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船在入汎夏國河道直流處停下。銀城城門下秦初看著樓船停下翻身下馬面色微凜的等待著即將到來的人。
花姑子遂領著一眾舞姬們下了船,見著秦初的身影跟他身後的那些馬車不免有些想笑。這秦初自幼跟在汎夏國國君秦奕楓身邊,本是與皇帝一快長大的臣子,今時已是汎夏國御前一等帶刀侍衛。這秦奕楓倒是看得起她,盡然讓秦初親自迎接!?
五年前的那時,她同樣從這城門進出,可當時走著進去,爬著出來!這份屈辱,汎夏國那國君怎會知道?可是她可記得明白!
舞姬身後是十二樂坊各自攜著自己的樂器相繼跟著花姑子的身後,銀城城樓上,眾將士看著下面那一群嬌艷女子眼楮有些發直。他們是見過不少商婦攜女出入城門,可是何時見過這麼一群雁雁燕燕各有姿色的女子一塊出現在城門處?平時見一個稍有姿色的女子都會在軍中炫耀良久,這時可真算是飽了他們的眼福。特別是走在最前面,一席白衣輕紗蒙面的女子,看那身段便是極好,這輕紗之下的面貌,怕是傾國傾城之色!
「末將得汎夏國君之意,特來迎接各位姑娘。請!」秦初的聲音透著淡淡的疏離,也不看站在他面前一米不到的花姑子,輕聲到。
看著他的反應,花姑子自輕紗之下勾起一絲幅度,聲音清冷,客氣的回著「有勞秦大人帶路。」
然後轉過身讓眾女子先行上了馬車,最後與向南兩人坐在最末一輛馬車上。本來想讓臣西一塊坐車,可他堅持就在馬車外步行便放了念頭。
臣西有些不悅的皺著眉,他實在不喜歡來往商客百姓看著他主子的眼神。盡管他自己明白,這樣的花姑子,想不出眾都不行。可是那些眼神,不僅帶著探究,更多的是褻瀆。
掀開簾子看著街道已被隨行的侍衛們將四周聚攏的百姓們隔開五米開來,花姑子只覺得這秦奕楓還挺會做人。她們是花樓女子,出入皇城身份難免不符合,這樣做到省得那些淳樸的百姓們猜疑。既大搖大擺的進了皇城,以藝伶的身份。這樣又不會委屈了紅塵閣的姑娘們。
從銀城城門到皇宮大門,自然穿過銀城中心。馬車速度挺快,兩刻鐘左右便听到最前面的秦初說著到了。
眾女子下得車來,跟著秦初步行進了汎夏國宮門。向南扶著花姑子跟在眾人最後,一邊賞著汎夏國皇宮景致。然而穿過御花園,花姑子清楚地看到不遠處亭台里側坐著一女子。看其穿著打扮,不似宮妃,想必是秦奕楓唯一的妹妹永樂公主了。
她有些許好奇,此時宮宴已經開始,她不是宮宴主角嗎?怎麼還有心思一個人在御花園?「南,這東胡國現任國君是什麼樣的人?」
「主子你怎麼關心起這個了?」向南有些疑惑的瞅著跟她低語的花姑子。
「我只是想知道。」
向南歪著小腦袋想了半刻,才回到,「其實屬下也不知道,倒是听說東胡國國君昏庸無能,紙醉金迷沉溺酒色。」
「臣西吶?認為東胡國國君是什麼樣的人?」
臣西看著花姑子,一時猜不出她想要干嘛。見她一副我要知道的模樣,有些無奈「驕奢婬逸,膽小怕事。」他話不多,可是八個字足以表現出,那國君在他的記憶里也不是多好的角色。
花姑子暗笑,難怪永樂公主不在正殿。想來永樂公主也並非是願意嫁入東胡國。秦奕楓名為修好兩國友誼,實際還不是看上了東胡國的國土。這天下之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想不到汎夏國國君也有那麼大胃口,東胡國可不是想吞就能吞得下的糕點,還有一個南陽虎視眈眈。想到南陽,花姑子眼中一閃戾色,柯穆青!
後方三人的對話,一字不漏的傳入秦初的耳里,對于習武之人來說,耳听八方不是難事。只見他不動聲色的將眾人領進玉寧宮,只是眼角余光卻不由看向輕紗蒙面的花姑子。
尋常達官貴人家里的小姐,身邊跟著侍衛侍女不奇怪,就算她是紅塵閣的女子,身邊有侍衛侍女也不奇怪。可奇怪就奇怪在這哪有尋常侍女侍衛稱呼自己家小姐會叫主子?他對這蒙面花姑子充滿了好奇。
侍立花姑子身後的臣西看到秦初的眼神時不時的瞟向他們這方,濃眉又緊了緊,雙手抱著琴上前一步,將花姑子跟向南擋于身後。秦初見他的行為便正眼看上了他,雙方的眼里更多的事疑惑。
花姑子沖著秦初欠身已示抱歉,臣西震驚之余,垂首立于她身後不再看秦初。
他才明白,他的一個無意之舉可能會將麻煩帶給他主子。那般高傲的花姑子,從不向誰低頭的她,盡然會為了他跟一個才見面的侍衛行禮。臣西現在滿心的後悔,想著回到紅塵閣怎樣向主子請罪。明明自己是她的侍衛,卻每每陷她于危難之中,這讓他有些挫敗感!
向南看了看花姑子,又看了看臣西,甚是無奈「主子,先進去吧。」
花姑子不再言語,任由向南扶著自己像玉寧宮內走去。
玉寧宮,乃是汎夏國藝伶們排舞之地。這宮宴已經開始,她們在這里換衣熟悉一番便會到正殿演出。
隨花姑子一塊來的舞姬們上了妝已經跟著小太監先行離開。
此時玉寧宮內還剩下十二樂坊,花姑子,向南,臣西跟秦初。氣氛有些壓抑。十二樂坊的十二個女子本就不是話多的人,向南看著主子心情似乎不太好也訕訕閉了嘴不說話,臣西倒是知道自己惹怒了她,自然是不開口的好。至于秦初,如之前一樣,對這三人滿心的疑惑。
「焦尾琴音試了嗎?」
她的聲音帶著特有的清冷,配著一身白衣素裝,看上去顯得高貴清雅無比。秦初現在才有些相信民間傳聞,紅塵花姑子回眸一笑百媚生!
「試好了。」臣西聲音滿是恭敬。她能跟他說話,說明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生氣。
「秦大人,麻煩你帶我們過去。」
秦初與她的眼楮對上那一刻,只覺得她深邃的眼里甚是磁場,吸引著他的目光更深入,更深入,她眉目含笑,笑意卻來不及到達眼底。愣愣的回了一句「請」,秦初只覺得面色有些微紅。僅僅被她看一眼,他便不由自主淪陷下去,這樣的女人,是罌粟,是男人致命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