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少了月光的光芒,黑暗如鬼魅,安靜得讓人覺得可怕,宛若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黑暗中,宮千絕握著月寒劍,月寒劍在暗夜里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映著他俊逸若神般的臉龐。
突然,宮千絕拿著月寒劍朝黑衣人一揮,一道巨大的藍光像夜里閃耀的天火朝黑衣人席卷而去,于此同時,黑衣人召喚的劍氣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朝宮千絕的方向快如閃電的飛去。
兩股力量劇烈的踫撞,產生一陣陣強大的氣流像熱浪一樣朝四周散開,像湖水里泛起的漣漪,一層接一層的散開。
等到光芒殆盡,四周安靜下來的時候,黑衣人站在黑暗中,已不見宮千絕,小洛,還有小琪的身影,「有趣!著實有趣!」黑衣人說罷,胸口沉悶,張口吐出一口鮮血來,重心不穩的跌坐在地上,風刃失了原先的光華,掉落在地上。
盡管深受重傷,黑衣人帶著面具的臉上卻異常欣喜,冰冷的眼眸流露出瘋狂的神采。
好久沒有遇到過對手了,這種感覺真是大快人心,那個少年,年紀輕輕,劍法卻是如此高超,真是罕見了。
「黑鷹,真是好久不見!」耳畔一個飄逸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讓黑衣人為之一震,這個人離自己那麼近,自己居然沒發覺,黑衣人驚訝的抬頭望去。
只見淡淡的月光下,一個白色的身影定格在半空中,身輕如羽,飄逸的墨色長發在夜風的吹拂下輕輕拂動,雪白色的長袍在空中散開來,帶著白色的奇異面具,面具的左角一根白色羽毛輕輕拂動,整個人看上去有種說不出的飄逸和虛幻。
此刻,白袍男子的眼神仿若一道寒劍直指人心,對著這樣的眼神,似能讓人心跌入無比寒冷的深淵。
黑衣人看著他,臉上突然露出一個笑容,「是啊!真是好久不見,白羽大人!」黑衣人顫抖的站了起來,手里拿著風刃,警覺的盯著他。
白羽大人看著黑衣人擦掉嘴角的血跡,「怎麼受傷了?」淡淡的問道,好像是關心故友的口吻。
「很不巧,受了傷,不然就可以和白羽大人你比試一場了。」黑衣人有些遺憾的說道,和他比試一場,一直是他夢寐以求的願望。
「三年前,不是已經比試過了嗎?你還想再輸一次嗎?這次再輸的話,可就是你的性命了。」白羽大人淡淡如水的說道,性命攸關的事自他口中說出,卻是一臉淡然。
他的話讓黑衣人臉色一沉,手里握著風刃的手上青筋突起,眼眸浮現強烈的殺氣,三年前的那場比試可以說是他這一生中最大的恥辱,就因為那場比試,白羽成了幻影軍團的首領,是皇上器重,地位尊崇,高高在上的白羽大人,而他卻從此過著寄人籬下,暗無天日的生活。
每每想起那場比試,就讓他心情極度低落,他曾發誓,總有一天,要將高高在上的白羽大人踩在腳下。
「只要能將你打敗,輸掉性命又如何?」黑鷹反問道,有些輕狂的說道。
白羽大人打量著他,沉默了幾秒,問道︰「黑鷹,勝負對你來說,真是如此重要嗎?」三年前,打敗了他,只是無心之舉,他都快忘記當年的事了,他沒想到黑鷹會對那件事耿耿于懷那麼久。
「是的,打敗你一直是我的夢想,就是做夢都想著要做的事!」黑鷹咬牙道,三年了,無論白天,還是黑夜,他一直想的都是怎樣打敗他,怎樣讓自己變得更強!
白羽大人看了他一眼,嘆然道︰「那真是讓你失望了,我想你這輩子都不會有這個機會!」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帶著面具的臉上情緒莫名。
黑鷹听了他的話,這話對于此刻的他來說,無疑是一種光明正大的挑釁,心里涌出一股強烈的恨意,冰冷眼神瞪著他,不顧身上的傷勢,舉起手里的風刃,就算拼死一搏,也不能放過他。
四周的風又開始浮動,瞬間,風起雲涌,耗費最後一絲真氣,又發動了一次聚氣成刃,所有風匯聚而成的刀刃,從四周迅速的朝白羽大人那個方向飛去。
只見白羽大人輕蔑的道,「聚氣成刃,不過如此。」目光冷冽,長袖一揮,所有朝他飛來的刀刃剎那定格在半空中,他居然能讓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縱然黑鷹聚氣成刃如何厲害,沒有了流動的空氣和風做媒介,也無發動一絲一毫的力量。
看見黑鷹眼里的不可置信,白羽大人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輕擺長袖,如行雲流水般拂動。
所有的刀刃又開始發動,只是調轉了方向,朝著黑鷹飛去。
現在深受重傷的他,只要被這幾十把劍中任何一把刺中,都必死無疑,看著無數寒光閃爍的刀刃朝他刺來,眼底不由得流露出深深的恐懼,第一次,感覺死亡離自己那麼的近,似乎是近在眼前。
其實一死又何妨,只是遺憾的是不能一雪前恥,那一直死死生根在心底的願望啊!即使是犧牲掉性命也想要完成的願望,恐怕活著的時候,都無法實現了。
不由得閉上眼楮,等來世吧!等來世定要做一個普通的人,忘掉今生所有的恥辱吧!
可是,閉上眼楮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無數刀刃穿透身軀的痛苦,黑鷹不由得睜開雙眼,卻看見所有的刀刃都在離自己幾毫的地方定格,只要在近一點,就會穿透自己的身體。
「為什麼?」黑鷹震驚的瞪著在半空中的白羽大人,疑惑的問道。
白羽大人看著黑鷹,眼里平靜如水,袖子一揮,所有殺氣騰騰的刀刃全部消失無蹤。
「師兄,你若是就這樣死了,我會覺得很可惜的。」白羽大人淡然道,眼神里風輕雲淡,殺了他,一直都不是他所想要的結果。
黑鷹听到白羽大人叫他師兄,臉色暗沉下來,眸光黯然失色,嘴角抽了抽,一句師兄又徹底將塵封往事拉扯出來,足以凌亂了他冰冷的心,挑戰著他每一根敏感的神經。
忘了是從何時開始,他這個師兄就已經名存實亡了,那段往事真是不堪回首啊!