗎?」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
「還沒有。」接著,又響起一個聲音,明顯這聲音還帶著幾分怒氣。
「我只是蹭破點他的皮,不至于現在都還不醒啊。」委屈的語氣。
「你個白痴二百五,讓你給我帶個人,看看你都做成什麼樣了,哼,今後別想靠近我的龍眼,讓你吸收不到龍眼的靈氣。」一個聲音直接跳腳了。
顧青言閉著眼,听著這段對話只覺得想笑,其實從剛才開始他便恢復了知覺,只是想以不變應萬變。感覺到周圍沒有危險,他才緩緩的睜開眼楮,首先映入眼簾的事物,讓他渾身打了個冷戰。
他竟然看到有魚從他的眼前游過。但是,他卻感覺不到水流。而頭稍微一側,便見不遠處有兩個半大的小孩互相推搡著,那聲音,就是這兩個小孩發出來的。
而他躺的則是一個石床,顧青言閉上眼,那些畫面從他的腦海中劃過。
其實在跌入水中的那一刻,他也遭遇了和軒轅梓棋一樣的事情,甚至,讓他想起了所有,但是那些記憶並沒有和軒轅梓棋一樣又被忘記,而是被他記了下來。
如果假設那些不是夢的話,那麼現在他可以躺在水底,就是有原因的了。
「原來是你們兩個小毛頭搞的鬼。」顧青言緩緩開口,聲音冷冽,恢復了顧丞相氏語氣,雖然語氣平緩,讓人听著卻感覺到很大的壓力。
兩個小鬼頭一愣,然後一個推搡著一個,都希望對方率先轉過身,最終,左邊穿著青色粗衣的小孩爭不過右邊穿著白色錦緞的小鬼,轉過身,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
「紫陽仙君,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傷你的,但是,但是……那是人家第一次亮相,怎麼都要表現的拉風一點才對啊。」
「你還敢說。」白色衣服的小鬼厲聲一喊,青衣被嚇哭了。
「原來,你就是那條水龍啊,你叫什麼?」
沒有兩人以為的意外,兩人面面相覷,人類看到這一幕不是應該害怕的嗎?雖然他的真身是仙君,但畢竟是人身啊。
顧青言看懂了兩個小鬼的想法,只是微笑,默不作答。
那水龍才支支吾吾的開口︰「小龍。」這個沒霸氣的名字都是那只可惡的白虎起的,說什麼這樣才有資格和自己相配,所以那可惡的白虎叫小白,他就必須要交小龍。
「哦……那你呢?」顧青言又看向白衣小孩,而那小孩則突然眼淚汪汪的朝著顧青言奔了過來。
「仙君,你竟然不記得人家了,人家好生難過,人家是小白啊。」
小白,他的記憶里,有只老虎也叫小白,難道就是眼前的這只。雖然清楚,但是顧青言的嘴角還是抽搐了一下。
「這里是哪里。」
「這里是暗河水底,小白已經守著龍眼等了仙君和那只蠢貨主人很多很多年了,多的小白只能變成小孩子才能維持人形的。」
「這是為何?」顧青言蹙眉問道。
「因為小白是神獸啊,不能長期居住于黑暗之中,那樣會大大減弱法力的。」
顧青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仙君,你恢復記憶了對不對,小白的努力沒有白費對不對。」白虎仰著小臉一臉期待的問。
顧青言模了模他的腦袋︰「我只是有一些零碎的記憶,並不全面,但是我很清楚,那不是屬于我的,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無數的可能,不過,我只承認自己是顧青言。」
「顧青言就是紫陽仙君,仙君就是顧青言,沒什麼區別啊。就像軒轅梓棋就是二貨主人,二貨主人就是軒轅梓棋啊,你們難道不覺得冥冥之中兩人已經無法割舍?這就是情結,你們誰也躲不掉的。」白虎焦急的說,他等得太久了。
顧青言心猛的一顫,然後勾唇輕笑,是啊,他的確無法否認自己對于軒轅梓棋的特別,所以,他並不反駁。
見顧青言沒說話,白虎樂了。
「現在,只要再把二貨主人抓回來,我就可以獲得自由了,哇哇哇,二貨主人……二貨主人……」說著白虎竟然原地轉起了圈圈。
突然,水面上響起一聲巨響,水龍跑到兩人之間插話。
「不好了不好了,有個女的好像會法術,把我的河水炸得 啪響,怎麼辦怎麼辦?」
「咦,是二貨主人,卷上來不就成了。」白虎一臉無所謂的說。
「且慢。」顧青言突然開口。
白虎和水龍齊齊看過去。
「我想請二位神獸幫個忙。」
「哎呀仙君別這麼客氣,神獸只有我,那條龍是個妖怪。」
「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人家是龍族。」
為了防止兩人繼續吵下去,顧青言急忙打斷。
「我想請兩位幫個忙。」
「安啦安啦,說吧。」
「我想,請你們攻擊梓棋。」
此話一出,兩只獸皆愣住了。
「仙君啊,你是想要殺了二貨主人麼?」白虎緊張的問道。
顧青言無奈的扶額,他怎麼會去殺了軒轅梓棋。
「我只是想讓你們歷練一下她而已,並未讓你們傷她性命啊。」
「哦哦……那我這就懂了,那,小龍,去吧去吧。嚇唬嚇唬我那二貨主人也好,誰讓她以前那麼欺負我。」
水龍臉頰忍不住抽出了兩下,這真的是那個女人的坐騎和戀人嗎?
但是他還是乖乖听話,一個轉身,幻身水龍,直破水面而去。
而岸邊,軒轅梓棋周身被光暈環繞,額頭上已經出現了細密的汗珠,但是身邊的棋子還是一顆接著一顆的往水里打去,每一顆都會在水里形成一次小型的爆炸。
郁麟蹙眉旁觀,卻不制止,他很清楚,就是自己說了也不一定能制止得了她。
而蘇阡陌與蘇離面帶憂色,欲上前勸阻。
「梓棋姑娘,已經一刻鐘了,那水龍估計不會出現了,就算出現了,僅憑我四人之力無法與之對抗的啊。」蘇離理智的分析著,但是此刻的軒轅梓棋已經被悲傷和恨意所包圍,怎麼可能听得進去蘇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