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殿位于雲州國皇宮內金鑾殿旁,與永延殿一左一右映襯這這宮殿的宏偉。
驚鴻殿的名字來源于五年前,雲州國的王在宮宴上對丞相家的千金驚鴻一瞥當即宣布納入後宮,御封貴妃,賜住于驚鴻殿。
此時宋喜正垂首候在驚鴻殿的殿門外,他的王在殿內。雖然他不能隨便揣測皇上的事,不過他還是很擔心皇上會跟往常一樣在浴池中就睡著了。他的王雖不是經常到驚鴻殿來,每次都是朝中事務繁忙累到極致才會到這里來。有時是站一會就又讓他宣大臣入宮商量國事,有時會讓他候在殿外,他的王就在殿內的浴池沐浴,也不讓宮人伺候著,累極就那樣在池中睡著了多是他叫了好幾次他都不見轉醒
這驚鴻殿曾是他賜于那女子的住所,那永延殿是他處理朝政的御書房。以前那主子還在的時候,會時常到永延殿與他的王對弈,琴簫合奏,倒是一對璧人,可這皇權不容侵犯,這江上,有些事也是不得不為之
宋喜眸光微沉,為那個早已不在卻一直活在他的王心中的女子!
半響,宋喜只覺身後的殿門被人推開,側了身望著開門的男子。仿佛集世間寵愛于他一身,臉龐如名匠精雕細琢般,幽暗深邃的冰眸,秀美英挺的鼻跟櫻花般的唇色。唇的弧度很完美,此時正緊緊抿著。美則美矣,卻透著王者的不怒而威。
「皇上。」
「回永延殿。」語氣依舊冷冽,宋喜卻听出些許無奈。
恭敬的跟在年輕皇帝的身後,宋喜在想著他的王又在為什麼事焦頭爛額了。想來昨日晉王的事了,昨日他的王親自到宮門迎接三軍,三軍都已回歸,唯獨這晉王跟宸一飛不見蹤跡。
皇上親自迎接一事是讓傳令兵送達的口諭,晉王這麼做似乎有些過分了!
「皇上,晉王許是中途有什麼事耽誤了回程。太後身邊的大丫頭兩刻鐘之前來過驚鴻殿說是太後請皇上去承乾宮用晚膳,奴才已經辭了。」
听著宋喜的稟報,年輕皇帝挑眉道︰「哦?太後不是想要抱孫子嗎?」
「皇上幼年登基,今已繼位九載還不得一子半女,太後想來是等的急了,想要抱孫子是為人母人之常情。」宋喜看得明白,他是看著他的王長大的。六年前為了鞏固皇位,納了幾位大臣的千金為妃,他的王生性驕傲,一直不讓那些妃子留下後羿,他說她們不配有他的孩子。直至後來遇上了那女子,他的王願意與她有子嗣,太後當時也是喜愛那女子的緊,可後來有些事不該發生的卻發生了,後宮的那些妃子有逼得他的王不得不廢了她,從那之後,他的王再也不踫宮中的妃子,甚至還遣散了後宮只留下現在的一個貴妃兩個嬪妃
而那涵貴妃肚子里的孩子,是不該存在的
「母後那麼想要抱孫子,那就讓涵貴妃到承乾宮多走動走動吧,等孩子生下來了,讓她抱個夠!」
年輕皇帝錦袖一揮,大步流星的沖著永延殿離去。
宋喜暗暗心驚卻只得緊跟在他身後。
太後跟皇上的心結是在五年前那女子離開的時候結下的。五年內皇上除了偶爾跟太後用膳就少有時間跟太後坐在一起,甚至母子倆用膳期間也一直是太後詢問者皇上的龍體是否安康,皇上便答一句。多數時間太後是在太常寺為皇上祈福為雲州祈福。
只是宋喜沒有想到,五年余,皇上還在為那事耿耿于懷。他的王一直倔強,特別是在那女子的事上,無論對自己還是對他身邊的人都那麼倔強。
花姑子推開紅塵閣的大門的時候,閣中的女子已然休息了。唯獨剩下舒兒跟賴在舒兒房里的葉晟軒。
舒兒听見外堂有響動,邊猜到花姑子已經回來了。側過頭對依舊品著茶的葉晟軒輕聲到︰「王爺要找之人已經回來了,恕舒兒先失陪。」說完也不等葉晟軒要說什麼轉身便出了門。雖然他並未對她做什麼非分之事,可是自己跟一個陌生男子同處一室再怎麼也有損聲譽。她們紅塵閣的女子,向來至賣藝不賣身。
望著舒兒快步消失在門外的身影葉晟軒實在是有些無語,伸手往自己臉上模了模,暗自嘆息著自己魅力是否已經變差,連個小姑娘都勾搭不上了!
不過他也听到了門外的聲響,那花姑子是回來了,按照舒兒剛才所說,向南一個,臣西一個,花姑子自己一個,那另外兩個腳步聲又是誰的?他對那花姑子很是好奇,不過現在更好奇跟著她回來的另兩位是誰。
這麼想著,他的唇角勾起一絲狡黠的弧度,從窗口越出閃身進了宸一飛在的廂房。
望著從樓上走下來的舒兒一臉疲憊之意,花姑子有些內疚,快步走上去扶住她。「舒兒怎麼不先休息?」
舒兒沖著她甜甜一笑,也不回答。看見她身後的兩位男子,略有些疑惑「這二位是?」
「這是白公子,這是青木。」遂又轉身對身後的兩人介紹著「這是舒兒。」
「舒兒見過二位公子。」雖然疑惑花姑子帶他們進閣來是為了什麼,不過她知道她這麼做一定有她的理由,也不多問。
白少卿沖著舒兒禮貌的笑笑,算是打過招呼。
花姑子眉頭微皺,在舒兒的臉上除了乏意還有一絲隱憂,詢問著「舒兒是不是有什麼事發生?」
舒兒聞聲心下一凜,臉上隱憂之色漸濃,望了望平白出現的兩位男子,一時不知怎麼開口。
「向南先帶白公子跟青木到東廂休息,花姑子招待不周,還望白公子見諒。」微揚薄唇,花姑子沖著白少卿笑笑,有些歉意。
白少卿也知道她們有事相商,自然不便繼續待著,禮貌的對著她說著「姑娘客氣了。」
見到白少卿跟青木轉身上樓去的身影,舒兒才回了心神,看著花姑子有些遲疑不知從何說起。「怎麼?誰欺負你了?」
「有人知道我的身份了!」
花姑子感覺得到舒兒的緊張,听到她這麼說一時有些拿捏不住頭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了?有紅塵閣跟暗閣做了掩護,還有人能查到舒兒的身份,看來此人不簡單。
「他可說了什麼?」
「那人自稱王爺。」回想起那男子言辭間的氣質,舒兒倒是覺得他怕真是個王爺。
「王爺?哪國的王爺?」花姑子有些疑惑,這王爺查舒兒的身份干嘛?舒兒看著一臉不解卻甚是凝重的花姑子,便從他出現在自己房中之時開始解釋著。
听完舒兒的敘述,花姑子嗤笑著「不僅是個登徒子,看來還是個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