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進入殿中,有一個中年修士為三人準備上香茶。長須老人看著沈平坷道︰「師弟今日登門,總算是有想法了。不過,這孩子你確定可以?」
「可以。」沈平坷正色道。
長須老人點點頭,道︰「那星劍峰的儀式…………?」
「算了。」沈平坷一皺眉,很干脆的拒絕了。
方卓感受到師父在掌教大人面前似乎有些壓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今日前來,是師父一百多年來第一次登門,而且似乎是為自己的事情來的,方卓心中不禁暗暗感激。一百多年師父未到此地,為自己破例,這份情誼豈是一個深切能形容?
「也罷,這件事情,我就替你擔了!」長須老人思索片刻,點頭道︰「我看此子也不錯,靈根並不能代表一切。至于宗門那些人,我來說吧。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請掌教大人直說就是。」
「那星劍峰峰主一職,你不可再堅持辭去。列星劍若要經由你手傳承下去,這個職位對你還是有必要的。」掌教目光殷殷的看著沈平坷。方卓心中暗暗嘀咕,怪不得師父作為星劍峰峰主卻從來不住在星劍峰,看來這里面還是有故事。
沈平坷默然半晌,點頭道︰「也罷,我先干著就是。」
「這樣最好。」長須老人高興的一笑,隨手拍在桌上,往前輕輕一推,一件東西推到了方卓面前。
「我這個做師伯的,總要有個見面禮。你師父又要收你傳承列星劍,我更是要隨禮了。這個你拿好了。」
方卓看到那是一個小小的玉劍。方卓還以為這是一枚劍形玉符,正待拿起,卻听沈平坷喝道︰「方卓!還不快快謝過你師伯!」
先前叫他跪拜,拜的是掌教,那是為公。現在沈平坷叫他拜師伯,自然是為私了。看來沈平坷雖然有點放浪形骸,但是于規矩上,還是極其講究的。只是方卓不知道自己的師尊因了什麼,和掌教師伯之間的關系有些不尷不尬。
方卓急忙謝了師伯,先把那玉劍收了起來。
「列星劍乃是本門第一術道,方卓,你可以要盡心修煉,將這門劍法發揚光大。」掌教微微一笑,受了一禮,道︰「你師父在門中不喜多言,有些什麼事情你覺得不方便找他了,就直接前來找我。星劍峰的傳承,就看你的了。」
說罷,長須老人轉臉看著沈平坷道︰「師弟,我提前給了他這枚劍影符,並不是有何私心。縱使我是本宗掌教,也不能隨意將道統傳下去。實在是昨夜呂望師叔祖夜觀天象,七星灼灼,紫極光耀,列星劍即將大興。故此,我才擅專一次,將劍影符提前賜下。」
「哦?!」沈平坷眼中精芒一閃,有些動容。一旁的方卓卻听得差點跳起來!我勒個大羅金仙腦袋滴!「師叔祖」,本宗居然還真的有隱世不出的老怪物啊!
「方卓,你屢次為本門立下大功,我心甚慰。」掌教繼續說道︰「宗門已經給了你相應的獎勵,我就不多說了。我听說我那平林師弟送了你三個時辰的時間,我也不能沒有表示。我那問心師弟傳言與我,說是你正在尋求一件土屬性的材料,我這里倒是有一件,估計也正合你用,你拿去吧。」
說罷,長須老人拿出了一團銀光閃閃的東西。這東西就像是一團泥巴,但是閃閃爍爍的夾雜著許多銀色的小顆粒。方卓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身邊有一個識貨的師父啊。沈平坷再度動容道︰「好東西!方卓還不趕快謝過。」
「這一禮就免了!」掌教大人一擺手,阻止了方卓施禮,笑道︰「我家師弟收徒傳道,我這個師兄居然後知後覺,連份像樣的賀禮都沒給,這個權作補上!這是我的賠禮,那還能再受你禮節的道理?」
沈平坷似是不願在這里多呆,事情一了,就起身告辭。掌教大人一臉的無奈,但也沒有挽留,親自送出門外。到了門外,掌教大人殷殷告訴方卓一定常來找他,並且當面告知那岩石精怪,只要方卓前來,直接叫他進入即可。
一門掌教,對方卓如此親切,待遇如此之高,方卓也有些納悶。不過想來是師父身上有什麼緣由,自己這個弟子,只是受了師父的恩澤罷了。
兩人再度借助宗門大陣,一閃就回到了青霄閣。方卓看到沈平坷眉眼間似乎多了幾分輕松,但是情緒卻並不高,很是矛盾,于是小心翼翼的不敢開口。
過了一會兒,沈平坷從沉思中抬起頭來,說道︰「劍道,說起來十分復雜。劍,本屬器,屬于劍器的一種。」
方卓一听師父開口指點劍道,頓時打起了精神,生怕錯漏了一個字。
「其實,劍道,最早屬于器道。我等劍修,也只是器修的一種。器修種類繁雜,例如劍修,例如符修,例如陣修,等等等等。」
「劍,因為平直而方正,故被稱作君子之器。由于它被歷代的修煉者所喜愛,所推崇,故而發展極速,出現了諸多的形態。劍器者,囊括了劍、劍丸、劍葉、劍羽等等諸多形態。不過,最普通的長劍制式,一直是劍修的主流。」
沈平坷看看談道︰「劍之一道,凌厲絕倫,以無匹銳氣,一意直行,就如那劍身一般。因此,歷代劍修,都是以搏殺強悍而聞名于世。」
「劍道,也有幾種區別。方才你掌教師伯已經講了,列星劍乃是本門第一術道。這劍術之道,就是其中之一了。除了劍術之道,劍意之道又是其一。但是劍意與其他任何劍道都不相沖突,任何劍道都有可能修出自己的劍意。不過,劍意之道,著實是劍道中最難領悟的。」
「另外,還有力之道。力之道可細分為二。我宗有以靈力御劍而入道。此靈力為主,乃是一道。另外就像我說的大禹國那把神劍,那個人以力入道,靈力卻又成了輔助。不過,像他那樣的劍修,少之又少。」
「另外還有一種,叫做心之道,以劍心入道。這一個,你知道就可以了。」
隨著沈平坷漸漸深入的開始講解列星劍,方卓漸漸的明白了為何這列星劍會成了苦劍宗劍術之道的第一個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