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慘烈的怒吼響起!
那個元嬰毒獸大修士感覺到自己已經被沈平坷鎖定,知道這一劍已經不能閃避,只能一聲怒吼,化成光影向沈平坷沖來!
他要帶著那把從天而降的星辰之劍與在場的所有人同歸于盡!
沈平坷端坐在原地,一動未動,雙眼冷冷的看著他。一旁卓立的魯問心手中玉鏡忽然拋出。那面玉鏡在空中滴溜溜的旋轉不休,一股青光照射開來。青光之中,七把長劍齊齊飛出,凌空落下,將那道黑影圈入其中。
「劍陣?給我破!」那人怒吼著,一股浩然巨力從他身上爆發出來!
魯問心冷哼一聲,陡然一指點出。那玉鏡頓時光華大作,籠罩住數十丈的方圓!同為元嬰期大修士,在場的苦劍宗諸位可能一對一誰也斗不過這位毒獸大修士。但是若是用劍陣困他短短一段時間,還難不倒魯問心。
「七星劍陣!斗轉星移!」魯問心一聲低喝,無數法訣靈光打入半空中的玉鏡之中!
隨即,青光暴漲,青光之中七柄長劍靈光爆射,圍繞著青光的外緣急速旋轉!居然沒有一把長劍沖自己發起攻擊,而且自己攻擊出去的力量也被七把長劍的高速旋轉消弭掉了。這位毒獸大修士一陣焦急,剛要再度發起沖擊,卻感覺身體一震,眼前一閃!
等到他再度穩住身形,卻發現自己此刻已經遠離了戰斗的中心,出現在離沈平坷等人百里之外!
「爾等听清楚了!」沈平坷的怒喝聲傳數百里!
「方卓吾徒若是有一絲一毫的損傷,我就殺上你們的老窩,將你們斬盡殺絕!今日這老妖,就是第一個!」
星劍劃空,以毀天滅地的氣勢驀然沖下!
苦劍宗的弟子們早就听聞沈平坷老祖一手列星劍傲視伏龍山,星劍一出,堪稱舉世無敵!但是,此刻所有人目睹著一道數萬丈長短的巨大星劍從天而降,依然感受到了來自于心靈深處的巨大沖擊!
怪不得列星劍沈平坷即便是降到金丹修為,在宗門之中依然是壓著整個星劍峰。這一記星辰劍落,足以說明一切了。
黑衣弟子們被幾位老祖攏到了一起,聚在沈平坷身周。沈平坷發出如此驚天動地的一劍,足以毀滅數百里方圓。他現在距離那個倒霉的元嬰毒獸大修士不過百里之遠卻絲毫不動聲色,自然是有所仗持。
星辰之劍威力無與倫比,但是對召喚星劍的人卻沒有任何傷害。沈平坷身周十丈之內,就是最安全的地帶。
仿佛是一道閃電在天邊陡然炸開!一個刺目的光球慢慢從視野盡頭由小變大,越來越大也越來越亮!
這時候,大地的轟鳴與震動才次第傳來,洶涌的星力就像是一百級的颶風,帶著刺耳的呼嘯粉碎了周圍的一切事物,將地下不管是泥土還是堅硬的岩層悉數掀起、撕碎、碾成塵灰,然後氣化,化為烏有!
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劇烈的沖擊波身周嗖的掠過,然後眼前的一切就全都化成了虛無!忍受著刺目的光芒,所有人都竭力睜開眼楮想要看清楚這一切。至于神識,就連金丹期的弟子們也無法將神識放出身外哪怕一厘一毫的距離!
盡管有沈平坷星力同源的庇護,一些築基期弟子還是兩股戰戰,頂不住天地偉力的狂暴沖擊和傾天威壓,嗤嗤聲中他們的利劍紛紛不受控制的出鞘!
只是,這些利劍上面靈光一絲也無,而且根本無力飛起,只能軟趴趴的掙扎著懸浮在離地半尺的高度!
老祖們沒有一個人為他們抵御這種沖擊和壓力,這種罕見的機遇,最好是由他們自己扛過去。這對于他們的意志與心性都是極好的磨練!
星辰之劍落處,爆閃的光芒越來越強,越來越大,急速膨脹上升,形成了一朵巨大的蘑菇型光雲!
而此刻,眾人身邊本來坍塌的山峰已經消失不見!腳下三十丈高矮的土地悉數被剝離粉碎!他們身處的十丈方圓已經變成了一根高達三十多丈的圓形石柱,高聳入雲!那頭從空間裂隙滾出來的渾身堅甲的巨獸,本身被天地威壓壓得已經在全力奔逃了。沖擊波掠過,它連一聲嘶吼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就化成了一團灰粉,消散掉了!想想它那一身利劍難傷的堅甲,黑衣弟子們個個凜然!
星光比太陽亮過十倍百倍,照射的四周縴毫畢現!所有人都不敢再睜開眼楮,就連元嬰老祖也無法正視前方的強光。
光芒照射之下,整個大地以星辰之劍的落點為中心,化成了一個巨大的深坑!最中心處深達三四百丈,堅硬的岩石早就熔化成一層通紅的岩漿!
在他們背後,沖擊波依舊在瘋狂的鼓蕩洶涌,沖向遠方!這一劍的威力,至少覆蓋了六七百里方圓!沖擊波所到之處,千里之內所有生物悉數化為灰燼!
所有黑衣弟子心中都充滿了極度的震撼!總听人說,元嬰大修士有毀天滅地之能,全力一擊之下足以翻江倒海催山裂雲。但是他們修真這麼多年,時至今日,才真正看到了如此驚天動地的大能力!
一時之間,黑衣弟子們一個個心頭火熱,每個人都對于修為境界的提升充滿了極度的渴望!進入元嬰期,即便是不可能像沈平坷這般舉手之間毀天滅地,能夠直追樊石瑛老祖那般的剽悍也足以傲視世間了!
身後幾百里外,苦劍宗明處的營地已經撤離了。在遭到襲擊的第一刻,他們就接到了那邊傳來的消息。這里的老祖們急速帶人撤離,並且回宗門稟報去了。
「啊————!」一位金丹期的毒獸慘嚎著,一頭栽落在地!
他早就現出原形,化成一只巨大的飛禽。若不是他逃得早,離得遠,又借助他飛禽的疾速和本身帶有的一定穿空的能力,此刻他也在星力狂潮中化為最最原始的顆粒了!與他一同前來的所有人,除了那個隱藏在空間裂隙之中悄然擒走了方卓的人,就只剩下他一個了。
他的半邊翅膀已經完全消失,拼死飛到這里,還是被劇烈的星力沖擊波給波及到了。僅僅是最後的一點余威,星力沖擊波就把他的半邊身體化成了灰粉!
金丹大妖狂叫著在地上用他的兩條鳥腿奮力奔逃,盡管星力沖擊波已經過去,但是他的膽子已經被嚇破了,腦子里只剩下「逃命」兩個字!
「滾回去告訴你的主子,乖乖把我的徒弟給我送回來!要是等到我殺上門去,一劍就平掉你們的老窩!」沈平坷冷厲的聲音在他耳邊陡然炸響!
「我追上去,跟著他。」王平林低聲道。
沈平坷一擺手,道︰「方卓確實很重要,但是這里還有更多的宗門精英弟子。我們不能以身犯險。先護送大家返回宗門,再集結人手,打上門去!他們處心積慮不惜手段來抓方卓,肯定有什麼用意。我想,方卓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這次要是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平白叫人小瞧了我們劍宗!」樊石瑛心系方卓的安危,若不是這話是沈平坷說出來的,她肯定第一個追上去了!
「我只有一擊之力,短時間之內不能再動用星辰之劍。這一點你們又不是不清楚?他們如此突然而來,興師動眾,此事確實令人感覺蹊蹺。你們誰敢保證那破開空間抓走方卓的人不是元嬰大修士?或者說,那人在遠處會沒有元嬰大修士接應?再出來一個,我們就接不住了。平林師兄,帶大家盡快回去,越快越好!」
「老祖,我要悄悄跟上去!」許天一忽然開口道。
「不行!簡直是胡鬧!」王平林立刻沉下臉。許天一的師父在世的時候,和王平林私交甚好。他師父去世之後,王平林一直很關照許天一,拿他當成自己的弟子來看待。
「也不一定不行。」荊瑩眼光一閃,道︰「天一已經突破金丹,還擁有了巨型毒蚓的特殊感應能力,能夠在極遠的地方就感知到對手。他完全可以做到跟蹤時不被對手發現。靠近這里的大妖領地畢竟有兩處,我們能夠確認最好。萬一等日後找上門去卻搞錯了對手,未免更加被動。」
「幾位老祖,我必須去!」許天一堅決的說道︰「我已經決定追隨方師弟,就不能因此而退縮!方師弟給我的融骨術陣之中涉及到一些土行手段,我借土隱藏甚至土行,都可以做到了。」
土行,幾乎是土行的修士和土行的妖獸都可以做到。但是土行水平的高低就差別巨大了。若是想在地底和在天上那樣急速奔行,那就是極高的巔峰實力了。許天一雖然水土雙行,但是對于土行的研究僅限于撼山訣。那是一門攻擊法訣,其他方面他還真的沒有涉獵。這一次方卓給他的融骨術陣增加了一些這些方面的東西,他需要慢慢的熟悉,掌握。
沈平坷听了荊瑩和許天一的話,沉思著看著許天一,然後緩緩點了點頭,道︰「確保自己的安全,有命才有一切!」
許天一點點頭,就待轉身離去。沈平坷一擺手,道︰「荊瑩,你的丹藥給他幾瓶。」荊瑩應了一聲,取出幾瓶丹藥遞了過去。黑鋼也趕緊拿出幾把方卓煉制的備用劍器遞了過去。
許天一收起丹藥和長劍,道了聲謝,展開身形急速追了上去!
「我們走!」沈平坷深深地看了一眼許天一消失的方向,微微咬著牙說道。
方卓一閃,進入了一個空間之中。他還是第一次進入宗門這件儲人的空間,心中很是好奇。但是當他四下打量時,卻隱隱生出一些不對勁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